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名的并不多,报酬虽丰厚,但毕竟是极为冒风险的事,谁也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反过来说,敢于报名的都是对自己身手极有信心的人。
包括自己,一共只有四个人报名,周学道观察这三个可能遭遇的对手。
首先引起他注意的是一个强壮如牛的青年,腰间裹着一条黑色鳞甲的腰带,光着上身,浑身爆炸一般的肌肉,铁铸一般,条条青筋凸显,如同青蛇一样布满全身,尤其是他的右臂,要比左臂粗上一圈,肌肤呈紫色,淡淡的灵气弥漫,蕴藏着可怕的力量。
另外一个是个五短身材的汉子,其貌不扬,手中把玩着一把青光流溢的匕首,匕首在他的掌心转动,灵蛇一样游走,一看就知道是个玩匕首的好手。
最后一个是跟周学道差不多大的少年,穿着极为复古的黑色劲装,神色冷的如同冰霜,腰间挂着一杆短枪,大概一尺半长,枪身用灰麻布紧紧包裹,只露出锋利的黑色枪尖。
这个少年看起来极为平凡,不高不矮,面无表情,但是周身流露的淡淡灵气让周学道仿佛面对着一条冰凉的毒蛇,极为危险。
周学道观察着他们,他们同样也在观察周学道,相互打量着,以期多了解对手一点。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这样的交手,生死不论,直到对方投降或者死亡才算结束,如果对手不接受你的投降,执意要杀死你,没有人会阻止,也没有人会惋惜同情你,命运一定要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
铜铃声响起。
预示着下一场格斗即将开始。
赵缺用手拍一拍周学道的肩膀,说:“兄弟,到了场上一定不要保留,能杀死对方就不要手下留情,一点仁慈之心就可能招来杀生之祸!”
周学道点点头,心想,这才是做朋友的样子,话说的很在理。
赵缺又补充道:“以兄弟我多年的经验看,这三个人那个壮得像头牛的青年光有蛮力而已,只要避其锋芒就行,最好对付,但是也不能大意,在六角笼里格斗,不比外面,空间太小。其他两个人不好说,都给我很危险的感觉,要是我换做你,都要放弃了。一定要全力以赴!”
周学道点点头,笑道:“总算说了句人话,我晓得。”
说完,他缓缓闭眼,调息全身的灵气,以达到最佳状态。
赵缺看到他如此,不敢再打扰。
这个时候,黑甲鲨格斗所的工作人员走进了六角笼,大声喊道:“各位客人注意了,下一场马上开始,参赛的双方选手分别是“铁枪”柳程志和“暴熊”铁无极,请选手登场!”
外号“铁枪”的少年和“暴熊”铁无极缓缓走入了六角笼,站在工作人员两边,中年工作人员开始向大家介绍双方:“尊敬的客人们,这两位选手来之其他岛屿,可能名气不显,但是光这份气势我相信双方实力都不简单,下面的较量肯定非常精彩!,该下注的赶紧下注了,不要错过了发财的机会!”
简短的介绍之后,中年人走出了六角笼,笼子关上,柳程志和铁无极距离三米左右站着,等待,双方蓄势待发,等待着比赛的开始。
客人开始沸腾起来。
“我下注60天狮币,赌柳程志胜!”
“瘦不拉几的,恐怕一拳就被打倒了,我赌铁无极赢,下注80天狮币!”
“知道什么叫人不可貌相吗?我出1灵晶,赌柳程志赢!”
······
赵缺拍了拍周学道的肩膀,小声问:“兄弟,给哥哥分析分析,谁的赢面大?”
周学道停止了调息,打量着六角笼中的二人,然后缓缓说道:“这还真难说,若论气势,双方不分伯仲,黑衣少年拿着兵器,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明显占了上方,但是这六角笼中腾挪的空间极小,擅长空手搏斗的也有优势,就要看双方谁发挥地好了。”
赵缺听得一愣,周学道说得头头是道,就是没说谁能获胜,他急不可耐地问:“那到底谁能赢?”
周学道笑了笑,说:“不好判断啊,各有长处,全凭发挥了。”
赵缺听到这话,搔着光头问:“这······那我压哪边是好?”
周学道摇摇头,向着场上负责押注的工作人员喊道:“我压5克灵晶,赌柳程志赢!”
声音极洪亮,改过了在场所有人,这声音一出,立即引来极大的关注。
“我靠,土豪啊,压这么多,就不怕倾家荡产吗?”
“白痴,以为拿着武器就能赢!”
“啧啧,好久没遇到过这么好爽的年轻人了。”
······
刮目相看,刮目相看,赵缺上上下下打量着周学道,忍不住问:“兄弟,你不是说无法判断吗?怎么下注这么果断?”
周学道嘿嘿一笑,说:“全凭直觉。”
赵缺嘿了一声,说:“哥哥我跟你豁出去了!”,接着喊道:“我赌10克灵晶,压柳程志赢!”
此话一出,又是引起一阵骚动。
“我艹,又是一个土豪啊!”
“那不是三刀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爽快了?”
“不好,难道里面有什么内幕?”
······
听到这些杂音,赵缺露出几分得意,趁着没人注意,小声问:“我说兄弟,这可是我全部家产了,你有把握吧?”
周学道好笑,都押出去了,还担心什么,担心有用吗?他故意眉头一锁,说:“我感觉有点不妙啊·······。”
一听到这话,赵缺脸色变幻,一会青一会儿黑,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个时候,一道清脆响亮的声音响起:
“下注50克灵晶,赌柳程志赢!”
声音一出,全场沸腾了。
“今天是怎么了?一个比一个狠”
“好像是个娘们啊,什么时候娘们也这么凶猛了!”
“绝对有内幕!赶紧压柳程志吧!”
······
周学道向声音的方向望过去,看到二楼栏杆处站着一个女子,白衣白裙,脸上蒙着白纱,静静地站在那里。
铜铃声响起,所有人安静了下来。
柳程志解开灰麻布,露出一杆黑色短枪,左手握住枪尾,右手握在枪头以下七分之处,整个人如渊似海。
周学道不由得目光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