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微风拂动,鸟声阵阵,明媚的阳光飘洒在整个皇宫大地上,千年树木郁郁葱葱,给威严肃杀的皇宫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
夜焱炫三年来,第一次没有再上通天浮屠,甚至于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跌跌撞撞,一瘸一拐的离开通天浮屠,唯一的感觉就是痛,那种一寸寸敲裂骨髓,撕裂灵魂的痛,隐隐的,就在他即将不支昏迷之际,是一个幼小瘦弱的身影背着他一步一挪的回到本就属于自己的地方。
又是过了良久,直至太阳彻底升至头顶,夜焱炫,才慢慢的爬起来,舒展舒展筋骨,一个字“爽”,那种脱胎换骨的爽,恰如是掙开枷锁走蛟龙的爽态。
等夜焱炫好容易收摄心神,再次抬头看着那高耸入云的通天浮屠时,说也奇怪,夜焱炫那双眼睛明明是紧闭三年时光,可万事万物却又是那么分明的呈现在他心底,即便色彩也是不一般的明亮,这只能说也是他的天赋异禀吧。
现在的通天浮屠依然是屹立挺拔高达万丈,可是在夜焱炫心中却是缺乏了那种本该有的神韵,雄浑气势。或许现在或是千百万年后就是仅供人游乐观赏叹大自然鬼斧神工,却再不复见那种祭祀神韵了吧。想到这,夜焱炫由不得幽幽叹息,脑海中浮现出了怪人前辈最后印象。
就在怪人****其身,化作灵魂之光,进入夜焱炫的意识之海中,夜焱炫也只觉得一道身影缓缓的降世在自己那浩荡的灵魂海洋中,那是怎样的一道身影啊,自怪人极尽升华,灵魂全面绽放,那属于怪人的绝世风姿,大圆满大帝存在的伟大浩瀚彻底震撼了夜焱炫的灵魂。
那,是一道年轻的身影,尽管身周还是被锁链围困,单他走动间,却仿佛天地的中心,命运的主宰,步步走来,莲花颤颤,处处生花,绝美的异象不断绽放,奢华的形容不断降生。
不用问,这是一尊真正无双,伟大的存在,这就是大帝的威严,只是站在那,仅仅是慢慢走过来,就含有绝世大威严,直欲给人一种灵魂的悸动,使得夜焱炫有一种膜拜的冲动。
“小子,这就是你的灵魂海洋么,果然浩瀚,只是可惜,空有浩大灵魂,却无半点灵性,这是一滩死海。”
那尊尊贵的存在开口,带着一种微笑一种淡淡的惋惜,不胜唏嘘的说道。这一刻整个灵魂海洋气息轰然动荡,从之前的那种威严盖世,恐怖绝伦,凌驾万古,骤然变成了一种宛若春风席面。不自觉,让人产生一种好感,一种心灵深处的信赖,似乎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最值得依赖之人。这,是一种大道交融之后携带的道理的韵味,时刻伴随,并非刻意。
大帝之威可见一般,一言一行,俱可荡涤人灵魂。
此刻的夜焱炫,正经受人世间最难熬的磨练痛苦,,根骨,血肉,神魂,筋络,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从肉身到神魂再到骨髓,每一寸一缕都被怪人前辈那浩瀚的灵魂大帝的意志洗礼冲刷,那些灵魂之力太过雄浑,大帝意志太过恐怖,若非怪胎妖孽如夜焱炫者,恐怕早就化作齑粉,消散与天地间了。可,即便强如夜焱炫,也是嗷嗷惨叫不断,期间痛苦,惨叫,折磨,残酷又岂同一般。听闻怪人前辈所言,夜焱炫心底异常疑惑,浓浓的不信:“死海?”
那尊尊贵的存在,怪人微微沉默,深深叹息:“想不到,自吾被镇压与此数十万年,天地秩序愈发紊乱,法理崩溃,天地沉沦,天道压制越发厉害。”
正值夜焱炫疑惑刚想继续询问之时,却见怪人神色一正,面容收敛,目光肃穆,温和气质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威严肃穆。再次仔细感了感受这片浩大的灵魂意识海,严肃道:“小子,你可知,世间有九大轮回者传说?”
夜焱炫即便此刻再怎么头昏脑涨,筋骨发麻,也是强自精神,一丝不苟的听着这有关乎天地大秘。
怪人再次一叹,缓缓开口道:“据传言,远古洪荒,天地初开之际,世间有大神通者,只为众生逆天战道,那一战,真可谓天崩地裂,日月无光,星辰坠落,苍生喋血。耗时经年,陨落盖世强者逆天妖孽不知凡几,传说中远古洪荒大陆也是因此破裂万千,大道应得不全,宇宙秩序得以崩溃。只是可惜,那逆天强者仍旧难敌天道,即将镇压之时,向天地发下大宏源,一魂九分,九大灵魂分别转生天地间,希冀有朝一日,九灵归一,逆天归来,再战天道。”
怪人唏嘘,一种莫名悲怨的情绪在交织,整个灵魂海洋似乎都变得压抑。哪怕怪人此刻仅剩灵魂状,亦是瞳孔紧缩,呼吸极速起伏,声音低沉,悲怆。
“九大灵识,冲破种种天道禁锢,通过道道轮回考验,最终得以顺利投胎转世,他们战天斗地,豪气凌云。悟天地大道,晓阴阳之理,通四时变化,端的力量无穷。他们每一个最少都是大帝圆满级别,有的甚至于成就那传说中至高无上的寂灭皇,只是可惜,最终都因不知名缘由,无法迈上最后的巅峰,丧生天道伏手身上。”
夜焱炫此刻似也忘记了那种折磨人的痛苦,彻底被这被掩盖的天地大秘而惊呆,震撼。
伟岸如怪人前辈此刻眼中也开始出现了种种悲怆悲愤,那种低沉缅怀的色彩了,浓浓的恨意,铺天盖地的杀意,…
“而,吾,宇文拓,就是数十万年前的九大转世者之一,只因吾错交兄弟,与人出卖,在吾即将突破大帝巅峰,追逐那万古寂灭皇之际,九大世家中皇甫天国,突兀降临,窃夺吾身道果,以镇魂锁链镇压吾灵数十万年,日日祭祀,天天祷告,时时欲磨灭吾元神,吾恨啊,恨,恨...”之前那光明夺目,充满了和善气息的怪人前辈,此刻是显得无比的狰狞,哪怕是灵魂之上,亦充盈了无数杀伐和恨意交织的气息。似也连带着夜焱炫的灵魂意识海亦差点沉沦!
感受着怪人前辈的滔天恨意,夜焱炫也是情绪极为波动,本就苦痛的灵魂身躯血脉似也别的杀意滔滔,血脉喷涌。那几近紧闭的双眼也是极速滚动,血芒飞溅。
怪人叹息,唏嘘许久,最后目光落在夜焱炫身上,似乎也感受到夜焱炫那愤愤不平的意志,原本摄人的眼神,暴躁的情绪也是变得温和,带有着几分期待与希冀。他紧盯着夜焱炫的灵魂意识,枯朽的面容似乎恢复了几分红润,沉吟道:“小子,吾能够从你体内感受到一种蓬勃希望,似有一颗希望之种在你体内蕴育。哪怕现在沉沦,蒙尘。吾也能相信,你能有成长起来的那一天。兴许,你会是身为轮回者悲惨宿命的终结者。”
终结轮回者悲惨命运?
这是把逆战苍天,血斗万界的命运在我身上了吗?
夜焱炫嘴角抽搐傻眼了,听着怪人前辈的话,他现今只有三岁,现在全身上下每一寸筋骨,每一个细胞,每一丝丝灵魂还在痛苦的抽搐呻吟了,这一关都不知道还要多久,还终结命运,逆战苍天?只是知道,现如今就这蛮荒之地云荒世界能杀他的人太多,更何况还有那高高在上的帝族不知何时降临。
如此情况,怎么去终结命运,逆战天道?
似乎察觉到了夜焱炫的心绪,怪人前辈有恢复到那种云淡风轻,笑眯眯道:“小子,吾很看好你!”
“擦……”夜焱炫无言以对,转过头去望都懒得望一眼,要是可以睁开眼睛的话,他一定是给怪人一个大大的白眼珠,只感觉周身更加痛苦难熬了,好似这苦痛没完没了一般,千年还是万年。
怪人却是一点都不以为意,漫不经心的道:“有时候,命运早已在冥冥之中注定。哪怕你不想承受,也未必能够逃脱。即使你不愿诚心面对,却总会有天大因果驱使着你去面临。”
夜焱炫不禁暗暗叹息。这莫不就是传说中的命中注定,在劫难逃……
“小子,不要气馁,老朽知你命运多舛。但你要相信,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所以,你要坚信,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会有拨开云雾见青天的一日。”察觉到秦鸿的叹息,老者微笑着道。
夜焱炫此刻是真想翻翻白眼,懒得理他了的冲动。
“嘿嘿嘿嘿,小子,你可知晓,为何物与此镇压数十万年,依然灵识依旧?”这一刻。怪人灵魂显得越发的淡薄了,似也能感受到夜焱炫吞噬的加速,时间的不多了。
“小子,时间真的不多了,吾见你灵魂海洋浩荡却无丝毫灵性,今次吾意欲用吾大帝意志,彻底洗涤,荡尽铅华,唤醒你属于轮回者本身的意志,你可要做好忍受苦难的准备了?”说着不等夜焱炫回应,那尊尊贵的身影彻底化作一团光源,散发无尽金光,那是尊贵,尊严的气息,是大帝的本源气息,只见那金光开始向着整个灵魂海洋慢慢的延伸,真的是慢慢的,就像那刀子,在一点一点的沿着夜焱炫的灵魂海慢慢切割,慢慢解剖。
“啊啊啊啊啊,吼吼吼吼”如果说之前洗涤血脉,重塑肌骨是难言的疼痛的话,那么这荡涤灵魂就是有若炮烙,其中痛苦是不能为人所能道。
一道道兽吼声,凄厉惨绝,痛苦万分,就像是千万针尖刺着它的灵魂使其百孔千疮,整个人饱受痛苦。。
这太可怕了,如果是一般人,只怕早已经死掉来得干脆,夜焱炫还在苦苦坚持,只见他浑身放光,那是生命精华,是己身曦光绽放,如同一颗骄阳在徐徐升起。光芒闪烁不断,照亮整片通天浮屠顶端。
“嗷呜!”
夜焱炫不断挣扎,翻滚,惨叫,浑身血肉都快要被磨掉了。大帝意志洗涤熬炼己身,大帝灵魂化作火焰锻造肉身血脉,想想都是可怕。但那何尝不是一种通天机缘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可能是千年也有可能是万年,夜焱炫的肌体上渐渐的涌出了一股股黑色物质,那物质却又是充满了邪恶,妖异的气息。随着这些物质排除,可以看到夜焱炫整个肌体淡放荧光。起初还很薄弱,但渐渐地,便是浑厚起来。又不知过了多久,那荧光就越发强盛起来,似也要将天地全都渲染一般。随着时日渐久,不只皮肤,连得骨骼,筋络,脏腑都开始绽放荧光。这些荧光从体内血肉迸发,使得夜焱炫浑身的曦光更为明亮了。越发显得纯粹神圣。
当然,这种变化却也伴随着一种刺骨钻心的痛,痛苦万分。如万剐千刀,烈焰焚身,雷霆劈骨。
太痛苦了,以夜焱炫意志都几番晕厥,嗓子都是吼哑了,牙龈都是咬出了血丝,头颅都碰的满是鲜血可见他在其中承受着怎样的苦痛,那是生死折磨,是骨与肉的蜕变,是灵魂的彻底超脱。
良久。怪人前辈虚脱的声音再度传来:“小子,吾,已经尽力了,你身负诅咒太过超凡,吾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下面就看你的了”,说完,就再也不见了,灵魂本源化作金光彻底溶于夜焱炫意识海,使得原本死气沉沉空无灵性的灵魂海洋泛起丝丝涟漪,然而一尊伟大的存在,就这样,悲惨的消逝了,这是一个时代的悲歌,又何尝不是对这天地不仁的控诉了......
又过了不知多久,夜焱炫终于平静了。只是真的平静了吗?
只见夜焱炫整个灵魂识海之上,无数的巨浪满天翻滚,周围的空间都开始彻底的撕裂了,那是极度愤怒,极度哀伤,极度的不能自以。
“前辈,走好”
.........
“皇甫嵇康,皇甫嵇康”夜焱炫念到,他似乎也是下定决心了,朝着远处恢弘的皇宫大殿走去,这一刻,似乎..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