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索顿表情淡然,其实心里对这件事相当反感:“那麻烦你帮我告诉那个制造影像和购买影像的人,他们未经我的允许,就擅自用我的影像赚钱,让我很不高兴。我有两种解决方法让他们挑选,一个是交出让我满意的代价,另一个是和我决斗,要么我死,要么他们死。”
“呃……是!”那官员愣了一下,随即点头答应,心中却想:我去他喵的,卡洛索人果然不能招惹……不过,又有好戏看了。
索顿换了一身普通人穿的衣服,把所有钱币都带在身上,跟着一个随从出了门。
使馆的人很细心,专门为索顿准备了一个没有标志却非常漂亮的小船。按照那个随从的说法,这里的人很会察言观色,像他们这样穿着普通但座驾贵重的人,基本没人招惹,可以避免很多麻烦。
小船沿着河道行进,索顿坐在船头,掏出一块巴掌大的鹿尾干,撕成细丝,放到嘴里慢慢地嚼,顺便观察两岸的景致。
随从摇着橹,一眼就认出索顿当作零食吃的东西,不禁对索顿的豪富咋舌不已:那么大的一块鹿尾干,泡发之后可以做出至少四盘价格不菲的菜肴,现在这位居然当成零食!
伽德勒市很像威尼斯,高高低低的石头建筑矗立在水中,这里家家户户门口都有一个摊位,支在自家的码头旁边,上面摆满了要出售的东西。另外还有人在自己门旁竖起牌子,写上自己要收购的货物。如果有人要交易,只需要拉响门口的铜铃,就会有人出来招呼。
索顿发现来往的船只很多,往水里扔垃圾的人也不少,但水却很清亮。观察了许久才发现,水下有很多半米来长、头部很大的怪鱼,不停吞食这些垃圾。
“这种鱼叫清道夫,专门吃人们丢掉的垃圾。”随从很有眼色,看到索顿注意水中的怪鱼,便急忙跟他解释:“这里的人是不吃淡水鱼的,他们只吃海里的鱼。对了,大人,您千万不要喝这里的水,他们都直接在河道里打水,那水看着干净,其实很脏。”
“大人你要口渴的话,可以买一些甜酒,”随从继续介绍:“这里的甜酒味道不错。”
“是吗?那就去买一点。”索顿扔给随从一枚金币:“够吗?”
“够,够!”随从结果几笔忙不迭的说道,不过在看了一眼金币之后,有些为难地对索顿说:“不过,这个金币不能用。”
索顿又拿出一枚金币看了一下,觉得没什么问题,于是问道:“为什么不能用?”
随从把金币交还给索顿:“这是六百年前沙漠中葛姆哈帝国的铸造的金币,很稀有,也很值钱。这一枚金币可以换三百多枚同等重量的金币。”
“是哦?”索顿很高兴,钱多总不是坏事,于是说道:“那我们去换。”
随从划着船,拐过街角,自己掏钱卖了一瓮甜酒送给了索顿。索顿自然不会让他吃亏,随手把那枚金币抛给他:“送给你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谢谢大人,”随从高兴的差点掉下河去,急忙欠身说道:“我叫恰尔,是使馆的侍应生。”
“走吧。”索顿一遍品尝着甜酒,一边和恰尔聊天,询问一些关于伽德勒市的事情。
划过两条河道,小船在一个石头码头旁边停下。恰尔跳上岸,把船拴在码头上,对索顿说:“大人,这里是斯洛卡大人的家,他是伽德勒市最有名的古董收藏家,您的那些金币,他一定会出个最好的价格的。”
斯洛卡是海卡尔联邦议会的议员,也是一个大商人。他们来访的时候,斯洛卡正好在家,恰尔把金币让门房带进去给斯洛卡看了一下,斯洛卡立即出门,亲自把两人迎了进去。
“你有多少这种金币?”斯洛卡激动的鼻子发红,秃头发亮。
“没数过。”索顿拿出储物袋,现场清点:“一共一千二百四十三枚。”
“是吗!”斯洛卡高兴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我全要了。每枚金币我用两百金币的价格收购,一共是……”
“大人,”斯洛卡的话还没有说完,恰尔先不乐意了:“今年二月的拍卖会上,一枚葛姆哈帝国金币可是卖了三百四十七枚同等重量的金币!”
“这个我知道,”斯洛卡看了恰尔一眼,脸上的笑容不变:“不过那是一枚,你这是一千多枚。你们不清楚,古董这种东西,量一大,价格就下来了。”
“对哦,”不待恰尔说话,索顿就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就像种地的买菜一样,本来一个银币一斤,但菜一丰收,就变成一个银币两斤了。”
“对对,”斯洛卡狂点头:“就是这个样子。”
“那我为什么要卖给你呢?”索顿站起身,对恰尔说:“我们出去一枚一枚的卖,这样就不用降价了。”
“你这样没法卖完的,”斯洛卡急了:“我可以把价格在提高一点……”
“卖不完?”索顿大步出门:“卖不完我就扔了!”
斯洛卡追出门,刚好听到恰尔对索顿说:“我们去找斯德罗夫议员,他和斯洛卡不和,这些金币他一定会出大价钱的。”
斯洛卡铁青着脸,告诉自己的随从:“盯着他们。”
恰尔觉得丢了面子,觉得自己一定要在斯德罗夫这里找回场子,他先介绍了一下葛姆哈金币的价值,并重点叙述了斯洛卡的态度。
就像恰尔说的那样,斯德罗夫最感兴趣的是斯洛卡的态度,并且当即拍板买下金币,并一再要求索顿确认所有的金币都在这里。
为了证明自己确实把所有金币卖给了斯德罗夫,索顿拿出了自己的储物袋,把里面的金币全都倒在了斯德罗夫的客厅里。
恰尔对古钱币很有研究,在挑选葛姆哈金币的时候,还挑出了很多有价值的古金币,看到恰尔对金币这么在行,索顿便委托他卖掉那些有价值的金币,并分给他一成作为佣金,这让恰尔极为兴奋。
斯德罗夫买下了所有有价值的金币,他准备在国家会议中心开一个古金币展览,气死那个斯洛卡,并热诚的邀请索顿和恰尔到场观看。
恰尔和索顿带着金币,来到了位于城北的拉斯库里商业街。这里并不是很热闹,河道中只有几只小船在飘来荡去。
“这里出售的东西,全部和巫师有关,”恰尔把船停在码头上,对索顿说:“所以来这里的人不多。这里的店铺,身后都有巫师的影子,他们不向其他店铺那样听铃问客,我们得一家一家的进去。”
索顿抱住淘宝的心态,决定一家一家的转悠。第一家店铺不大,货柜上摆满了奇形怪状的东西:有枯萎的花,干瘪的角,散发着恶臭的兽皮……索顿不想一个一个的找,便用精神力扫了一遍……果然不出他之所料,这里没有一件对他有用的东西。
接连走了十几家店铺,看到的都是这种普通人心目中的“巫师用品”。
索顿也明白,捡漏这种事,人人都想遇到,但是遇到的机会比被流星打中还低。看的多、摸的多就是行家,要论对真货假货的辨识功夫,谁也比不过倒腾那些的商人。
索顿有些急了,干脆放开自己的精神力,全力感受拉斯库里商业街及其周边区域的精神力波动。
诺大的商业街,只有两间店铺中有微弱的精神力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