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就这样了!”张舞望着四下已打包好的包裹叹着气。
“就这样了!”
“就这样了!”
“就这样了!”
田蒙、宁肖肖、林一每人叹一句,各自舒着心中的郁结。
“来吧,友谊长存!”
四人人手举一听罐啤,碰后大家开喝。
“酒力见涨啊!”
“社会的历练!”林一轻轻一句。可这其中的经历又怎么会是一句话能带过的呢!
看着林一,张舞极其认真地说:“你们这些写文字的人,确定不会走火入魔?我怎么就那么担心呢!”
“你当练功啊,还走火入魔。”
“我不好好读书,你可别骗我哈!”顿了顿,张舞继续说,“刚刚上楼遇见你时你就呆呆的。”
“我在思考好不?”
“呆呆的思考!”张舞强调。
“好吧,会走火入魔!”林一伸手向张舞抓去。
“你们看看她,你们看看她!”张舞高声喊着。
其他两个人也加入,602寝的姐妹们闹作一团。有过磕绊摩擦,一起哭过笑过,她们现在是最了解、最牵挂彼此的人。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用珍贵的时间来睡觉就太浪费了。
“那个毕业我就结婚,准备当伴娘啊!”张舞宣布。
“你会不会太积极了点。”宁肖肖质疑。
“我恨嫁啊!”张舞依旧的理直气壮,不是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会受影响吗?也许张舞受到的影响深远了点。
“你会矜持吗?”田蒙问。
“你这个问题没问对人,她什么时候有过那东西啊!”宁肖肖接过话。
“对哈!”
“当一名合格的家庭主妇,是我小学二年级就许下的宏愿。”
“你这应该属于早熟啊!”林一说。
“我早就看出她早熟了,来祝早生贵子哈!”
田蒙举杯,其他人上去碰,又是一通喝。
一块床单,一堆零食,数量不小的罐啤,看围坐在一起的人都是一副一醉方休的架势。是啊,这是一个多么适合大醉一场的时候啊!
“拍卖捧花,感兴趣的叫价哈!”
“哟?妇女,很有商业头脑嘛!”宁肖肖对张舞赞到。
“那是!你才发现啊!”
“你俩叫,跟我没关系!”田蒙宣布退出。
“你叫,跟我没关系!”宁肖肖宣布退出。
“这跟我就更没关系了!”林一也表明态度。
“不带你们这样的,一个个不都有男朋友吗?还等什么?对了就结吧,时间不等人,好男人会跑的。”作为唯一一个妇女,张舞有资格教导未成年人。
“我这赶的是末班车,大家搭伙赶毕业前恋一回,真真假假不当真!”宁肖肖说。
“那个,你那末班车到底什么时候能见见啊?”张舞问。
“见不见一个样,这也没剩几天了,也过不长不是。”
宁肖肖竟然突然长大了,多少让人感慨,可是那“没剩几天”真的很刺耳。
“干杯!”林一举杯号召大家。
“对了,还有你!你到底想怎么着啊?整天折腾,不安生。”一大口酒下肚,张舞话头对准林一。
“我啊——”
“你啊,最有主意的就是你,说说你想干啥?”说着,田蒙想起一年前林一离开时来找自己的王卓的样子。她真真是害人不浅。
拿起酒喝一口,田蒙训道:“你这想到哪是哪儿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收收,凡事也不能全由着你性子啊。你整天风风火火的,我感觉就像电影、电视剧里的,那不是生活。”
“反正呢,得失没有人比你自己清楚,冷暖也是你自己受着,但是我——我们真希望你能幸福快乐。”田蒙又说。
听着,想着,林一知道田蒙说的都对,她是为自己好。
“还有你,张舞!你大大咧咧的,我怕你吃亏。”再说,田蒙的声音哽咽起来。
此刻林一听不得的就是哭腔,她的泪腺被触动,她哇哇地大哭起来。
被哭声吸引的三对目光,有短暂的一怔,她是这样哭的?但回过神来,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后,田蒙、张舞、宁肖肖也一起哭。先是各自哭着,后又抱作一团大哭特哭。好像哭了很久很久。那晚后来干了什么,后来没人记得了。
阳光穿过未拉严的窗帘,照进静悄悄的寝室,一点点的慢慢扩张自己的领地,又悄无声息的移动。
“呀!下午了!”
一声打破寂静。
“下午了,怎么了?”宁肖肖问话。
“没怎么,就是下午了。”张舞平静地回。
“好吧。”宁肖肖忍下要去掐死她的冲动。
“我饿了。”忍了一会儿,宁肖肖说。
“我也饿了。”
“饿得不行不行的。”
“唉,睡觉吧,睡着就不饿了。”张舞说。
“话说刚刚是谁一嗓子把我喊醒的!再说了,你猪啊,人家猪也是吃饱了睡的。”
“两头猪,越说越饿不知道啊!”田蒙出声。
“那干点什么呢?”
一阵安静后,张舞问:“烤猪啥味来着?”
明显地咽了口口水后,宁肖肖说:“说你是猪,我觉得都委屈猪了。”
“那怎么办?很饿啊!”“饿啊!”张舞叫苦连连。
“谁知道怎么办?”田蒙直直地望着天花板。
床上倒着的人,既不想动也懒得动脑。
“林一才是真正的猪,猪可真幸福!”宁肖肖对着睡着的林一羡慕。
“能睡就让她睡吧,没少喝,醒了就该难受了。”张舞少有的善解人意。
“她的事你们管不着,可你们可以管管我啊,谁去买点东西吃吧,我担心我们这儿一会儿出人命。”宁肖肖气若游丝状说。
“可谁去买点东西呢?”张舞问。
“谁呢?”田蒙问
谁都不想动,谁都懒得动弹,可怎么办啊。
“我们石头剪刀布吧!”田蒙提议。
“行!”“行!”田蒙的提议两票通过。
“石头剪刀布!”田蒙喊。
“你这什么?”宁肖肖问。
“火!”
“你输了,你去!”宁肖肖对张舞说。
“为什么?”
“你家石头剪刀布带火的啊!”
“嗯啊!”张舞理所当然的回道,又很脸大地补充说:“我现在有权决定你们谁出局。”
“滚!”田蒙、宁肖肖一起喊。
“呀,你说了脏字!”张舞看向林一的方向。
“你当我们和你家张弛一样缺心眼啊,买饭去!”田蒙明显压低了声音。寝室戒敏感词,这是林一的寝规,然后她们都遵守。
“买饭去!快点!”见张舞不动,宁肖肖催到。
“你们这群妇女就是一群家雀儿!”声音自林一的方向传来。
“好了,现在四个人了,我们重来,刚才的不算。”张舞说。
“谁说重来?就你去!”宁肖肖说。
“愿赌服输哈!”田蒙说。
“其实我们国家是不提倡赌博的,不受法律保护!”
尽管有想掐死张舞的冲动,但是田蒙、宁肖肖都懒得动弹。
“我怎么感觉睁眼好累挺,我的眼皮好重。”林一描述着自己的睁眼感受。
“这是什么感受?”张舞问。
“难道你的眼皮一夜之间长胖了?”宁肖肖想象着说。
“莫不是你在梦游!”田蒙也表态。
“呀,不好!”林一“噌”地坐起来。
刚刚还无关痛痒地说话的人,在林一一惊后,都探头来看。
“我的眼睛是不是肿了?”林一问看自己的人。
“恩,肿了!”
“肿了!”
“肿了!”回复着,张舞又补一句,“我突然好想吃香肠!”然后她没忍住笑了起来,闻声其他也不憋住了,大家一起哈哈大笑。
林一的大眼睛,现在只剩一条缝了,形状很像迷你版的烤肠。。
“啊!”林一一声惨叫,倒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