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欣,”索顿惊喜莫名,抢上去说道:“我去了一个奇怪的世界,在那里我……”
莫雨欣没有理他,面无表情地指了指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跑过来的充气小人。
“雨欣,”索顿一脚把小人踢飞,试图拉住莫雨欣的手:“我成了一个王子……”
莫雨欣再次指了指一个突兀出现的充气小人。
“雨欣,”索顿扑过去把小人撕得粉碎:“我现在是超人……”
……
不管索顿说什么,莫雨欣都指着充气小人不说话。
索顿快要疯了,残缺的控制符文突然出现,落到莫雨欣的身上。
“你问什么不听我解释!”
“好,你说吧!”
“那些小人是我练习巴西柔术用的。”
“嗯,我相信你。”
“雨欣,我爱你。”
“我也爱你。”
“嫁给我吧。”
“好。”
索顿拉着莫雨欣的手,满脸幸福的看着她,莫雨欣面带微笑,但是眼神却异常的空洞。
索顿的眼泪突然流了下来:“你不是莫雨欣,你不是她……”
索顿无声的哭泣:“你知道吗,我每一天都在想你……我是真的爱你,我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只想你高兴……我,我已经死了……我再也回不来了,再也见不到你了……”
索顿哭着抱了抱莫雨欣,然后扯断了控制符文,坠向无底的深渊……在无尽的坠落中,索顿的思想完全凝固,像个活死人般一动不动。
“索顿!你快回来!”不是从哪里传来一声大喊,索顿猛然间醒了过来,那是索特尔的声音。
“我这是在哪里?”索顿完全清醒所来:“对了,我在进行成年礼。”
醒来的索顿没有看到自己的灵魂,但他发觉意识回归了身体,自己的身体是乳白色的,盘膝坐在空中。
索顿明白,自己的意识已经与灵魂融合,而灵魂也不是刚看到时那种两个人重合的状态,现在已经凝实成为一个。
符文呢?索顿在身体四周寻找:难道真的被自己吃了?
索顿的感知随着意识延伸,慢慢地探进自己的体内。他发现在灵魂心脏的位置,有一团凝胶一样的物质,像心脏那样汩汩地跳动,四枚符文,悬在那团物质上方,不断的上下起浮。
索顿的精神力在意识的驱动下探入符文,力量、坚固、生命、控制相继被激发,为索顿的灵魂映上不同的光芒。
几经试验,索顿发现能够从自己的灵魂上,向四周探出无形的触手,这些触手能够被自己控制,能够附加符文的力量。
“这就是梅西说的精神力吧。”索顿默默地整理自己的知识:“我现在应该成为巫师学徒了吧。看来灵魂之心的作用就是能让巫师自由的运用精神力。可是那些符文怎么用呢?苏娜奶奶应该会用吧。对了,药剂的效果怎么还不过去呢?我要怎么才能醒来?”
“对了,我是在自己的身体里,那么说,只要把意识无限延伸出去,就能找到自己的身体。”索顿对自己说完,就这么做了。
精神触角无限延展,不久便触碰到一层无形的屏障,索顿加了把力,将这层屏障刺破,重新掌握了自己的身体。
因为意识主导了灵魂,灵魂还未适应这种直接主导身体的情况,索顿暂时无法动作。就在索顿适应自己身体的时候,耳畔传来苏娜祭司和索特尔的声音。
“索特尔,”这是苏娜祭司的声音:“已经是第十三天了,索顿不会回来了。还是早些结束他的痛苦吧……我们都不了解那种迷失在虚空中的痛苦!”
“再等两天,”索特尔的声音低沉,还带着哽咽:“再等两天!我知道,我的儿子一定会回来的,没有什么困难能够阻挡他……好吧,两天之后,我会亲手结束他的痛苦。……”
就当他们暗自哭泣的时候,索顿的声音突然响起:“父亲,苏娜奶奶,我回来了。”
索顿的回归让苏娜祭司和索特尔欣喜若狂,尤其是知道索顿已经成为巫师学徒之后。
索特尔激动的眼前一阵阵发黑,跌坐在地上不停的狂笑。
而苏娜祭司则不大相信索顿能够成为巫师学徒,但在索顿用自己的精神触手在虚空中勾勒出一枚符文的时候,苏娜就完全相信了索顿。
定向延伸精神力和自主控制精神力是这个世界公认的成为巫师学徒的标准。
苏娜祭司比索特尔还要激动,眼睛也变得湿润:这可是卡洛索人千年以来第一位巫师学徒啊!
自雷根大王之后,卡洛索人被人说了一千年傻子,如今终于出现了一位智慧的代言人,怎么能不激动?如果不是害怕索顿受到伤害,苏娜祭司早就用秘法将这个消息传遍了整个卡洛索荒原!
苏娜冷静下来,询问索顿是怎么成为巫师学徒的。索顿没有隐瞒,把自己经历的除了两个灵魂融合的事情之外,全都告诉了苏娜祭司。
苏娜祭司听了之后很诧异,意识和灵魂融合进阶为巫师学徒的事情她是知道的,但那是祭司晋级为三级的时候才能了解的事情。因为意识和灵魂之间,有个不可逾越的屏障,就像磁铁的N极和S极,不管怎样接近也触碰不到。
苏娜祭司考虑了一会儿,最后把这归结为索顿天赋异禀,毕竟在卡洛索的历史上,以十一岁的年龄渡过成年礼的人只有他一个。
在这样的天才身上,发生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都是可以理解的。
对此,索顿有不同的解释,他认为自己在灵魂穿越的时候,击碎了那个无形的屏障,并且击伤了索顿原本的灵魂和意志,所以自己才能顺利的占据索顿的身体,并在两个灵魂融合后成为主导意识。这也是自己脑中关于原来那个索顿的记忆不全的原因。
苏娜祭司毫不理会索特尔的哀求,无情地把他撵回了营地,自己则留在这里,授予索顿卡洛索祭司的传承。
卡洛索祭司是一千年前雷根大王传承下来的职业,因为卡洛索人特有的生活习惯,无法形成师徒传承和家族传承的方式,雷根大王创造了一个适合卡洛索人的传承方式:通过服用灵体分离药剂,用自己的血脉为路引,可以进入卡洛索人的传承之地。
苏娜祭司告诉索顿:“每一个渡过成年礼的卡洛索人,都可以进入传承之地,寻找属于自己的传承。战士们使用的药剂由祭司提供,祭司们使用的药剂只能由自己配置。这也是卡洛索人成为祭司的标志。现在,我就教你配置灵体分离药剂。”
苏娜祭司找了几块石头,在地上磊了一个灶台,然后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砂质坩埚,架到灶台上。
“火焰和水,是我们制作药剂最基本的东西。”苏娜祭司一边生火,一边解释:“据说,海那边的巫师有更好的替代品,不过那些不是我们这个层次能接触得到的。呵呵,或许将来你可以。”
“这些是制作灵体分离药剂的材料,这是荭淦草,这是鹿皮蟾蜍的汁液……”苏娜祭司把每样药材的出处、处理方法都向索顿解释了一遍,并指导他如何处理。索顿学的很快,这让苏娜非常的满意。
“用你的精神力,感受水的温度……对,就是这个温度,”苏娜手把手地教导索顿:“现在把处理过的荭淦草放进去,等感觉到水沸腾的时候,立即倒入鹿皮蟾蜍的汁液……对,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