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你丫的这是闹哪出？从良？！”看到王卓出奇地学起习来，还挑灯夜读，这实在是爆炸性新闻。
“我只是想看看进三年一到底有多难，让那个一直嚷嚷着进的人进不去！”
“行，你TM的试试！”话出口，孙兴又眉开眼笑地补充说，“不过你要认真学，真没问题！”
“废话！”这满是骄傲自大的语气，是王卓没错！孙兴再次确定自己没有眼花，而眼前的人也不是仅是看着像王卓而已。
托腮望着眼前的一幕，想来，他没再三天两头打架，也很久没见校外那些社会人士找上门，貌似近期也不花前月下了，虽然有基因畸变的炸裂感，但是或许，自己这次能进三年一了。再看一眼王卓，他学习的认真劲真是看得人想哭。
可是总该哪里不对劲吧？一个浪子轻易就回了头？托腮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孙兴不甘心地想。
落叶铺就满地金黄，营造了一个非常烂漫的场景，但这种场景禁不住深待，因为很快就会悲上心来。一场用生命演绎的舞蹈，谁能不触景伤情呢！
“又去哪了？”伴随声音，一只手在林一眼前晃动。
从情绪里走出来看来人，林一有种错觉，这个人怎么又出现了，最近好像总能遇到他。而他结合场景，倒可以发生一场爱情故事！不过这个人还真的蛮帅的！
“吓到你了？”王卓问得关切。
自顾自地举起相机，调整焦距，“咔嚓”“咔嚓”……林一在很短的时间内将眼前的画面定格。
这算怎么回事？！自己和她说话呢啊！
“你在拍我！”从林一低头看的监视器上抬起眼睛，王卓问林一。
一张张的看照片，照片还算满意。
看一眼照片，看一眼看照片的人，尽管看到照片自己心里喜滋滋的，可是自己是透明人吗？
“你知道有肖像权这回事吗？”
“不知道！”
总算有回应了，总算自己不是空气，王卓嘴角跃起弧度，又装腔作势的口吻说：“那我总该有要照片的权力吧？”
“没有！”
“为什么？”
“不洗！”
这么干脆的回答，要怎么继续话题，王卓反应着，林一却又拿起相机对着景物拍了起来。
“我就不信了！”在身旁地上坐下，王卓对着林一的背影放话。
忍受冷落，王卓总想在林一面前扳回一局，引起她的注意，和她说话也好。他就要较劲，或者他也已经模糊自己是心有不甘，还是真的很愿意围着林一转。
怎么的都好，她在眼前就好，这样的心态，让王卓不顾一切，一切都无所谓，他是王卓。看着眼前，王卓再次明确自己的心意。
看着眼前，王卓的表情起了变化。她笑了，是那种在他面前没有过的笑，她会这样笑，毫无疑问的因为一个人，这是他确认很多次的。
看着李贯走来，他凭什么那么拽，他就那么了不起吗？！偏偏他就正是这样的样子。看他走近，看他接过她的包，看她和他并肩而行，看他和她说说笑笑。
“簌——簌——”又几片树叶飘落，秋风中，萧条的树干越发的悲凉，感染着周边氛围。飘飘扬扬，一片叶子擦过王卓的肩头，落在他手上。抖开树叶，王卓对周围的一切感到烦躁。
坐在原地，眼里已经空无一物，慢慢的回味苦涩，王卓要自己记住这种味道，这是他再也不要承受的！
想着，下定决心，王卓用拳狠击地面。
“这里！这里！”
于恬恬探头望着找寻，锁定目标，定点抛落，一个宝蓝色双肩包下落，最终落到楼底下林一的怀里。
“天地广阔啊！”拍拍手上的灰，背上包，林一心情大好。
迈步向熟悉的地方走去，走着，“砰砰砰”的拍球声、鞋与地面的摩擦声传入耳中，“不会吧！”林一兴奋地加快脚步。
“果然有人在打篮球！”林一气喘着惊喜地看着眼前。
眼前正在打比赛，“可以大饱眼福喽！”林一坐定快速投入看比赛。
林一从小就被爸爸带着看NBA，每一年场场不落，是个看球球龄相当长的篮球迷。即使现在，关键的比赛，她也会逃课去看。
注目场上，分出对峙阵容，分出球技更好的人，站队支持，林一看得很专注。场上的人，大多数林一都见过，来这里打比赛总共也就那么几个人，看几次就认得差不多了。眼睛来来回回的跟着场上的人运动，那个全场运球的人是王卓吗？林一看到场上有一个人长得很像王卓。
专注于打比赛，低抬头的时候会刻意望去一个方向，从她坐到那里，整场比赛的目的已经达成了。运球，急停，起跳，抛投，王卓嘴角挂着轻扬的笑。
三年一班的学习氛围继续浓厚，一如一直的那样。上课下课没有太大区别，谁在谁不在没人去注意。大自习的课堂，每个人都想在这场暗自较量、争分夺秒的战争中取胜。埋头苦学的人，会悄无声息地往来走动在教室和老师办公室间，抓住一切机会，解决困惑自己的难题。而老师们也因为无所不知而被排着队的学生追问。谁都忙，谁也没空。
三年一班的教室里，在一片鸦雀无声的学习氛围中，没人过问一前一后两个空位置的原由，空着的，它们一直就那样来着。
悄悄的，两个位置默契地空着，就像它们的主人也约好了一起去做某件事一样。长久的看着，李贯目光冷锐。
“请你离她远点！”
“这件事你说了不算！”
一声冷傲，来自李贯；一声硬气，来自王卓。
“有水吗？”
大汗淋漓的王卓几大步跃到林一面前问。
怎么就一个人在自己面前冒了出来，打球的那个人还真是他啊，他为什么找自己要水，一一反应着，林一对眼前很蒙。
看着王卓，他在自己身边坐下，正用手擦着汗，喘着粗气。
“有水吗？”王卓转头又问。
林一摇头。
“那能去买吗？”
“哦。”
林一爽快地答应，又很快付诸了行动。
一路小跑着去，打球的人需要补充水分，林一只单纯的这么以为。
幸福原来是这样的味道，看着熟悉的身影一点点的变小，王卓只觉得真好。
带着满脸不能言说的喜悦，思绪乱飞中，那个熟悉的身影又走入视线。“不是！这么大力气呢吗？”王卓心里念叨着，身体已经站起奔去。
接过林一搬回来的一提水，看她在自己很近的位置跟着自己走，王卓只觉得对林一不得不爱。
看王卓分发水给在场的人，看到众人喝自己买的水，林一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林一对篮球的热爱，源于从小的耳濡目染，但也更像她生命里原来就存在的东西，或者她真正喜欢的是看热爱这项运动的人们疯狂。
篮球与地面的撞击声，运动中鞋子的摩擦声，队友间的呼喊声，寂静的篮球场又呈现了另一面。
“给！”
林一从包里拿出药水、纱布、棉签，一股脑放到王卓面前。
“干什么？”
“你受伤了。”
看向自己的右手，愈合的伤口又被撕裂开了，正一点点的往外渗血。回想昨天的事，还隐隐作痛。
“不帮忙吗？”王卓的目光从手上移开，定睛林一。
“不帮！”
好吧，王卓无话了，自己动手用棉签蘸着药水给伤口消毒。
不出声，不皱眉，额头上的汗也不知道是刚才打球打的，还是疼的，或者是被自己的笨手笨脚急的。
“给我！”林一从王卓手中拿过棉签和纱布，很简单的事为什么他做起来看着就那么让人着急和费劲呢。
“你是经常受伤吗？”林一处理伤口中，王卓满是担忧的口吻问。
莫名其妙地看一眼王卓，林一动手将纱布撕断，包好了！
又一一将纱布、药水、棉签放回包里，林一做起这些事情来很顺手，看着很像一位出诊多年的大夫。
“大夫，请问我什么时候好呀？”王卓煞有介事口吻问。
林一被王卓逗笑，回道：“不知道，但是这几天就不要打球了，也尽量别用这只手。”
向身边望去，隔着细碎的阳光，她的笑脸明媚美好，她的话听在耳里很甜蜜。
“大夫，我可以请教你一二三四五个问题吗？”
“不可以！”
“你知道我那么多事，是不是该公平点。”
“我不讲公平！”
“那你想讲什么，比如你为什么会成为一名大夫？”
“噗”林一再次被王卓逗笑。
关于林一，王卓想知道更多。很多很多林一的事王卓都好奇，而她也确实有很多让人好奇的地方，这些她不会亲口讲，而也是即便是于恬恬也不清楚的。比如，为什么有那么多禁忌，为什么会随身带着纱布、药水等物品，为什么每次放假都不回家，为什么会偶尔消失得谁也找不着，究竟是什么样性格的人，为什么会有些淡淡的忧郁，它们需要猜，需要一点点的接近，王卓很愿意干这样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