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司徒尊不假思索道。“何家我恨不得将他剥皮拆骨。”
子茹一愣，看着那未经沧桑面如冠玉散发着寒气的俊脸，不由轻叫：“尊哥哥。”
司徒尊闭眼深吸一口气，睁眼又恢复回温润如玉的翩翩少年郎。对子茹一笑：“哥哥没事。我这次来就是要何家吐出不属于他的东西，还要双倍奉还。”
“对上子茹疑惑眼神，他解释道：“那翠香楼本就是我舅舅的产业，他串通梅家二叔谋夺了去。
“故意将熟手的厨子全撤掉，新厨子做出来的菜式味道奇差，还经常用不新鲜的食料做菜肴，导致顾客腹泻，福满楼生意短短两三个月一落千丈。
“梅二叔还在舅舅不清醒下签字将名下福满楼以低价转卖出去，接盘的当然是何锦添。
舅舅去世不到一个月，又布局诬蔑舅母唯一的弟弟杀人，迫使舅母将上百处的田庄低价转卖给何锦添。
“我接管生意后，派梅总管和司徒飞找到舅母问她为何出事后不找我父亲求救，怎说父亲当时也是从三品的京官。
“舅母说出事后她多次送信向姑爷求救，都如沉大海。派去找我父亲的人回来禀报，连姑爷的面也见不到。
“这些事太可疑，经深查，真正的主谋是我父亲的二夫人云梦卿，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她与何家合谋？真让人意想不到，云梦卿自小住在京都，何家在平阜的小县城，两家相隔几千里。那是八竿子也打不着一处的两人怎会勾结在一起？
“查云家也没有姓何的亲戚。后来查云夫人，她娘家也是离平阜上千里路，也不是何家亲戚。又转查何家也是一无所获。
“后来何家与付知府结姻亲，付知府与同僚炫耀之所以与何家结姻亲，是因何家有大后台，他的嫡亲妹妹夫婿在京都为正二品史部侍郎。
“这根本不可能，何家没发家前只在县城开了两间杂货铺的小户人家，何家五个姐妹都只嫁了一般人家。
“何锦添与云梦卿勾结，嫡亲妹妹夫婿是史部侍郎，我父亲官职正是正二品史部左侍郎。将这些一串连，我大胆作了一个设想，何锦添与云梦卿是亲兄妹。
“于是让司徒飞重点往这方面查，后买通了云夫人院中一个老仆婆子，老婆子说云大小姐确实是抱养回来的。
“还详细说了好些事。
“他家老爷那时还是外派官员，在平阜管水利。云大小姐就是那时候抱养回来的，这事就几个老仆人知道。
“云夫人连生了四个儿子，后一直没怀孕，又很喜欢女儿，就抱养了才一岁的奶娃回来，取名云梦卿。
“这养女也是福厚的，抱回来不久，多年不孕的云夫人又诊出有喜，后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儿。夫妻俩很高兴，云老爷还说了句：卿儿是双胞胎也连带我们来对女儿，她真是个福娃。
“有了女儿的云夫人当然不会对养女上心了，丢给奶娘带着就不管不理，云大小姐可能也知自己身世，从小就乖巧懂事。
“直到谈婚论嫁，有一个世家子看上云梦卿，但云二小姐却喜欢这世家子。云夫人当然向着自己的女儿，说服老爷匆匆将大小姐嫁给了一上司当镇房。
“这就对得上号了，云梦卿就是嫁予我父亲当填房。
“有了云梦卿是双胞胎这信息，我就画了她的画像让司徒飞到平阜对照她的同胎姐妹样貌。回报说何家五妹和画像人一模一样，只是皮肤较黑点，人也老了点。”
子茹一直静静听着司徒尊说话。她问：“你父亲做了那么大的官，你家又不缺银钱，这二夫人为何贪你舅舅家的产业？她就不怕被你父亲知道？”
司徒尊道：“京都这贵地，我父亲的俸禄还不够他应酬，他为官多年才置办了三四处庄院，如果不是我娘亲的嫁妆养着家，怕是连家仆也养不起。
“这些年父亲很忙，无暇管理生意上的事，娶了云梦卿第二年她生了女儿后，全交由她照料。这女人能力不错将生意打理得很好。财务一项一项清晰明了。
“那时候生意好，一年到头上百多万两收入。对于一个在娘家不被重视，一年也没十两银到手的人，你说这大笔钱财又经她手是什么心情？”
“眼红，想据为已有。”子茹道。
司徒尊点头。
“她就算不为自己打算，也会为她儿女打算，这几年她生了两女一子。而我娘亲的陪嫁物业以后都是我的，你说她有多不甘。这些物业没我同意也转卖不得，她只能疯狂敛财。
“刚好这几年父亲官场上竞争激烈，需要大量金钱去打关系。之后账目记的都是父亲支取的数目。她更肆无忌惮。
“等我接管生意时账面不到一万两。云梦卿当着父亲的面交接，说银两都是父亲支取去，父亲也点头证实是。还说酒楼生意差亏了不小。这些数据也无法可查。
“我娘亲的陪嫁物业她无法搞到手，就将手伸向我舅舅家，云家这边的兄弟她不会指望，那她就想到她的亲大哥。勾搭自然就水到渠成。
“人永远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谋取到我舅舅家的，他们还想谋取我娘亲的福满楼。这种人就是该死。”
司徒尊咬牙切齿蹦出最后几个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