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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站:冷战

文亮爹娘想留下来陪小雪,被小雪宛然拒绝了,但他们承诺绝不会让文亮继续肆意妄为,老冯家也只认小雪这一个儿媳,小雪很是欣慰。于是二老带着孙子回到了村里,文亮爹忍不住立刻给文亮打电话,让他务必晚上之前赶回家,否则没有他这个儿子。

傍晚,文亮开车回来了,刚进了门就听见屋里传来一声“给老子滚进来”,文亮匆忙跨进了屋,然后文亮爹又接了一句“跪下”,文亮虽然不服气,但还是跪下了,“你个不争气的东西,小时候顽劣吧,是你不懂事,现在当爹的人了,还给俺闹离婚,啊?”,文亮满不在乎的回了句“我跟她已经没有话可说了,她动不动就跟我吵,还打我”,又边指脸边说“你看这里,还有印儿呢”,文亮娘赶紧凑前去看,说“哎呀,这小雪,也太狠了吧”。

文亮爹怎会不知文亮是什么东西,脱掉鞋就抡向文亮身上一顿暴打,文亮娘不敢阻拦,只得在一旁低声的说“行了,行了,差不多行了”,文亮是头倔驴不仅不认错,还一个劲喊“打死我吧,打死我也要离婚”,文亮爹越听越恼火,打了个痛快,但毕竟老了,他扔了鞋,坐在了沙发上,气喘吁吁的说“俺不管你在外面干嘛,小雪为咱家生了孙子,就是冯家的媳妇,俺不同意,你休想离婚,除非你让俺去死”,文亮抬头看了看,然后站了起来说“你打舒服了吧,那你们就留着小雪这个儿媳吧,我不回家就是了”,说完转身就走了,文亮爹又忍不住脱下另一只鞋扔了出去,被文亮接住了,放在了窗台。

原来文亮打小在河东村就是恶人,每次惹事就少不了挨顿爹打,所以内心留下了被毒打的阴影。长大后更是沾花惹草,妇孺皆知,眼看着二十好几了,乡里乡亲却没人肯把自家闺女嫁给文亮,怕喂了“狼”。小雪怀孕期间,文亮更是肆无忌惮,无拘无束,文亮爹曾明着暗着警告过他,但是文亮依旧不改作风,只图个逍遥快活,才酿成今天的局面,小雪的判断是正确的,文亮爹娘仅仅是走个过场,毕竟是亲儿子要护短,更何况他们本身就知情,不过是协同儿子一起隐瞒小雪,让日子安安稳稳的过下去。

在家等消息的娜娜迟迟盼不来文亮,早已焦头烂额,不大会儿,文亮终于回来了,可已是烂醉如泥,娜娜拍打着文亮的脸不停追问“你家人同意离婚没?同意离婚没?”,文亮一个劲儿摇头,然后说“离不了,离不了”,又将爹娘的警告全盘托出,娜娜听到这番话,内心感觉扶正无望,想了想,拉起文亮往外走,到了门口指着文亮说“冯文亮,这些年,老娘你也玩够了吧,今后离老娘远一点,滚”,文亮醉的哪里知道怎么回事,仍然不停的敲打着门,娜娜不开,就在门外使劲谩骂,敲累了,也骂累了,然后顺着门摔在了地上,未感疼痛,就呼呼大睡了。

这边,小雪的门也响了,小雪开始没在意,可又断断续续的响,她以为是文亮喝多了酒忘带了钥匙,赶忙跑去开门,打开门后,小雪一看有些面熟便问“你是谁啊?”只见男的笑眯眯的说“嫂子,我呀,文亮哥们富贵”,小雪好像有了些印象又问“这么晚了,你来干嘛?”,富贵的眼神向家里瞄来瞄去说“文亮哥没在家啊”,小雪应了句“奥,他还没回来呢”,富贵假意的说“哎呀,我就是路过,也没什么事,还说口渴,过来跟我哥喝喝茶,他既然不在,那就算了”,然后假装摸着喉咙要走,“那你进来喝杯水再走吧”小雪话没说完,富贵一连应了几声好,就跨进了门。

小雪给富贵倒了杯水,富贵连声谢谢,气氛很尴尬,等了很久富贵才说“嫂子,你看短信往往都不回吗?”,小雪放下手机看着富贵说“回啊,怎么突然问这个?”,富贵点点头说“奥,这样啊,那我给你短信,你怎么不回啊?”,小雪有些听不懂回了句“你什么时候给我发过短信?”,富贵笑了笑说“嫂子真是贵人多忘事,但江恒宾馆不会也忘记了吧?”,小雪突然懂了,她想了想,原来给她发短信说文亮出轨的人是富贵,勉强回了声“啊,那个啊,是你呀,好吧,谢谢你”,“谢谢?”说着富贵走到小雪身边,又说了声“那嫂子想怎么谢我啊?”,富贵伸手想去摸小雪,小雪躲了下,富贵又紧贴着要抱她,小雪被抱住了,她挣脱起来,见没有什么作用,然后她又用手肘顶富贵肚子,狠狠的撞击几下,富贵疼的松开了手,小雪跑了出来然后大声警告富贵说“赶紧滚,不然我报警了”,富贵见现场状况失控,也只能放弃了歹念,拔腿向外,灰溜溜的走了。

小雪跟在后面,急忙关上门,长叹了一口气,内心不断庆幸,刚刚没有发生什么。看来神秘短信是富贵精心设计的局,其不轨的目的刚刚得已印证,但她又不得不感谢富贵,是他让自己认清了文亮,不然她不知道还要被蒙骗多久。小雪不经意看见富贵遗留在茶几上的香烟,仓促逃离的富贵忘了拿,于是小雪拿起来闻了闻,味道似乎还不错,她学着文亮平日里抽烟的样子点燃了一支,她深深吸了一口,用力过猛,呛辣了自己,立马咳嗽起来,将烟靠在烟灰缸上,缓了片刻,她又拿了起来,轻轻吸了一口,虽然有些苦涩,但舒服多了,她开始模仿文亮的吞云吐雾,感觉慢慢上道儿了,一根接着一根,她喜欢上了香烟,那短暂的飘渺就足以让她放松全身,不用再去折磨自己。

第二天,睡在门口的文亮醒了,娜娜在屋里收拾东西,文亮扶着墙站了起来,走进屋里问“你收拾东西干嘛?”,娜娜手里忙来忙去,没有工夫搭理他,文亮悠悠走了几步,便伸手去夺她手里衣服,娜娜扯了回来说“干嘛呀你?”,文亮放嗓门说“我问你话呢,你这是干嘛?”,娜娜仍旧没看他说“你管得着吗?”,文亮有些不悦,又拉起娜娜胳膊说“来,你告诉我,我怎么管不着?”,俩人开始争吵,突然有一个男人走了进来问“娜娜,收拾好了没?”,娜娜马上应了声“好了”。文亮有点吃惊,刚要准备询问他是谁?,就听见“如果好了,那就让我的人往车里搬吧”,娜娜甜甜的笑了笑,然后跑进了那个男人怀里。

文亮站在原地不动,看着一件件东西被人拿走,最后娜娜转了个身跟他说“拜拜~”,文亮才明白娜娜是个怎样水性杨花的女人,把自己骗了个差不多,就又跟别人跑了。文亮闷闷不乐的回到邮局,他开始发愁接下来该去哪儿住,家肯定是不能回了,但听到同事们议论邮局要下农村发卡事宜,没有考虑,他就欣然报了名,毕竟下乡管吃住,解了他此时燃眉之急。

文亮和小雪的冷战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开始了,彼此在慢慢尝试着忘记对方,也在慢慢拉开了本属于夫妻间的距离,这场没有时间,没有硝烟的冷战,正渐渐笼罩在这原本和睦的家庭,也在消磨着小雪对文亮的耐心。小雪甚至不知该如何继续缓和这道感情的疤痕,她只能顺其自然,因为小雪内心始终未动放弃的念头,不到万不得已,她认为自己有责任保全这个家庭,即便自己遭受冷落,也要不惜一切代价,给儿子一个完整的家,她不再是那个渴望爱情的女人,而是位无私奉献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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