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凡看着南宫影蝶远去的背影,望着她消失在视线里良久回不过神来。便在此时不远处受了伤的谷向群,右手捧着被捏的生疼的项颈蹒跚的走近叶子凡身前道:“我总算听出来了,最近耳闻有个名为南宫影蝶的女人神出鬼没,原来便是这等魔女,看来不是谣言啊!可又听说这南宫影蝶不是只喜欢女人么?怎么现在改了取向喜欢男人了?看来这喜欢女人的说法才是谣言,不过在我谷某看来,人间真是要有一场有悖天理的孽恋了,一边是人一边是鬼,这怎么可能?最终就只有一个结果,便是那女的和我们的叶大帮主来个流芳千古的人鬼情未了!”
一旁的宋青云听这谷相群出言伤人,便反唇相讥:“久闻谷大掌门能文能武,还说得出这种不登大雅的污言秽语,真亏你是个读书识字之人,你没看到我们叶帮主与她敌对相看么?怎么,谷掌门有何想法?她杀了你那么多手下还那般轻易就放过她,恐怕是谷掌门对她有什么意思吧?你还不去追,她应该没跑远,不过在你要去追她之前,有笔帐应该算一算,你杀了我们两个丐帮弟子,现在该如何了断?!”
谷相群听言冷笑了一声:“那你说该如何了断,只要你们稍微明一点事理,这事根本也怨不到我的头上来,此事至始至终都跟这姓叶的有关联。若不是那些字眼,我也不会出手伤害丐帮弟子。”
待宋青云正欲反驳谷相群,却见谷相群转身走去了,随即那些峨眉弟子也是跟随他走远了。
叶子凡看着宋青云道:“宋舵主,此事确实是因我而起,事情已经发生了,也是不可挽回的了,量那谷掌门再也不会找丐帮人晦气了,再与他计较也是徒生杀戮,就让它算了罢!”
“帮主开了口,一定是为我们丐帮好,事实上我也没打算深究,其实这件事若真要追究起来、还是那个女人的错,然而毕竟人命关天,谷掌门确实是杀了我们的人,这一段时间峨眉派与我们丐帮在这一带闹的是风生水起,想来这谷相群还不知道,我们丐帮门人前几天也杀了三个峨眉弟子,是那三个人招惹在先,说什么我们丐帮帮主杀了许多峨眉弟子,就找我们丐帮弟子生事,最后就杀了那三个人。现在这件事也算是有个眉目了,至少让谷相群那厮知道不是我们帮主杀了峨眉子弟,至于其他的事情也就扯平了。”
这日夜里,叶子凡几个人在楚州城效的一家客栈里就宿,自与宋青云他们作别之后,李云飞就带着叶子凡几个人来到这间有些偏僻的客栈里,他们没有进城,主要还是如李云飞所说的那样,尽量避免一些人员汇聚之地,这一路南下确有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接踵而至,还是尽量拣一些偏僻之所行事为妙,否则到时候想做的事情不得做,却被其它无关紧要的事情给绊住。
直到深夜叶子凡也无法入睡,他在日间与南宫影蝶击掌过后,虽说吐了一点血,然现在感觉好多了,其实那时候他也用了上乘的力道与之对掌,所以才不至于身遭重伤。
这时候他在想用不了多久应该能见到师父了,其实他心里一直担心一个问题,师傅他还会不会活着,若活着又怎生去见师傅呢?那些逮师傅去南疆大明国的官吏会让他去见师傅么?这一点他只能是到了南疆大明国之后,才能见机行事,他除了知道师傅被押去大明国,其余的对他而言是一概不知。
叶子凡正自为救师父苦恼间,感觉房顶屋瓦上伏着一个人,他以气息来感应对方,感觉那个人在上面没有多长时间。一开始叶子凡声色未动,若无其事的躺在床上,想看看这屋顶上的人到底要做甚。一会儿又感应到对方往壁间的房顶处移动,在那里停留一会儿后又朝另一个方向移去。叶子凡心念一动,此人在深夜里鬼鬼祟祟,怕图谋不轨,于人不利,便即一把抓过枕边的灵霄剑迅速出屋来,急提内力跃身上屋一瞭,见一个面蒙黑纱的男子已奔出丈许,叶子凡也是急奔而去追起他来,两个人各自提内力在黑夜中奔出了几十里,叶子凡越追越急,进而又一次提起上层内力往对方奋起直追,又奔出三里之遥,这回已挡在了对方男子的前面,此时二人来到一丛密林旁,朦胧的夜色看对方也不甚分明。
听得叶子凡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在深夜里鬼鬼祟祟,你要做甚么?”那男子没有回答,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待叶子凡又要开口寻问,忽见那男子身子一抖拔出长剑朝叶子凡攻来,叶子凡眼看长剑欲刺心门,便即身板一斜,他没有出剑攻击对方,而用剑鞘横挡,同时提起右脚就着对方小腹踢去,而对方却是灵机一动,就地上翻倒纵一起避开来招,看对方不及身子落地,叶子凡已是大步跃出,以剑鞘去撩对方黑纱,这男子见势手腕一扭,撩起剑圈,叮的一声挡开来剑,进而借两剑相交之力整个身子向叶子凡左侧斜卷而去,一转眼便来到近旁一株槐树上,同在一个时刻叶子凡也是拔出剑来身飞上树,片刻间但闻两剑相交时的声响不绝于耳,伴着那声响一片片的树枝树叶七零八落的往地面撒下来。这一会功夫二人已经斗上好几十招了,待又斗过一阵子,那腰杆粗的槐树被二人劈的只剩树干和几根树枝,其余的已尽数劈落在地面。面蒙黑纱的男子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而叶子凡感觉此男子使起招来却是直逼要害,所以他也是提高警觉,在尚未清楚对方意图之前,叶子凡更多的只是想弄明白此人的来历,并没有想过要伤其性命,所以他出招还是留有余地。
二人不知斗了多久,这会已经回到地面上来,仍无止歇相斗,到后来这男子意会到叶子凡是有意让招,这一点却让他感觉难以触摸了,而他由此却变本加厉,出招更狠。眼看那男子手中利刃又朝叶子凡大势劈来,这一着使将开来,叶子凡看得出虽然此男子舞剑不够纯熟,而却是暗藏凶险杀着,待他手握长剑逼进尺许,叶子凡即刻力贯右臂,以剑抵剑,两剑相交,银光灿然。突间叶子凡想到此男子所使剑法,:“子武封刹!”你怎么会使红云山庄的绝学,你是红云山庄的人?”男子依然没有开口言语,只一味朝叶子凡进招,叶子凡也是全神贯注,不予疏忽,口中喊道:“千雀引凤”直逼的这男子连连退后,叶子凡又一变招,乘胜直击,连环进攻,此乃“千雀引凤”中的第九式猛虎七剑,要以上乘力道驾驭剑法,方能克制敌手。一时间对方被叶子凡攻的措手不及,正欲逼退到一株大树下,最后叶子凡见机一个矮身,身子逆时针急转,转瞬间左腿扫出,正中此男子膝弯处而去,噗的一声男子仰面而倒,不及他动身立起,叶子凡长剑递出,挑去他面上黑纱,剑尖在对方项上一指,让其不得动弹,黑夜中定睛一看,惊道:“怎么是你,向春荣?!”
“少说废话,要杀便杀!”
“你怎么会使这种剑法?你真的成了红云山庄的人?几时不见武艺倒是精进不小啊!”
“这些不关你事,败在你手下,我认了,要杀我,来吧!”
“我只想问你,黑夜里在那房屋上做什么?你有什么企图快说!”
“我来看妹子春燕不行么?”
此时叶子凡心里想了一会儿,要说来看春燕好像也说的过去,他以前伤过李银铃,以防露了行踪让李云飞他们发现后来为难自己。
之后听得叶子凡道:“我本来应该杀了你,替银铃师妹报仇,看在建杰和春燕的份上暂且饶过你,若是往后再做甚么伤天害理的勾当,撞到我手里,不再容情!”说完叶子凡收起剑来自行而去。没走出几步,身后传来向春荣的声音:“春燕她与建杰成亲了是么?”
“难道你不想他俩成亲么?”
向春荣答非所问:“我希望你不要告诉她见过我,愿她过的幸福。”说话间已消失在黑夜里。
叶子凡一路返回,一口气奔出了十几里,四周皆是静寂的草木,偶尔传来晚风吹乱草木时发出的沙沙声响。这时候他已到得一个破旧的茅屋旁,感觉有些口渴,便停下来朝茅屋走去,他在外面轻叩了几下柴门,没人应声,推开柴屝而入,点亮随身携带的小火摺,看看有水没有。
果然不多时找到一个水缸,里面装有一些水,水缸之畔尚有个小口缸,看来是哪个好心人专门为路人解渴用的。叶子凡畅饮几口后,便欲转身离去,刚拉开柴门,忽听得不远处传来马蹄声,叶子凡凝神听去,足有五十多来骑,很快这五十多乘骑马到得茅屋旁一块空地上停了下来,叶子凡早已掩上柴门,拨剑出鞘,留神关注外面的动向,若是此番一有人进屋来,不管如何便使杀着。
叶子凡在小屋里面于柴门的缝隙间依稀辨出这些人个个身着官服官帽,料来定是有什么急事。
听得人群中一人道:“吴大人,那小子真的会在楚州么?偌大一个楚州城怎生找法?这岂不是大海里捞针?”叶子凡在茅屋里第一次听得吴大人这三个字,然在黑夜中看起来对这吴大人还是隐约的眼熟。事实上叶子凡见过他了,就是那晚在来连云山的林子里,南宫影蝶放走的天道府首领吴康,只是彼时叶子凡无法看清他的相貌,也更无法得知他的姓名。然之后听得吴康回答那人的问题:“事关重大,即便海底捞针也要把他捞出来!”也就从这句话的口音里,加之对他着装的印象,叶子凡突然想起了这个吴大人便是那晚在林子里见过的那个人。
随后又听得吴康对旁边的官兵说道:“只要一见到那小子,什么都别管,先抓住他再说,我就不信我吴康抓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