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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月光

“……我很讨厌我的父母,他们永远是整天都在吵架……”

“……我跟他们说什么他们都不会理,只知道我是学生,应该学习……”

“在他们眼里,我除了学习就什么都不能做,我学习好了,不用夸奖,我学习差了……就该死……”

“他们永远给我定下一个的目标,当我拼尽全力才到达的时候,他们总会给我定下一个新的目标,然后我再努力,他们再定……直到……我彻底放弃……”

“我永远是这个样子,永远无法让任何人满意……”

他就在我旁边那么静静的听着,没有反驳,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

我感觉一股酸酸的液体在我体内流淌,弄得我的心涨涨的难受,最后这股液体仿佛在我眼睛里找到了出口,温热的汹涌而来,我玩命的撑住自己,企图掩盖眼中的泪珠。

“……比起这样的我,”我最后的开口。“总是让所有人都不满意的我……永远不值得珍惜……的我……你已经……幸运了……为什么要心烦呢?!”我努力地用夜间黑暗的阴影掩盖眼底的泪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为什么?!”突然,他说话了。“为什么你一定要那么努力,让所有人都满意?!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不就是……让自己满意吗?!”

我抬起头,看见他坐明亮的一偶,认真的看着我。“为什么你总是这个样子,傻傻的,明明知道自己不会安慰人,还要努力的安慰我,明明自己都不快乐,还那么天真的希望所有人快乐。不用这样的,你不用那么拼命的让所有人满意,你只需要让自己满意就好了。”

他站起来,拍拍身上散落的浮尘,漂浮的微小颗粒在月光下跳出一曲绚丽的舞蹈,一切都雾蒙蒙的,静悄悄的,就在这场朦胧中,他向我伸出了手。

“来吧,别哭了,以后做一个能让自己满意的人吧!”

“嗯!”我擦干眼泪,扶着他的手站起来,重重地点头,和他一同站到那片月光下,抬头望着天空中明亮的皓月,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其实……”在这片宁静中,他清清冷冷的声音悠悠响起。“……我从小体弱多病,于是父母送我去学了跆拳道。”

“小学的时候,我遇见了一个很好玩的人,我喜欢看她生气的样子,感觉气她很好玩。”

“于是,每天气她几次,就成了我必不可少的游戏。”

我突然从心底涌起了一股奇怪的熟悉感,仿佛有什么答案在心底呼之欲出,但是我又偏偏不想去承认。

“这场游戏就一直持续了五年,五年级的时候,她突然转走了,那一整天,我都在担惊受怕。”

“我很害怕以后再也不会看见她,也很害怕她是因为我转走的……我曾经为这个事情担心过很久,到后面,我询问了我的父亲之后,我才知道,那种感觉,代表什么……”

“刚开始的恶趣味,到后面的习惯性,再到后面的必不可缺……原来短短的五年时间,早已让我真正的喜欢上了那个女孩,可是那个时候说什么都晚了,她已经走了……”

我听到这里,心中骤然一紧。

“后面过了一个平淡无奇的初中,我再也没有见到过她,直到我认为再也见不到她的时候……”

“她出现了,和我一个高中一个班,我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认出了她,她长大了,也长高了,跟当年那个懵懂无知又爱发脾气的小女孩相差甚远,但是看见她的第一眼,我就在心里对自己说——是她。”

“我也不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自信,总之我就认定了,就是她,没错了。”

“然后我坐在她后面,整整过了一个学年,我很害怕她认出我,然后再次离开。于是,我很怂的,一个学年都没有主动对她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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