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老看着叶子凡愤怒的样子,不禁问道:“叶帮主到底为何事,可否认真说来,好让大家计策计策。”
叶子凡道:”周长老,事已至此,且让我长话短说吧!晓婷她中了来自西域的毒咒,倘若不找那些下咒之人解除咒语,她恐怕一直会这样浑浑噩噩。无论如何我要找到那些人把毒咒给解除,晓婷才会恢复过来,这事我自己理会得,大家放心,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大家休息吧!”
李云飞插上话来:“难道你一个人去方圆寺找他们?至少让我陪你去,也好有个照应啊师侄儿!”李云飞说着便上前两步走到叶子凡跟前续道:“走咱们师侄俩一起上方圆寺!”随后又听得旁边周长老道:“叶帮主,您的事就是我们丐帮的事,我老朽怎么能袖手旁观?”叶子凡即刻说道:“周长老这个当真使不得,这样岂不是私仇公报吗?有人会以此说事,我一个人怎么样无所谓,但是不能因为我影响了丐帮的声誉,所以这件事还是我自己来解决。”
等叶子凡备好一匹马后跑出大约一里之遥,李云飞也骑着马跟到后面数落叶子凡:“看你小子脾气倔的,就比当年的我,如果你这样死了,我怎么跟慕少齐交待,还不让我去,当我是你师叔么?翅膀哽了?走!”一路上快马加鞭,师侄俩很少说话,在路上叶子凡唯一问过的一个问题是:”师叔,你怎么想到要去西域,那么远的地方,我们中原不好吗?那时侯一定是你一个人吧,怎么过啊?”
李云飞就告诉叶子凡说:“唉!那时候还不是为了逃避江湖上那些乱七乱八的人,你师傅一出家,那些人就开始连合起来对付我,说是慕少齐已经拋开世俗一心做和尚去了,然后把阴阳术秘笈交给了我。那些三教九流之徒便没日没夜的来找我茬。就算我有阴阳秘笈,你师叔我怎么可能给这些鼠辈!”
“那师叔你真有阴阳秘笈么?”
“哪有什么阴阳秘笈?被你师傅给毁掉啦!那些时日师兄整个人疯了也似的,自你师娘李玉婷遭人毒手离开人世以后,你师傅他整日里饮酒度日,生活也不能自理,却只想着为你师娘报仇雪恨。”
叶子凡不解的问:“那师傅他为何毁了秘笈?”
“师叔也不知道啊!也许是精神遭受剌激了,觉得是那本秘笈害了你师娘,我亲眼见师兄他在你师娘坟前把那阴阳秘笈被他乱剑劈的粉碎。”
最后李云飞总结似的感叹了一句:“唉!有道是箭不伤人情伤人,我看师兄他是用情过深,七情六欲最是伤身损颜,最后他决心远离红尘,削发为僧。即然他都要做和尚,我一个留在中原也没啥意味了,但是你师叔我到底并非畏惧那些猫啊啊狗的来纠缠我,到了那边我收了很多徒弟,那都是他们自愿登门拜我为师,银两自然不用愁。”
“那现在那些徒弟去哪里了?怎么不跟着师叔一快来。”
”一言难尽啊,已经散了,师叔这把年纪了,已是风烛残年,只想快意江湖,不愿再被其它事情困绕,能够逍遥自在也不枉此身了。”说着说着,师侄二人骑马的速度也不由的慢了下來。叶子凡道:“师叔,咱们先去办要紧事吧,有时间请师叔多说给我听吧,在天鹰寺的时候,师傅极少与我提过去的事情。”
当下,师侄两又加快速度,直奔方圆寺而去。
很快李云飞和叶子凡到得方圆寺的高墙外,二人把马拴到一个隐蔽的地方。李云飞问叶子凡:“师侄啊!你说这千年古剎的门墙能挡得住你我二人么?”
叶子凡不加迟疑的道:“这样直走大门定然是过不了关了,在门口看守的和尚肯定不放师叔你我进去了。反正我们不是去做害人的勾当。”
“那就只有翻墙了!”话音未落,只听得嗖一声,李云飞已径跃上墙顶了。
“师叔真是快人快语!”暗想间叶子凡也是跃了上去。等二人落入院内,叶子凡第一句话便是:”师叔,夜这么深了,他们会在哪里呢?我们先去知客厅瞧瞧怎么样?兴许他们在那里也未可知。”李云飞点头相应,然后两个人就着墙沿小心的摸索而去,二人怕踩到地上碎石瓦砾,惊动他人,所以行走也不敢随意。
很快来到知客厅一角,这时候却是李云飞上前两步,沿着墙角边上虛掩的窗户向里看去,见得厅里案上烧着香烛,案前列着七个团蒲却不知是用来作甚。李云飞正要告知叶子凡里面没有人,却先听得叶子凡道:“师叔,随我来,前面有个人影闪过。”
师侄二人看准方向走过去,来到刚才人影闪过的转角处,那影子不知去向了。李云飞小声的问:“子凡,你刚才所见的,确定是人么?”
“师叔说的什么话?肯定是人啊!这个时候我怎么会开玩笑呢?”话没几句,左近房舍里传来了有人碰倒物什的声音。这回是二人都听得清楚明了。同时不由的应声望过去,见那个房间的窗户上闪烁着微弱的光亮。李云飞心念转处说道:“侄儿上屋顶!”,随即二人展开轻功身法飞上屋顶后,沿着屋脊往适才声音来源的房顶上快速走去。
叶子凡在那房顶上拆下一片瓦来往里一看,借着房屋里微弱的烛光,见两个和尚倒在房屋门口,看那样子好像是受人突袭被击倒,其中有一个和尚鼻孔处兀自有鲜血流出。
叶子凡视线刚移开那两个和尚,只见那个天竺僧人和明野在一排木架前拿着书籍看一眼丢一本,又看一眼又丢一本,显然是在找什么东西。叶子凡眼光很快的往这屋内四下里扫了一眼,没见原先跟这二人一起的那个法师,料想这法师定是被砍了一只手以后,躲在什么地方养伤了,或者他已经死了。叶子凡努力压制情绪,回头问李云飞道:“师叔,他们在下面做什么?我这就下去跟他们做个了断?”
李云飞突然拉住了叶子凡道:“心急不得,这是方圆寺的藏经阁,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先看一看,不急这一时。”话语一了,忽见藏经阁房门嘭的一声向里弹开来,只见身形高大,须眉花白的方丈带领几个方圆寺弟子冲进屋里,刹那间天竺僧人和明野被几名少林弟子围住了。而方丈见倒在门口边的那两名弟子,双手合十道:“阿弥托佛!善哉善哉!”然后蹲了下来伸手探了一下这二名弟子的鼻息后,感觉还有气,便吩咐另外两名弟子将这二位扶出屋去。
方丈道:“此乃方圆寺禁地藏经阁,二位如此目无法纪,私闯圣地,实在是有悖天理,现在就请二位离开此地,离开方圆寺。”
这回是明野装腔作势的道:“方丈几年不见还是那般神采奕奕,想来我离开方圆寺也有一些年月了,深夜滋扰,实在对不住……”话音未落,一旁有个叫慧仁的师傅大声喝道:“你这反贼还有脸面说这种话,看我不收拾你!”说话间扬起棍棒正欲往明野身上打将过去,然被一旁的方丈劝阻了:“慧仁,佛门圣地休要动怒,让二位施主自行离去吧!”话音方落,听得天竺僧那厮不以为然的道:“我们既然来了,怎么能空手回去呢?把你们方圆寺内的摩洛圣经交出来吧!”
方丈沉着冷静的道:“摩洛圣经乃方圆寺达摩祖师爷花费毕生心血所得,怎么可能轻易拱手让给他人呢?”
天竺僧人道:“早有耳闻说,方圆寺达摩先祖乃我邦天竺国之人,我们作为先师子孙,拿回本该属于我们的东西,有何不妥了?”听得这天竺僧的话,一旁的慧仁师傅实在忍无可忍,又一次扬起手中长棍朝天竺僧冲了过去,天竺僧见状便陡出右掌,看慧仁师傅逼近尺许,便掷出一股雄浑掌力。
在电光石火之间,方丈身影一动,立时闪到天竺僧跟前右掌急探而出,顿时两个人立在那里以掌对掌,直拼内力。一旁的方圆寺弟子看着方丈和天竺僧正在斗内力,也没有谁上去相援。习武之人都知道,两个人对掌拼内力的时侯,若双方是内家高手,而中途冒然出手相援自家人,弄不好反而会伤到自己人,当然对方丈的能力,这些方圆寺弟子是不会怀疑,然看那天竺僧也绝非小角色,否则方丈极少出招应付。这方丈和天竺僧僵在那里,双双对掌,各自不断催逼体内力道,源源运至掌心。
两掌相对已有一盏茶功夫了,只见方丈和天竺僧头顶处白烟直冒,手杆上毛孔直立。突然又有一众方圆寺弟子手执木棍冲了进来,这回有二十来个。
天竺僧又鼓起内力向掌心凝力一吐,奇怪的是这回两个人却被对方的掌力往后弹出一步。双方看起来都是安然无恙。天竺僧哈哈的笑了起来,正要说话,却听得慧仁师傅道:”当真是吃了豹子胆,就你们两个也敢在本寺禁地撒野滋事,实为天理不容,方丈把这二僚拿下处置罢!”方圆寺弟子个个作势欲要把这二人擒拿,又听得天竺僧笑道:”这方丈功力着实厉害的紧啊,其他人嘛也不足挂齿。”
然后天竺僧便眼望方丈道:”想擒拿我们二人只怕不容易,既然我与明野兄敢闯入此地,自然也有一番准备。”说着,天竺僧于袖间拿出一颗黄褐色药丸,半个鸡蛋大小。他便拿着那颗药丸一副洋洋自得:”你们中土人士一定不晓得这是什么吧?告诉你们也无妨,此乃蚀心丸,我们在贵寺各处布下了蝎子散,倘若我这蚀心丸往地上一掷,到时候烟雾弥漫,只咫难辨,不过这是小事情,但是那些蝎子散一旦与烟雾相融合,保证你们方圆寺上上下下毒发身亡,而且数年之内此地草木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