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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追寻 弟

高原的天气说变就变,先前还朗朗乾坤一转眼就黑云压城一般的暗了下来。你们的车在中途一个参观唐卡的地方停了下来。你忘了到底是唐卡文化传播中心还是唐卡博物馆。你穿好外套下车,还披了在丽江的时候买的披肩,还觉得有些冷。风呼啸而过,像某种激烈地质问,低压压地擦过房屋以及一切与之有接触的物体。

你去了趟厕所,出来的时候看了看简易的镜面里的自己。低头把手洗净。没一会儿手上的水干了,手凉的如同冬日结冰的湖面。‘有点干。’你看着自己手背的褶皱,心想。于是你回车上擦了点郁美净。下车的时候忘了拿相机。导游让你们跟着唐卡文化传播中心的工作人员一起进去参观。你仿若孤立一般站在队伍的最尾,双手不停的相互摩擦,偶尔用手去捋起被风吹落的头发。踮起脚像前探望想找到庄礼贤。

雨很小,这样的雨若是放到你居住的那座城市连前奏都不能算。一点一滴细如发丝。是你最讨厌的类型,这样的雨虽然不怕淋湿却总喜欢落到你的眼镜上,模糊你原本清晰无阻的视线。无奈,你摘下眼镜,拿好。准备等工作人员说可以进屋子里参观了再擦干净戴上。就在这时,你听见了离你很近的地方传来了快门声。你讷讷地转过头去,看到了那个跟你换过位置的好看男生。‘跟我一样,有点讷讷的。’你想,然后怔了怔。

‘为什么,是跟我一样?’你这样问自己。

你尴尬地低下头,那个男生仿佛商量好了,也把头低了下去。你双手环抱,看向别处。他则转向别的地方拍照。

等到你站在屋外冷的快要不行的时候,那个工作人员终于拍了拍手示意说,“37团的团友都跟着卓玛往里边走,到了屋里卓玛会为大家请一位经验丰富的工作人员为大家讲解唐卡的历史。进门的时候请大家千万记住不要踩踏门槛,要一步跨过,求姻缘跨X脚,求事业跨X脚……”这时你抬起头看了看理你不远的那个男生,他似乎也为卓玛的介绍所动,转若有所思地看了你一眼,见你也在看他慌忙又别过头去看着前面的工作人员。

‘求姻缘到底是跨左脚还是跨右脚啊。’你想,然后抬头看了看眼前的这座房子。是平整外露的砖墙砌成,转角的锋芒凌厉和不肯屈服的棱角仿佛要向人诉说写什么。你陷入了深切的痴迷,并且听到了细碎的声响。等你回过神来才听工作人员说,门槛是佛的肩膀,屋里是不能拍照的,否则是对佛的不敬。你方才想起来下车的时候忘了拿相机。

你走在最后一个,心想,既然忘了应该哪只脚先过去,倒不如两只脚一起过去。于是你旁若无人的从门槛上跳过去,你仿佛又听到了一声快门按下的声响,却又不太确定,因为人太多,声音嘈杂纷乱。你没有理会,只是拢了拢披肩,想,屋子里暖和多了。

跟随卓玛进了屋内,卓玛给你们介绍了一个扎西叫什么嘉措的,庄礼贤碰了碰你激动的说,仓央嘉措。嘉措是个姓吧,他叫什么嘉措来着。你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可能。

你们跟着工作人员进到一个大厅,跟你在面外的所见有所出入。大厅很宽敞,佛像很高,俯瞰众生,却不知它是否真的知道民生疾苦,是不是真的一幅悲悯天人的慈悲心肠,是否当真能点化世人。还是,只是一幅冷眼旁观的样子,不食人间烟火。

大厅的正中是佛祖,佛祖的左右两边供着当地的财神,怒目圆视,你忘了那财神到底是手拿貔恘还是身骑貔貅,总之是有貔貅就对了。工作人员扎西跟你们介绍说藏族的财神之所以不像中土的财神那般慈悲善目是为了提醒人们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被人潮涌到了离佛像很近的位置,站在最前排扭头看了看身后,他很高,在人群中很是扎眼。一眼便可以望见。他看着你不明所以的笑了笑,你怔了一怔,随后报以一个礼貌性的微笑。然后你转过头,解说员扎西正在教你们参拜佛祖的正确方式。

“怎么了。”站在你身边的庄礼贤问你,你摇头示意没事,他继续说,“许个愿吧,参拜的时候诚心点,说不定会实现呢。”

“啊,好。”你看了看站在你身旁的庄礼贤点头说,再转过去看时,只见跟你一个车上的人都闭上眼虔诚的许起愿来。‘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佛,当着知道众生疾苦么。’你想,也跟着扎西双手合十,掌心留空,拇指弯曲向前藏入掌中,指向诸佛。

“许的什么愿。”三拜之后庄礼贤便迫不及待的问你,仿佛不是问你,而是想要牵出他的回答。他说,“知道我许了什么愿吗,希望,可以跟你去同一所大学,还做同学。”

他看着你,微笑着,仿佛穿过了重峦叠嶂以及乌云密布跋涉而来的日光,自顾自的说,“有点傻吧,同一所大学自是不必说了,通知书都已经来了,同一个班在大学的话,果然还是有点难度吧。”

“说出来就不灵了吧。”你说,随后被人潮涌向了其他地方,他恍然大悟的说,“啊,也对,那出去的时候再拜一拜,然后不说出来了。”

你们被解说员扎西带到一个挂满唐卡的房间。与其说是挂满唐卡的房间倒不如说是挂满唐卡的房子。被分割出来的房间没有墙面,相互之间用大匹的黄色布帘遮掩。忘了是怎么进来的,总之七弯八拐的,你们被带到了一个装满玻璃的走道,好像上了楼,又好像没有,又或者是走过那一个回廊之后才上的楼。

玻璃里都是有关唐卡的介绍,有关唐卡的由来和发展。你只记得文成公主体恤百姓,为免他们背石像上山朝拜所以特意为百姓制作的。

你们在每一幅唐卡面前逗留的时间都不长,因为时间仓促,你都只匆匆瞥过几眼。只是有一幅扎西介绍员在介绍的时候说那幅唐卡上的金色都是用真金制作的,你不禁多看了几眼,见那上面的一些线条细若发丝却又笔直而挺拔,于是在想,如果不用尺子这些线应该怎么画。

你们走过一段木制的楼梯,是很古旧的木制阁楼,跟从外面看到的平整的岩石砖墙给人的锋利感完全不一样。或许是因为颜色搭配的原因,阁楼的内里看上去很古朴。收藏经文的隔间不知是因为木架太过老旧,颜色太过暗淡,还是原本就光线不足而显得昏暗且远久。

你们被领到一个好像教师一样的房间。只是没有桌子,一排排的矮小的长凳。一个僧人打扮的人站在前台给你们讲有关幸福。讲了不到十分钟,然后让你们一个接一个的跟上去拿了一张名片,给有些人一个用黄色的布包裹好的东西。你们团里有一家来自广东的信佛的人被单独留了下来。后来你才意识到那个用黄布包起来的东西是唐卡,而那些拿到唐卡的人都是看起来比较宽裕的人。于是你开始嘲笑自己傻,会相信那些慈悲的借口和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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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动提醒一下,到这里依然是属于第一章《追寻》,我没有那种码个一百来字就能取一个淡淡的忧桑的名字的那种能力,还有本书名为《遇见》,显示的书名如此蛋疼是因为腾讯提醒书名被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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