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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阴间路

恍惚间叶子凡在一个茂密的森林里了,放眼望去,四周朦朦胧胧。想到自己身处阴间,叶子凡还是感觉有点害怕,但是他很快镇定下来。

那时候叶子凡却想起师傅来。他在想,师傅要是把阴阳术全都教给我就好了,这样在阴间遇到什么不怀好意的鬼怪,收拾起他们来,便可派上用场,师傅曾经告诉他,阴阳术在有月光的夜晚能够发挥到极致,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时,可以臻化境。可是现在叶子凡还是孤身一人,师傅并不是不想教他,过去叶子凡也听得师傅说过好几回,要正真练就阴阳术,首先必须要成亲,否则练阴阳术,轻者走火入魔,重则便会气血逆流,血管爆裂而亡。阴阳术一阴一阳,协同共进,男女要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在精神上合二为一,方能真正练就此术。而现在的叶子凡,别看他长的人模人样,但是说道男女之情,真是外行,直到现在,他连一个女孩子都没有认真的接触过,不过这不奇怪,因为天鹰寺应该说就是一个和尚呆的地方,虽然他算是俗家弟子,但是在那里就别谈什么成亲的事了。到目前为止,他见的最多的女子便是天鹰寺里的江艳师姐,而且江艳师姐是个尼姑,这一点为什么会这样,只有师傅知道,叶子凡也是无数次的问过师傅,为何我是披着长头发,而江艳师姐却要削发为尼,后来日子长了,师傅一直没说,叶子凡也没问了,一切都成习惯了。

说起阴阳术,叶子凡的师傅慕少齐还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往事。当年慕少齐在她的妻子李玉婷的协助下,练就阴阳术,而且把阴阳术撰写成一本秘籍。几年的时间里慕少齐在江湖上已是大有名堂,在中原武林中可喂首屈一指,他自立门户,麾下有几千徒众,慕少齐风光无限。但是慢慢的慕少齐感觉刀光剑影的生活不是他想要的。因为阴阳秘籍,常常有些江湖人士找上门来生事,说要和慕少齐比武,其实这些人是别有用心,他们正真的目的是想逼慕少齐拿出阴阳秘籍,但是慕少齐又怎么可能把自己精心钻研而得的阴阳秘籍,这么轻易的让出呢?

而上门向慕少齐找晦气的人,那是有增无减。最后慕少齐感觉该放下的还是要放下,而且那时候他的妻子已经有了身孕。慕少齐决定金盆洗手退出江湖。

从此不想再问江湖世事的他,择日在自家的院子里大设宴席,以此向各路江湖豪杰表明他退出江湖的决心。席中来的一些人土曾经还败在他的手下。虽然慕少齐有那个决心,但是好些人并不这么认为,他们不相信慕少齐在他功成名就,顺风顺水的时候隐退江湖,反而认为慕少齐故弄玄虚,沽名钓誉,想称霸中原武林搞独大。于是这些人知道明斗不过慕少齐,便在暗中使起阴谋来。他们花了许多银两买通慕少齐手下的一名弟子,趁机在那天宴席中的菜肴里投下剧毒。

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当慕少齐在席间看得妻子和其他众弟子离奇的吐血倒下,就已料定中了他人的诡计。最后一番生死搏斗之后,慕少齐的命是保住了,然而妻子没了,将要出世的孩子也没了,最后是家破人亡,人去楼空。

慕少齐整日以酒消愁,武功也是日益消退,悲伤之余,他在妻子坟前立下誓言,要为妻子报仇雪恨,然而江湖茫茫,终不得所愿。最后是天鹰寺的主特大师能仁劝他放下杀念,皈依佛门,便可修的清净。于是从那时候起,慕少齐抛下爱恨情仇,决定削发位僧。几十年过去了,再想想自己的人生,每天伴着天鹰寺的暮鼓晨钟,慕少齐常常会感叹:

几度夕阳红,青山依旧在。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芸芸众生里,痴男或怨女。

刀光剑影长,奈何情宜深。

叶子凡刚来到这陌生的另一个世界,也不知该怎么做,他就在黑暗的森林里沿着坡地往下走去,刚走出几丈,便听见不远处有山涧流动的声音。叶子凡为之兴奋了一下,因为自己正感到口渴,于是快速的往那声音的方向跑去,也不顾阴间的水是否能饮,便俯下身畅饮起来,感觉通身的清凉。然而刚饮了几口,突然听见身后一个奇怪的声音,叶子凡回头一看,却是一个身上有鳞片的怪物,整个身体看起来像狮子,然身上却是一毛不拔,但是头又像个人的模样。叶子凡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动物。也不知道它突然出现在此是有何来意,不及叶子凡细想,便听得那怪物吼了一声,那声音听起来确实令人胆寒,就好比两块巨大的山石相互挤压在一起发出的声音。

听得这声音,叶子凡不禁在想:“这怪物内力非凡,须得提高警惕为是。”于是他即可气运丹田,全身一下子贯通强劲的内力。而那只怪物似乎已有所料,四脚腾空,离地而起两丈有余。叶子凡也是沉着冷静,看它凌空扑来,立时身板一倒,仰躺在地,只看怪物已来到自己上空尺许,叶子凡见机一动,递出手中长剑,直往怪物的小腹削过。料想这一招定能制服对方,令它无力还击。却不料竟伤它不得。叶子凡削那一剑之后,怪物已经扑到他身后去了,待叶子凡正要伸一手托地起身,岂料不及他立起身来,那怪物突然兜转反扑,嘭的一声,怪物的头部撞在叶子凡的后腰上,撞的叶子凡整个身子不由往一边翻了几个跟斗,幸好他全身内力护体,不然后果就不太乐观了。叶子凡被迫滚到一颗树干下,而那只怪兽在尺许之遥的地方对他虎视眈眈,看样子有可能随时会攻击他。

叶子凡在慌乱之中摸到旁边一个干枯的手腕粗的木棒,他心念一动,刷的一声,撕了左手臂衣服上的一块布下来,迅速缠绕在木棒的一端,随即以很快的速度摸出身上的柴火把木棒点燃。这柴火是叶子凡的随身之物,以前他经常和师弟丁一山趁师傅不注意跑出寺来,逮到什么鸡啊兔啊的野味,就喜欢烤着享用。为此丁一山还抱怨过他好几次,因为是佛门中人,寺里规定僧人不得犯荤戒。但是那时候叶子凡也总是嬉笑着对他讲:“什么清规戒律,我可是俗家弟子,那是对你们这些秃头和尚来说的,不过你犯戒条,天知地知,只有你知我知。”

当下叶子凡晃亮火折,那怪兽正要向叶子凡进击,见叶子凡手中拿着一把火折,一时间不敢攻来,而是在那里来回走动。突然见那怪兽对着周围长啸一声,叶子凡看它那么吼叫,也不知是何用意,暗自奇怪。不一会儿却见几只小怪物从林间跑出围了上来。看这情况,料想叶子凡要凶多吉少了。而这样却是更加的激起了他心中的怒火:“来吧,都一起上吧,今天就跟你们拼命了。”说话间叶子凡做势准备迎接它们攻上来。蓦然间听得刷刷刷的几声,有几只箭从不远处的林子里飞过来,伴着喀嗤喀嗤的声响,几只小怪物身中利箭应声倒地。叶子凡大惑不解,随即向来箭方向看过去,却见一个妙曼的少女,手里拿着弓箭,走出来。还有几只没有中箭的怪兽,看见少女走出来,便即转头向树林深处跑去了。

“多谢姑娘,若不是姑娘出手相救,我可能已经没命了。”那少女不理会叶子凡的话,而是走到刚才被她手中的箭射倒在地的几只怪兽旁,念起一些叶子凡听不懂的语言。

这时候叶子凡就走到那个少女面前又道:“谢谢姑娘相救,我叫叶子凡,请问……”

“闭嘴!”少女冷冷的向叶子凡抛出两个字。说着,她便自己一个人朝森林里走去。随即叶子凡跟了上去,口中说的还是那句话:谢谢姑娘相救。请问你叫什么名字?过了好一会儿,那少女都没有跟叶子凡讲话。其实少女的心里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这男人到底该不该杀。一开始叶子凡与怪兽相斗的时候,少女在近处的树林里看着他了。当他张弓搭箭欲意射向叶子凡的时候,突然箭顶上有一只银白色的飞虫飘落下来,它看山去像一只巨大的萤火虫,全身散发着晶莹的光芒,少女一看不由喊出了一句:“阴间使者!”阴间使者又称阴间精灵,它们是一种有灵性的飞虫,能够辨别是非,对好多阴间的鬼魂来说,它们是神圣的。所以最后,少女手中的箭指向了那些怪兽,但是她又觉得自己因为要救一个人而杀死了那些怪兽感到心中愧疚。因此就在刚才少女走到被她射死的那些怪兽面前说一些叶子凡听不懂的话语,其实她是在忏悔。

“本来刚才那些动物不该死,都是因为你,知道吗?”少女走在叶子凡几尺远的身前,一开口又在责怪叶子仍。

“你说的对,都是因为我,其实我才该死,是我侵犯了它们的领地,我该死。”叶子凡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难道自己是在迎合她的话吗?叶子凡一时也感觉说不清楚了,但是那时候他的心里也闪现过一个念头:再怎么说,人应该比动物重要吧,难道在阴间观念不一样吗?

“你好笨,就像个小孩子,不要跟着我了,你来这里做什么?回你的阳间去吧!”少女说话的时候看也不看叶子凡,而是加快脚步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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