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西一手抓住旁边的栏杆这才稳住了重心。人多的比肩接踵,言西远远的便听见从下面传来的滔滔水声,轰隆隆的像是合唱,很是悦耳。还看得见因为水流太急而激起的一层水雾,直接向岸边扑面而来。是一阵湿润的香甜,言西仿佛可以感受到每一滴水流的澎湃和涌动,而她自己也置身其中,随着怒涛拍岸而过,卷起了一路的沙尘和淤泥。这让言西想起了在电视上多次窥见的黄河。
最下面的观景台没有一点可以挤进去的缝隙,言西窥见栏杆旁有一个人照完相然后离开,于是走上前去,和一个陌生的阿姨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言西和那个陌生的阿姨同时说。言西笑了笑伸手做出邀请的姿势。说,“你先吧。”
“没关系,你要拍照,你先吧。”陌生人说。
“谢谢。”言西推脱不过于是站到栏杆边的那一条缝隙,没有闭眼冥想发呆一下的机会,只是心里想着赶快拍照了把这条缝隙留给别人,于是随意拍了几张,然后迅速的走开了。
言西从栈道的另外一边走上停车场的时候还在想着那澎湃的水声,仿佛自己已经置身其中,随江流远赴他方,一路向东,奔流入海。
言西仿佛预见了江流所到之处两岸的景色,流经了所有的城市,小镇,乡村,荒无人烟的岸和她的来处,她的故土。
回过神来,言西皱起眉,扬手想去遮挡这正午当阳。抬眼,窥见了这夏末的最后一抹苍翠。言西微笑着算是回应。见他没有反应,以为他在看别的地方,不停地朝自己身后探望。听见跟他的父亲在叫他,好像叫君思昪什么的,刚好自己又找不到车了,于是跟了过去。
“我们坐的那辆车竟然是大奔呀,我到现在才发现。”庄礼贤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说,“你跑哪儿去了,我都没看见你人影。”
“上厕所啊,下车的时候不是跟你说了吗。”言西抬头,回应道,“气候那么干,所以不停地喝水,所以不停地上厕所啊。欸,你看好多旅游车都是大奔的。”
“快上车吧。”庄礼贤拍了拍言西的脑袋,轻轻的把她向前推,问,“你还有没有不舒服了,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好吗,大不了我们不去香格里拉了,恩。”
“没事。”言西拼命摇头,生怕因为这些琐事而错过了传说中香格里拉的美景,拍拍胸脯说举起手做出大力水手的姿势,说,“你看你看,有肌肉哦。”
“傻的。”庄礼贤笑着揉揉言西的脑袋瓜,忽觉一阵异样的目光比这骄阳更甚,直朝着他刺来,庄礼贤转头,却又什么都没看见。
言西一路都很沉默,看着天色渐渐的由明亮转为灰暗,婉转延伸的公路上偶尔有几辆车从旅游车的一侧呼啸而过,看着前方渐行渐远的车辆和眼看着都没有尽头的公路,言西的困意越来越重。
远处的一个小黑点吸引了言西的注意,稍近一点言西才看清,原来那是一辆单车。言西仿佛忽然就来了精神,眼睛里发出异样的光芒,耀眼夺目。言西一直盯着那个黑点很久很久。
远望,近瞻,注目。
一直到那辆单车被言西所乘的大巴超过了很久之后,她依旧不肯回过头来。久久凝望。
庄礼贤正要问,忽然言西猛地转过头来笑靥如花地说,“庄庄,我们单车去西藏吧,徒步也可以啊。”
“你还在想先前看到的那个徒步旅行的人啊。”庄礼贤怔了怔,说,“没事啊,你身体受得了我随时奉陪。”
“你看到徒步旅行的驴友了,什么时候?”言西不解,反问道。
“没有,我以为你看见了。”庄礼贤继续埋头游戏,说,“你要不要玩游戏啊,玩点游戏不那么容易睡着,导游说了不能睡觉,免得一睡不醒。”
“没事,我听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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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扎西说虎跳峡的位置住在我们此次行程的海拔最低点,只有一千多的海拔。还没下车我就已经从车窗窥见了外面光秃秃的停车场从地上升腾的热气。车还未停稳父亲就在一旁催促我那好相机准备下车取景。我忽然想起了什么,腾的一下站起来,朝前排的座位望去。车上的人都已经站起来拿包的拿包,收拾的收拾,只待车停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