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的判断没错,确实有人打他,而且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
一开始,胖子决定忍受,毕竟是自己把人家的车撞坏了。于是他蜷缩着身体,双手抱住头,任由拳脚落到自己身上……
不久之后,胖子怒了,狂嚎着爬起了,抡圆了拳头向四周挥舞,把殴打自己的人撵开。
“我怎么招惹你们了?喵了个咪的,为什么打我?我特么又不是碰瓷的,我都撞成这样了……”胖子说到这里,突然愣住。
胖子发现,那群殴打自己的人是一群奇装异服的孩子。这些人肤色各异,以外国人居多,最大的约莫十六七岁,最小的也就八九岁的样子。
胖子觉得头晕,于是摸到喷泉旁边的石堰上坐下,感觉到头上的血涔涔地流下来,于是用手捂着伤口,心想:“我特么这是惹上联合国了?”
“让开!”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挥舞着一柄方头单手战锤,气势汹汹地对孩子们说:“这傻子挺耐打啊,居然能接住我的骑士技,看我再给他来个狠的!”
那小孩说完,双手握锤,憋了一会儿劲,然后猛的朝胖子挥动战锤,锤头飞出一团淡淡的光团,撞到胖子胸口。
胖子还没搞清情况,就觉得自己好像又被车撞了一下,向后翻到,载到喷泉水池中。
呛了几口水,胖子觉得胸口发闷,又咳了几口血,心中反而一片清明:“这群外国小流氓是准备要我的命啊!喵了个咪的,跟他们拼了!”。
胖子翻身爬了起来,鞠了一捧水,洗了一把脸,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
胖子翻过水池,看到那个用锤子打自己的少年,把锤子杵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气,一副很累的样子。
胖子鄙夷地吐了一口,心想这外国小流氓比我还虚,举一下锤子就累成这样。
拿锤子的少年见胖子向自己唾口水,大怒,指着胖子大声命令:“都上,给我打死他!”
胖子突然动了,直直地冲着那个少年扑了过去,一个飞身冲肩撞向那少年。
因为体力不足的缘故,胖子撞歪了,脑袋撞到锤柄上,而锤柄好巧不巧地撞到那少年的裆部,少年惨叫一声,蹲到地上。
胖子打了个滚,左手绕过男孩的脖子,扣住右手的肘窝,右手搬住男孩的脑袋,一起发力,然后便感觉到各种拳头和脚落到自己身上。
被死亡锁锁住的少年拼命挣扎,无奈胖子拼了命,怎么挨打也不放手。没过多久,那少年就不在动弹,而胖子也被打的失去了意识。
胖子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浑身缠满了绷带。身上已经不疼了,但那些绷带绑的太紧,仍然觉得难受,也无法动弹。
胖子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医院里。床幔的颜色是棕色的,布质很粗糙,不像有钱的人家。墙壁是石头的,没有涂涂料,石头的缝隙用白垩勾勒,看上去很古朴。墙壁上挂着几个怪兽的头,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做的,很逼真。
“天花板怎么上挂的是什么?吊灯么?怎么没有镶着水晶?这里是哪儿啊!”就在胖子琢磨自己身在何方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大声说话,于是凝神细听。
“索顿还没醒吗?”这个声音很粗旷:“这都快三十天了,怎么还不醒!早知道这样,我就该把骑士学院一把火烧光!”
“索特尔!”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略带沧桑,语气很严厉:“你总是这么莽撞,你应该等索顿的伤好了之后再去骑士学院的!知道么,现在除了那些卑劣的卡诺尔地精,已经没人卖给我们能滋养灵魂的药剂了!哦……可怜的索顿,索特尔……我们去找光明神殿的牧师吧。”
“索顿会死吗?”粗旷的声音有些伤感。
“不会!你知道,咱们卡洛索人的伤药是最好的!”女人说:“我刚才看过,索顿的伤早就完全好了。”
“嗯,那就不去!”粗旷的声音大了起来:“那些光明神殿的恶棍们,除了渎神什么也不会!我是雷根大王的子孙,绝不会和这帮恶棍打交道!”
“可是索顿到现在也不醒,我担心他的灵魂会受到伤害。”女人有些担忧:“索特尔,索顿具备成为祭司的天赋!哦……索顿的伤,主要在头部!我怀疑他的灵魂出了问题,索特尔,咱们卡洛索人对灵魂的奥秘可是一无所知。”
“啊?灵魂出了问题?”粗旷的声音又软了下来:“是这样啊……那我现在就去抓几个光明神殿的侍者……”
“索特尔!”女人很生气,大声的咆哮:“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里是帝都,不是卡洛索荒原!要对那些披着白色裹尸布的臭虫客气些!要去请,带上家里所有的钱,去请!”
粗旷声音的男人急慌慌地离去。
胖子听了他们的谈话,大脑飞速的运转: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有人趁着我昏迷耍我?这个不大可能,我没什么朋友,而且租这些布景貌似要许多钱。难道是希拉里的“缸中之脑”实验?这个也不可能,科技水平不允许;死而复生?那我也太衰了,刚复活就被人打;穿越?这个貌似很有可能,什么光明神殿、牧师都说到了……不过连穿越都有了,为什么不会是有人用我做“缸中之脑”的实验呢?……这是个很纠结的问题,怎样才能证明自己不是“缸中之脑”的实验者呢?
智商越高的人,就越是多疑,这种多疑的性格让他们怀疑一切,很多高智商的人沉浸在这种怀疑中,让他们一事无成。
胖子也常常陷入的这种无解的思维之中。不过胖子的智商更高一些,思索了一会就从这种怀疑中解脱出来。
“地球上还没有能做缸中之脑实验的科技,而我认为自己被当做实验者的前提是发生了穿越这种事情,也就是说,在被当做实验者和穿越这两件事中,穿越具有前置性,穿越否定,实验者就否定,穿越不否定,实验者也否定……原来我是穿越了。”
胖子想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心里突然感到轻松和欣然。既然自己穿越了,那就不用在意那些烦心的事了。
心情大好的胖子很快睡着,不久便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于是很不耐烦地说:“谁呀,怎么这么吵?”
“儿子,你醒啦!”短暂的寂静之后,先前那个粗旷的声音大吼:“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没事!我索特尔的儿子,怎么会被那几个娘们揉几下就死!”
胖子顺着声音看去,看到一个长得很魁梧的巨汉,从门口向他走来。
那人金黄色的头发,编成一根根的麻花辫,辫子不长,散散地垂在肩上;左耳戴着一个金环,一边走一边摇晃;这人蒜头鼻,络腮胡,很像馕的脸上长了一双小而圆的眼睛,在粗短的眉毛下面一眨一眨的,显得非常滑稽,胖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看到胖子对自己笑,那人更加开怀,乐呵呵地走到胖子床边,几下就把胖子身上的绷带扯断,将胖子抱了起来,然后转身对自己带来的人说:“既然我儿子没事了,你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