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水池子外表不大,但是灯光照射下去居然看不到底。再怎么睁大眼睛也是一无所获。
李义虽然也带着些许失望,但是在他看来不出邪灵反而是好事。他看了眼林诗娜,两人都松了一口气。大鹏和白条犹自带着疑惑与不甘,提着照明灯查看。比较奇怪的是强叔,这老头居然带着满脸失望。
李义将帝钟跟桃木剑仔细收好,然后提着照明灯四下查看起来。这个地方处处透着诡异,除了石像,方池子,半间殿宇外,应该还有别的遗迹。洞窟里空间虽然很大,但是这里显然遭受过某种巨大的破坏,大小不一的巨岩碎石散落一地。他除了找到两处貌似插火把的座台,其他再无所获。
没有见到预想中的浮尸,众人不再刻意压抑,叽叽呱呱说讲起来,原本沉闷的气氛打开了。
“这里应该是某处山腹,但是不知道是地震还是什么别的缘故,坍塌掉了。否则前方应该有出路的。”边凝荷指着前面巨大碎石道。
“也不知道这个洞穴以前是用来干什么的。”李义随口说道。“只能等以后专家来考古才能弄得清了。”
“专家考古?呵呵!”她嘴里发出了几声冷笑。
“怎么了?”李义大感意外,“发现了古迹难道不需要报告政府吗?”
“什么专家考古,一群批着合法外衣的贼。”边凝荷露出了满脸不屑之色。
这话李义听着有些耳熟,脑袋里顿时浮出辛胖子的身影,记得辛胖子也说过类似的话。
似乎自觉失言了,她随后又恢复巧笑嫣然。“李道长难道不知道我们公司和搜索队的协议合同吗?”
“什么协议合同?”李义有些莫名其妙。
林诗娜连忙走过来解释:“是这样的阿义,当初边迪公司委托我们的时候有一个条款,就是搜索队只管查明地形地貌并报告所见所闻,不管发现什么,处置权都在边迪公司,并且不得向外泄露。”
李义回头看了看:“所以说……”
边凝荷微微一笑:“所以说,不管在这里发现什么,都属于我们公司。”
李义无由来的生出一股憋屈感与怒火:“如果政府考古队是贼的话,那么你们又是什么?”
大鹏和白条有些不安,没料到他为了这事居然跟他们的雇主杠上了。
边凝荷依然带着微笑:“如果你硬要觉得我也是贼的话,我可以认下。不过我们是支付高薪给搜索队的,而你也只是他们的临时雇员,所以有些事情还是沉默比较好。”
李义脑中忽然一动:“你们来这里四处查找深洞探索地穴,根本就不是为了什么投资商业活动,你们是另有目的的。”
边凝荷的笑容微微一僵,很快又恢复:“我还以为你这个小道士傻乎乎的,原来也不笨。”
无量个天尊的,李义修道二十年,性子磨的极为淡和,闻言也是生了怒火。
林诗娜上前拉了一下他的手,脸上充满担忧与愧疚:“对不起!”
压下了一口气,李义对着边凝荷说道:“你一个台湾人,借着美国公司的壳,到底想要来找到什么?”
她全然不顾李义的怒火,凑到到他的耳边:“我其实呀,就是为这些遗迹来的。”
吹气如兰,淡微的热气吐在他脸上有些发痒。
说完边凝荷就走开了,还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强叔看了看李义,也发出了嘿嘿的笑声,随着边凝荷而去。
李义知道她肯定是说谎。这里能有什么遗迹,破败的石像,还是那个岩石雕刻的殿宇?这东西就算有价值也根本运不出去。
大鹏跟白条都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接着也离开。林诗娜依旧小声的说道:“对不起!我们应该早些告诉你的。当初在签订条约的时候,谁都没想到真的可以发现古迹。再说了,依他们几个的脾气,真有古迹探索,不给钱也肯干。所以……”
“好了,我没事的,我们也走吧!”李义心里有些烦乱。但她的手依然抓在胳膊上,不肯松开。
李义对他苦笑一声,拍了拍她的手:“我真的没事,这事也跟你们无关。只是想到他们如此觊觎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心里感到不忿而已。”她很认真的看着李义:“真的不生气?”李义摇了摇头,“他们在那里研究石殿了,咱们快过去吧。”
“哦!”此刻的她很温顺。
这是一座歇山顶形式的石殿,雕刻的非常精致,也没遭到什么损毁。只是这样子也太奇怪了。仿佛把整座殿硬生生塞进了石山里一般,没有门,只有一扇表面雕刻怪状兽行的石板窗,约莫刚好容一个人进入。
只是这座石殿非常小,正常的成年人站在前面踮起脚就能摸到飞挑起来的檐角。下垂的两条屋脊上还雕刻着精致的石兽,栩栩如生。精致却又如此小巧,让人感觉无比诡异。
李义站在跟前越看越毛骨悚然。在农村里经常能在荒野坟头见到一座座一米左右高的小屋,荆石贴面,琉璃瓦片,小巧玲珑。但那是孝子贤孙为示孝道,造了给死人住的。这座小石殿与其何等相似。
白条左看右看,忽然指着上面说道:“这里有字!”众人都围过去看。
果然,在石窗的上方雕刻出一块匾牌的形状,上面还刻有扭扭曲曲的古字。边凝荷第一个冲上去,拿着灯细细的照着看,还用手将字迹上的灰尘抹去。但是没多久就颓然返身,不认识这些字。而后强叔大鹏也依次走过去看,却根本认不出。
边凝荷见李义无动于衷,笑意盈盈道:“李道长对这个些字不感兴趣?”
李义没有理睬她。
她眼珠转了下,又盯着他道:“莫非你早就已经认出来了?”
李义笑了笑道:“你怎么知道我认出来了?”
“这不难猜啊!道士本身所学杂驳,这些字应该是古篆文,所以你能认得也不奇怪。”这真是个工于心计的女人,李义心下不由得有些佩服她。
“不错,我是认识这些字的。”他坦言相告。
她眼睛一亮,“写的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李义慢条斯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