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红色的虚空萦绕在洛辰的四周配着那莹莹的星光一股从未有过的空虚之意弥漫心头,若真有一日,有人登临极境,见证万物凋零,此刻万般皆为虚妄,除却空虚还能余下何物?
望向漫天的万古星辰,空虚夹杂着冷意逐渐将洛辰包裹,双臂不由得下意识地缩得更紧些,却似乎并无大用,因为那是股自心底掀起的冷意,心寒是无法被外力所左右的。
时间缓缓流过,偶尔几枚星辰坠下伴随着一道火舌消失于星空之上,而站在一旁的洛辰却逐渐有些不安起来,那是空虚后的躁动,其中亦夹杂着一丝恐惧,那是对未知的恐惧。
“呵呵”一声轻笑传来,带着一丝无奈。虚空的一侧,一道身影自其中隐现,看向洛辰目光有些复杂,终究是少年人,脱不开这烟火尘世,受不住这大道清冷。身影凝实,逐渐化为一个紫袍男人眸若秋水深邃中不带一丝涟漪。
洛辰循声望去,终见生人不由得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却终于忍住,缓缓道:“你是谁?”声音有些嘶哑,语调也有些轻细,或许是长时间不说话语言有些生晦了。男人没有说话,只是脸上扬起一丝笑意缓缓的走到洛辰身旁。
便再无别的动作,伴随着身行的变化,四周的虚空发出阵阵“嗤”响一道道裂缝隐现露出一缕不见尽头的黑色,而后又回复如常。“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你现在所站的是哪么?”站在洛辰身边男人如此道。“自古有帝破空而去,此处临于虚空之上难道便是传说之中的上界?”
。洛辰如此说到,继承了叹天王记忆的他已经不是当初的小白了,已然知道些许秘辛。而听到洛辰的回答男人嘴角的笑意更甚随即道:“是,但又不是,我且问你,在你眼中上界是一种什么存在?”“超然尘世,纵是世纪更迭亦不曾变幻。”
“可你在这里看到了什么。”“我。。。”男人的问题令洛辰有些哑然,思索了一阵后才缓缓道:“我看到,星辰的湮灭。”话语一出,洛辰的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万古长存的星辰亦有湮没之时,修炼者真的会有所谓的超脱么?“”这里,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用简单点的话来说这里,是个夹层。”
“夹层?”洛辰有些诧异没有想到答案居然是如此。而男人只是头颅微点随即道:“是,也可以叫做伪界,又或是界中界”男人话音刚落,洛辰之觉四周气息愈发压抑起来,仿佛有一股无形之力从四面八方向中间汇聚。
“哼”男人冷哼一声随即一挥衣袖道:“小道尔。”一瞬间四周的压力瞬间消散,可连带着男人的身形亦变得有些不稳定,竟有一丝逐渐消散的趋势。
男人看向洛辰道:“呵呵,看来刚刚用的力有些大了,有些话想必也无法继续和你说了,那便等他日你登临绝顶再说吧,最后劝你一句修炼者之间的因果尽量少沾,俗世愈深超脱便愈困难。。。”
终于,男人的身影化为一缕尘埃消散在原地,而洛辰亦若觉得自己在缓缓坠下,那一刻仿若有人在他的耳畔低语:上个纪元有人一剑斩断了天路,而这个纪元万般凋零有人说这是纪元湮灭的征兆,也有人说一个群雄逐鹿的大时代即将到来。。。。
洛辰再次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已然躺在土屋当中,坐起身子,洛辰不由得深吸一口气,梦中的压抑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舒缓。村妇走进屋中看到洛辰醒了,便来到其身旁询问其是否有所不适,从二人的谈话中洛辰得知自己已经昏睡了整整十天。
这十天着实把众人吓坏了,不过看洛辰呼吸平稳,面色有很好倒也不是很紧张,二人又闲谈了一阵村妇便离开洛辰的房间去灶台为其准备吃的去了。待其离去,洛辰只觉得怀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攒动。
而后一个细小的东西便从其怀中跑出,仔细看一下形似松鼠,想必便是鼬皇了吧?“你这一觉睡得倒是舒坦,”声音正是出自鼬皇其中带着一丝戏谑。
可反观洛辰望了下鼬皇,而后轻叹了一声,缓缓地向远方凝望,平日里有神的双眸此刻透着一种难以明状的空洞“喂,喂?喂!”鼬皇的声音在洛辰耳畔回荡,可他却依旧如此看着远方。
不知过去多久,洛辰轻叹了口气缓缓道:“鼬皇,你说修炼是为了什么?”“怎么了?”“无事,想来问问。”“修炼,是为了超脱。”“超脱?”洛辰缓缓转过头,动作中带着些许僵硬。
“嗯”鼬皇应声,跳到窗前,同样望向远方一对水晶般清灵的蓝色眸子眺望着远方,似乎在沉默中讲述了一段尘封了一个纪元的故事。
“超脱。”这两个字吐得很轻,看起来鼬皇的心情很复杂。“说来轻松,可力行起来又是何等困难?万古不变的星辰亦有湮灭之日,吾等谈这超脱又是何等困难?”想到梦中的景象,洛辰不由得如此说道。
“这个纪元天路已断,修炼法也有缺失,况且万古星辰已然开始湮灭就更加需要超脱才能走出。不然,”说到这里,鼬皇不由得停顿了一下望着天空缓缓道
“迟早会被困在这赤空之中,任其摆布。”言罢,鼬皇的眸子闪过一丝精光。“可历史上真的有这样的人么?”洛辰眼神空洞,此刻的他不由得觉得前路是那般袅袅无期。
“有,天荒傀帝傀身争天化人,无极魔帝魔圣互化,这些人皆超脱而去,你这不若刚刚起步有何感叹的!”刚刚的对话令鼬皇听出几分端倪,吼声中暗提一丝元气将洛辰拉回现实。
听到鼬皇的喊声洛辰身躯一震,随即双眸变得清灵起来,看向远方说道:“是啊,泱泱修炼路,我这不过刚刚起步,有什么资格去谈这些,
若是现在就失去了前争的勇气又何谈前路!”一瞬间豪情万丈,不由得令一旁的鼬皇有些愣住了,下一刻却也露出一丝笑意。
或许是断脉的打击令洛辰有些看不清前路故而也逐渐失去了向前拼搏的勇气。可如今与鼬皇的一番对话终于令其找回了初心,那个多年前坐在杨石怀中许下的豪言壮语。
此刻,已然临近黄昏,洛辰转过身去,看了眼一旁的鼬皇而后缓缓道:“我必站于顶点,去看那所谓的极境是否真的是万籁俱寂,空余湮灭”
在其眼前,那道出现在梦中的紫色身影缓缓隐现,可奇怪的是此刻去看不清男人的脸,取而代之的是一团模糊的气团。
而几次回想洛辰都记不起那人的长相只好放弃。而后又望向西方那边已然有些赤红色的天穹,看着其上那颗漆黑的星辰,又想了想之前鼬皇说的话,
不由得觉得天地之间一张大网正在缓缓交织欲将这片大地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