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南方的天空里,蓝天白云之下,万物正绿得让人感叹这世界充满了生机。在新修的公路上,不少车辆来往穿梭。公路边不远处,有座两层的小房子,房子前面有大片的油菜花,花田前面有一条河,河的那边有炊烟,有农庄,有远山。
这是1993年春末。
这一年,小女孩7岁多,正坐在去往县城的中巴车上。妈妈在她旁边,手里拿着一本磨毛了边的病历本,叹了一口气。
小女孩本来觉得坐车无聊,这下却睁大眼睛看着窗外,双眼透射出乐观与坚定的神色。她兴奋地抓住妈妈的手说:“妈妈快看,那边!好漂亮啊!”
妈妈和同车的几个人顺着她的手看过去,那车窗外的不远处,正是我们所见的这一片乡村风光。
在这小房子的地坪前,一对年轻夫妇正在小院里忙着农活。四月天的时候,难得这天阳光格外明媚,男主人在地坪前挖土种菜,女主人放下三岁多的儿子,走进屋里把被褥拿到院子里来晒。那几根竹竿交叉组成的几个支架,本来稳稳当当地支在地面上,可调皮的小男孩老是在那支架之间穿梭,不一会就有两个支架倒下来。女主人生气地把小男孩扯开了,然后大着声气对田里劳作的男人喊着:“他爸,过来先看着点这孩子。天气这么好,我好把被子都晒了。”
男人正在田里干活,手脚都脏兮兮的,显然正干得起劲的人被这么打断多少有点郁闷。不过他还是笑着回了声:“要得,领导!”就有点无奈地走上田埂,赶紧到水缸边舀水洗净了手脚,拿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擦,然后一把抱过小男孩,充满爱意地在小家伙屁股上拍了几下,对小男孩说:“叫你调皮!”然后就抱着孩子走过门前的小路,来到了宽阔的河岸上。这是宁乡境内的楚江流域,在他家门前的对岸不远处,一条支流靳江无声地汇入了楚江。
父子俩看着江下游新架起在江面上的小桥和公路,越发多的车辆经过这里。这是通往县城的必经之路,这年头越发地车多人多了。男孩似乎注意到那辆车,有个小女孩正好奇地看向他们。
这一片宁静的乡村景象,似乎更多地留在人们的记忆里了。因为,当孩子们渐渐长大,走过高中离开家乡读完大学,再到C市工作和创业,他们也不一定会想起,他们曾经这样接近过对方。
也对,缘分和浪漫这样的字眼,有时候真的是需要想象力的。比如你在CBD大楼里疯狂敲打键盘的时候,不会知道楼下经过的公交车里正好有那个终会和你相遇的人,或许他(她)此刻睡得正香。
而比起这些不必要的想象,拥有青春的激情和梦想,并且乐观而坚定地走下去,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