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1月24日,周六,天气晴好微凉。由于人数较少,静与慢工作室的所有成员选择了肖丽推荐的一家私人工作室组织的自由行。到达集合地点的时候,大家第一次见了林恒的女朋友罗佳。陈明走到林恒身边揍了他一拳,嘲讽地说:“你小子金屋藏娇啊,藏得这么好!连我们都不知道!”
林恒有点害羞地说:“我们在一起还没很久!再说毕业后大家都挺忙的。”
“林恒,这可是你不对哦!带女朋友出来玩都不好好介绍给我们认识!”秋婷半开玩笑着责怪起林恒来,林恒这才赶紧介绍了女朋友给大家认识。
罗佳倒是个大方的女孩,和大家一下子就熟络起来。原来她还是在实习期,看林恒在名扬工作,就坚决跟着到了名扬实习。个子高挑的她长得眉清目秀,身着白T牛仔背带裤,青春靓丽的形象很受大家欢迎,细皮嫩肉的模样一看就知道出身于不错的家境。
看罗佳大方地和大家打招呼,雨曼都忍不住对林恒夸奖道:“林恒你眼光不错哦!”
林恒只是腼腆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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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行者工作室的王刚,今天负责给大家当导游。同样是旅行,行者工作室给你的,希望是你们真正喜欢的。现在请大家上车吧。”
导游催促着大家上了旅游大巴,王刚给大家发了一份行者工作室的资料和此次行程的安排。雨曼和秋婷发现导游好帅,忍不住嘀咕了一声“哇,帅哥哦!”,雨曼在资料上一看王刚是九一年的,还说了一声:“还是90后小鲜肉哦。”
严致远坐在一旁丢了一句“花痴”,旁边的肖丽和秋婷几个都觉得好笑。车子一开动起来,大家很快就睡着了。
为了出来玩,昨晚大家都加班到很晚,所以一路上也都睡得很香。突然一下车来看到周遭被参天大树围绕,空气也变得很清新,大家一下子觉得神清气爽,精神抖擞。每人都背着自己的简单衣物和必备品,领了门票就到了附近的农家菜馆吃午餐。吃惯了城里的重口味,突然吃上简单的农家菜,配合着这绿意浓荫,大家的心情都畅快了很多,一起吃着笑着说着。
按照帅哥导游的安排,饭后他们即将步行穿越森林公园,约有十多里路之后到达露营地吃晚餐,夜宿露营区。肖丽的后勤做得很到位,不时提醒大家跟上队伍,不要忘记自己的随身物品,不时跑到队伍前面和导游协商一些前路消息和注意事项。那娇小的身躯里像是满含着能量一般,让雨曼都觉得这干劲可不比自己当年跑小区的时候差。队伍里多是成双成对的年轻人,而静与慢工作室来的七个人里,肖丽忙前忙后的,剩下的六人就是秋婷和男朋友陈明一起,林恒和罗佳一起,靳雨曼和严致远一起。
也许是自己压力太大,自从严致远到了工作室之后,雨曼觉得压力减轻了很多。他见多识广,富有创意,行动果断,穿起正装来还挺帅气。对待工作室认真细致,虽然有时候强势了一点,但是随着大家越发熟悉,也更加理解了彼此的作风。轻松的时候,大家还能一起开开玩笑。雨曼自己都不知不觉间对于严致远更加地依赖了。而且他从来不曾像是对待老板那样和她相处,而是真的愿意为公司负责的态度在处理每一件事情。有时候他还会像朋友一样取笑她,这样的时光会让雨曼觉得很轻松。
森林里的路有些湿滑,苔藓长到了路边的石头上。靳雨曼想着自己的事情有些出神,以至于脚下的路都没有看清,一不小心差点摔到路边的小溪里去。她惊叫了一声,不过她身边的严致远反应极快地抓住了她的手。那是目眩神迷的一个瞬间,雨曼似乎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变弱了,但是心跳却加快了。林恒也赶到了她身边,急切地问道:“雨曼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雨曼忙站好整理着自己的背包,其实她是想整理一下自己的心绪。
不过林恒这小子反应还挺快的,他不是在雨曼后排吗?罗佳过了一小会才走过来。
这时肖丽从前面跑回来,对着几个男生说:“前面溪流上漂了根大树干,堵住路了。你们几个男生过来帮忙!其余人先等一下!”
严致远忙松开雨曼的手,和林恒陈明一起向前面跑过去了。雨曼和秋婷罗佳一起在路边等着。秋婷不禁开起罗佳的玩笑来:“罗佳,林恒遇到你之后,终于开窍了!”
罗佳笑嘻嘻地说:“是啊,我坚持了一年多了!”雨曼隐约听出来是罗佳一直在追求林恒,就打趣地说:“看不出林恒这小子还这么有魅力,能让罗佳你这么好的女孩喜欢,他太有福气了。”
“谢谢雨曼姐!你是林师哥在名扬实习时候的领导吧,他跟我说起过你!”
“哦?说我什么?”雨曼到觉得有点好奇了,林恒和她在名扬共处的时间那么短,能怎么看待她这个前辈呢?
“你不要生气哦,他说你有点怪怪的。”
“这臭小子,怎么这么说我呢!”雨曼不禁觉得尴尬,不过想起和林恒相处的时间里,确实做了些不正常的举动,忙补充道:“也难怪,我那时候在工作上是有一点过分了!”
“不过他也说,你是他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导师!他说他从你那里了解到室内设计工作的意义。”
秋婷在旁边说道:“林恒这小子这点可说对了。雨曼姐也是我的导师!”
罗佳继续谈论着林恒的事情,看得出她很爱林恒,女孩子爱一个人至深的时候,心里眼里全是那个人。
雨曼没想到自己的行为到了这几个年轻人的眼里,居然成了奋发向上的正能量,也算是有了不错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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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女生正聊得起劲的时候,男生们搬完树走回来了。路已经畅通了,大家起身继续前行。行走在负氧离子浓度超高的树林里,走上十几里路居然也没有觉得累,只是走了几里后身上开始发热冒汗。看一路清泉淅沥,严致远像百科书一样地说到:“这里水质优良,含有多种微量元素,有保健、美容的功效哦。”
雨曼听了,捧起一把浇在脸上,秋婷也忙洗了把脸。罗佳却站在路边有点不敢洗。这孩子一看就是城里孩子,因为像靳雨曼这样的乡下小妞,小时候少不了在山野天地间摸爬打滚,对于山间水洗脸这种事可不陌生。同行者中不少人一听说也都放下了戒心,纷纷在溪边洗起脸来。如此行进着,等他们走到露营地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走了一下午的山路,一个个饥肠辘辘。一到营地就赶紧开餐。如此的疲惫之后加上一顿美食,真是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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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后大家自由散步一小时。雨曼看严致远走向了帐篷区域后面的山谷,就追了上去。
“这里好舒服。”雨曼笑看了严致远一眼,安静的山谷里仿佛只剩下他们。
“是啊,空气清新。看得出你挺开心的。”
“嗯!”雨曼转过头看着严致远,许久才说:“谢谢你!”
“为什么谢我?”
“因为,来这里是你提议的啊。呵呵。”雨曼开玩笑地说着,不过她真正想说的是后面的话:“工作室刚开始的时候,我觉得毫无章法,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走下去。你来了之后,工作室才有了眉目,一切都变得有序可循了。所以,要谢谢你!”雨曼心里对严致远充满了感激,但是对于一个27岁的独身女子来说,严致远的细致和责任感,以及他对她的呵护和陪伴,让她的眼神里多了一分暧昧。她已经很久没有爱过别人,所以不清楚那是什么感觉了。但是,她清楚地知道,她已经越来越依赖他。她从来不善于伪装,只能任凭自己说下去:“也许,我自己都不想承认,我是越来越依赖你了。”
严致远心里明白,眼前这个人对于自己的心意,是一种清淡的向往。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不再是少女般清晰而且强烈的爱恋,只是她对于自己那么信赖,而自己却无以为报。他只好避开她的眼神,深深叹了一口气:“靳雨曼,你信赖我,是因为觉得累吗?”
“也许吧!”雨曼也转头望着远方,那是渐浓的夜色。
“靳雨曼,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信赖的。你唯一可以信赖的,只能是你自己。知道我为什么选择你的工作室吗?知道我为什么回C市吗?”他低着头开始讲起了他自己的故事,又像是讲述别人的故事。“我在深圳工作了五年,每天都忙碌无比。可是5年后,我却依然只能在公司当设计主力,却无法施展到更大的平台上。后来虽然遇到了欣赏我的人,但是有些路还是得自己一个人走吧,所以后来我选择回到C市。我回C市的目的,就是要创立适合自己的平台。我选择你的工作室,是因为你的工作室刚好才起步。我对每件事都细致认真,是因为我真的把它当做我自己开办的公司。我可以在这里检验我对于公司管理的认知,是为了以后自己创业积累管理经验。所以,你不用这么信赖我!我也不会一直在你的工作室。”
“你想说,你是在利用静与慢工作室吗?”雨曼不悦地反驳,因为严致远的这番话像是说了一个蓄谋已久的故事,让雨曼不得不从朦胧暧昧的意境中清醒过来。从沿海回来的优秀设计师回内地都有一些创业的情结或者打算,这并不奇怪。可是严致远说得这么郑重其事,是为了什么?
唯一的解释就是,刚才雨曼的话让他感觉到了暧昧,而这种暧昧不是他想要的。一定是这样的!靳雨曼只觉得脸上烫得厉害。如果地上有条缝,她肯定要钻进去。
严致远看着她,许久才慢慢地说:“把秋婷他们带出来,我就会走。”
她更加觉得无地自容了。这一刻她看到了自己的软弱,还有根深蒂固的惰性。若不是自己对于创业路上的各种挫折越来越害怕,她也不会越来越依赖他,也不会这个傍晚说出这么荒唐可笑的话。
“对不起,我可能今天太放松了,口不择言!”雨曼忿忿地站起身走回了帐篷。走过帐篷的时候看到林恒在不远处站着,他略显惊慌地解释道:“我出来透透气!”可是,雨曼懒得去想他是否听到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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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后,熊熊的篝火燃起来了。大家围在篝火边做游戏。王刚提议玩杀人游戏。雨曼本来就心情不好,加上当了好几次无辜的平民,都有点打呵欠了。不过她终于还是抽到一支老K,可以当一回杀手了。这次和她搭档的杀手是林恒。在警察只剩一人的形势下,林恒和雨曼也成为了大家怀疑的目标。在最后一个天黑闭眼的环节,林恒对着雨曼动作示意,他指了一下自己,然后手化作刀的样子在脖子前方一抹。雨曼领会了他的意思:因为他们两个都引起了怀疑,为了最后的胜利,必须牺牲一人。林恒示意雨曼揭露自己是杀手身份,这样才可以保全杀手的胜利。所以当他们再次投票杀手是谁的时候,雨曼果断推理林恒是杀手,一圈人都把怀疑的目标转向了其余几个可疑对象。最后雨曼成功地“杀”光了所有的警察,赢得了众人的掌声。没有压力,只有放松,她快乐得像个孩子一般。时光也在篝火映照的山野中,渐行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