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一起出去吧!我有话对你说!”
“再说。”林一随便应了一句,她还在专注自己的思绪。
“不行!”
侧目向说话的人看去,难道明天不是周五吗?不用上课吗?虽说自己是逃课逃惯了,可她也有不打算逃课的时候吧!当然,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时候,可关键是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神情,他很少有呀。
“去哪儿?”
“去了就知道了。”
这个人今天真的很奇怪呀!打量着,林一要看出端倪。
阳光一点点的变暖,静谧的校园又活泼了起来。独自一人,或三三两两的伙伴一起行走在路上,每个人都不忙,却一起凑成了热闹,因而校园都是一片生机勃勃美好气象的。
“想好了没?”胡静一脸阳光灿烂。
“什么?”韩冰冰一脸不知所云。
“怎么给王卓过生日啊!”
“哦!”
“哦!”胡静目瞪口呆,“是什么意思?”
“唉,不是我说呀,追男生你就是没有经验。”看韩冰冰不开窍,胡静默然摇头。不过,韩冰冰也确实没有这样的经验,人家一向是被人排着队追的。
“这个我跟你说呀——”胡静开始言传身教。
早就看出了韩冰冰看王卓的眼神不一样,可出手帮韩冰冰,胡静还有自己的心思。韩冰冰一直是幸运儿的存在。她的家世长相,她的那大批的MV、广告邀约,她自己名义的经纪公司。就是她的气场也不是一般的强大。她天生好命,事事顺意。如果这样的人在某一方面不如自己,胡静认为,足够大块她心。
踩着一路窸窣的光波,胡静对着韩冰冰一通说和比划。
走在树的倒影中,两个影子隐隐现现,调皮地跃动着,倒是很像是太阳在和它们玩捉迷藏。两个影子有一段距离的走着,左右相随,和谐一致。抬眼看去,左边的是个挺拔修长的身影,他着装清逸休闲,背上背着吉他,漫步前行,侧颜英朗;右边的,相比于左边稍显单薄娇小,但也是一米六七八的身高,她身着牛仔裤卫衣,背着双肩包,胸前挎着相机,慢慢迈着步子,一身文艺气息。在两排成荫的绿树间,两道身影并立而行,脚步同起同落,这样的画面很唯美。
南方城市,十二月的天气,九十点的时间,天气很好,温度微凉舒适。走着,路过房屋,路过风景,与行人路过。这是林一想做的,她甚至想,就这样穿过城市,穿过河流,一路走下去,去到天的边际。她渴望流浪的灵魂一直不安定。
没有太多的对话,与所有路过,身边的人一直在着,这种美好不可言说。
当眼前出现开阔国道,林一兴奋地向王卓望去,而王卓也正看着她。
踏上路途,可以去任何想要去的地方,两道身影在偶有车辆的马路上,缓慢徐行。
看向旁侧的人,她在斜阳里,欢乐恬淡。
“给你唱首歌。”王卓对林一讲。
看王卓,他正把吉他从背上拿下来,表情平和淡然,要在这里唱歌他是认真的。再环视四周,空旷是空旷,敞亮是敞亮,可这到底也是路上啊。但是,在路上唱歌不可以吗!应该很刺激吧!再怎么着这里足够空旷和敞亮,在这里很容易的你就拥有了天和地。
林一喜欢做些别人不敢的事,甚至,一意孤行地做些别人看不好和看不顺眼的事。她这样做,倒不是想和别人多不一样,只是,她愿意多尝一些生活的滋味,痛的,失败的,越多越好。或者说她是喜欢不被限制的自由奔放,对于一些打破束缚的事,她总是很热血。
靠向护栏,林一认真地看面前的王卓。
优游自若,王卓抱着吉他开始弹唱:“去看天边鱼肚白/去看远望慢慢变化/去看影子悠闲/去看一只蚂蚁找回家/去看夕阳剩最后一点红/就这样/和你/浪费掉所有时光/流年风光/来来去去/与你看/每日云淡风轻/时间长长/不慌不忙/和你一起/地老天荒——”
声音纯淡悠远,入耳温柔惬意,有些人唱歌就是很好听。听着歌,玩味着歌词,心底偶尔有丝丝的甜意一跃一跃,林一很投入。
“我想和你一起/就这样/悠悠闲/施施然/地老天荒。”
阳光里,弹着吉他唱歌的人,是放荡不羁的青少年模样,美好如画卷,让人不忍打扰。
林一明白了这个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提起。这样的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的?又是怎么出现的?翻开记忆回想,被岁月珍藏的时光,已经开始酝酿。曾经他们的相遇、相处变作了一种甜蜜味道。
“我想和你一起/度过所有时光/在长长的时间里/悠悠闲/施施然。”
安宁的旧时光,温柔温暖,悠悠闲,施施然,林一不自觉地嘴角勾笑。
停止手指的最后一次拨动,她很适合笑,她的笑能感染人,王卓专注正视前方,目光炽热。
声音戛止,林一的思绪也被带回,她不经意间触到那对目光,又像是被吸引地迎上,“这是怎么了?”林一心底响起一个声音。
四目对望着,像是总有话要说,却没人开口。
“唱得很棒。”林一先移开视线,微笑着点赞。
时间仿佛静止了,只有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这种感觉紧张不可名状,林一转身向护栏对面望去。眼前,是一望无垠的大地,很广阔。望着,长出一口气,林一调整着失去节奏的心跳。
“林一——”
“啊?”林一故作漫不经心的口吻。
感觉到身后的人在向自己靠近,他站到了自己身旁,他侧头看着自己。
“我们在一起吧!”
收声入耳,林一保持固定姿势不动,她不是无动于衷,是她脑中一片空白。她写过很多爱情故事,其中有很多告白和被告白,她暗恋过,暧昧过,但在生活中,她与一场恋爱还素未谋面。
“今天我生日,你要让着我点。”一句柔声,王卓愿意用尽自己的温柔对待林一。
林一所有绷紧的神经,一瞬间急速动起来,她的思绪被拉扯的千丝万缕,可就是不知道怎么转身去面对身旁的人。而在她心底,如果说要和一个人在一起,那么是王卓,很好。这一刻也是她期盼的啊,可是自己怎么这么笨!
看着身旁默不作声的人,王卓的心蹦极似的来回荡。他一直自负骄傲,也真的对自己的事有掌控,可是遇上林一,即便是很有把握的事情,他还是会被牵动,功力尽失。
林一转身指着高速公路上的一段距离说:“从这里出发,到那个路口,三分钟内做到的话,听你的!”
目测,那是一段一千米多米的距离。
王卓目光坚定:“那你开始计时吧!”继而带风跑过。
奔着要到达的目标,奋力跑去,王卓不遗余力。如果她希望这样,如果真能如己所愿,他可以做到。
林一看着眼前的背影如风奔跑,她的大脑终于不再是空白,她终于恢复了思考能力。
“多少?”只是很短的时间,王卓喘着大气双手拄膝出现在面前。
调皮一笑,迈步前走,林一并没有记时间,她只是在刚刚不知道怎么做而已。
一阵发愣后,王卓脸上挂笑,跑步跟上,他悄悄拉起林一的手,柔声说:“如果你要一直走下去,我就一直陪下去。”
不用去求证,他的话是真的。林一知道王卓的真诚,就像他知道什么话最能触动她一样。
相牵的手,并不是紧握的坚实,却似天长地久的永恒。慢慢走着,一路下去,就这样可以走过一生一世。
“我想吃甘蔗。”林一指着路下卖甘蔗的摊子要。
一只手拿着甘蔗吃,另一只拿着一根玩,站在国道上吃甘蔗特别甜,林一这样觉得。在林一的旁侧,看她笑,注意着她的安全,王卓愿意一辈子都做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