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名消防队员正双手搂抱着我,不想让我在不知觉的情况下移动。见我醒来,连忙告诫道:“别挣扎,下面在切割呢。”我能感受到我的双腿有被挤压的感觉,“是不是被卡住了?”我问这话的时候,还是比较虚弱的,那消防队员见我这么问,长舒一口气道:“还有知觉,好事!忍一忍,马上就好了。”我试图尝试着低下头去看我的双腿,但消防队员早早的用了一块防溅布遮挡住了我的视线,其实这个也容易理解,看到切割机火光四溅的在你大腿的附近操作,本能的躲让与惧怕铁定会给消防队员的救援工作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电锯的声音会让你产生莫名的烦躁感,再加上空间压抑,车外人山人海(但凡以后看到有出车祸的现场,最好不要围堵看热闹,除了满足虚无缥缈的好奇心以外,对于当事人,一点好处都没有,反而还容易造成极大的心理负担。)给我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些什么,连忙问搂着我的消防队员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上班高峰期呀,就你们这一车祸,把这条路都给堵死了。人山人海的,看着热闹,都不用上班啦!”搂着我的消防员尽可能用说笑的口吻跟我说道:
“上班高峰?今天是几号?”我有一种被穿越的感觉。
“2月7日呀,明天就是除夕啦!”消防员以为我的脑袋也受了伤,忙不迭的腾出一只手,在我的脑袋上查验着什么。消防员的这个回答让我并不是感到特别的意外,2月6日去李姐家里吃的饭,晚上莫晓兰送我回家,一路上遭遇了变故,等醒来发现,已然是2月7日的早上了。难不成一晚上都在跟鬼打墙“抗衡”?
我心中虽然想法很多,但身旁的莫晓兰是怎样一个情况,现如今也没有一个准信,尽管她就在我的身旁,但两组消防队员在分别施救,施救进度对于我这个被救人员而言,并不知晓,我只是一个劲的追问着我身边的这名消防队员,他总是带着一种极有感染力的态度宽慰我道:“放心,都不会有事的!马上就好了!”
或许是折腾了一夜,亦或许遭受到了打击,整个人是相当的疲乏,在相对比较闭塞的空间里,在嘈杂的环境中,我竟然也迷迷糊糊的昏睡过去,最后我是在“出来了”、“没问题了吧?”、“原来是一对小情侣呀”......的唏嘘声中,被吵醒了了过来,而后发现自己已经在担架上,被塞进了救护车,我努力的发声,问着我身边的医护人员,跟我一车的女孩现如今怎么样了?医护人员似乎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糊里糊涂的告诉我说是也被送上了救护车,会是送往同一家医院。
送往医院的我经过一番检查,确认我的腿、胸口有明显的撞击硬伤,整体无碍,在医院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而我试图打听莫晓兰的消息,可医护人员总是不能给到明确的信息,给我的答案也是形形色色的,要么说在接受治疗,要么说不太清楚,更有的说是已经出院了......这样的回答让我愈发的好奇,也带着对莫晓兰的关切,让我不顾还在挂着的点滴,一手提着盐水袋,下了病床就各个病房区域寻找。
“小蒋,身体怎样?”我正在打听着莫晓兰的消息,冷不丁的后面传过来一熟悉的声音,我回头一看,只见满脸微笑的肖馆长拎这水果站在我的身后,我顿时老实了许多,至少不再高喊着莫晓兰名字,尴尬的招呼着肖馆长。肖馆长看着我提着盐水袋的模样,赶忙上前,接过盐水袋说道:“你受了伤还这么随便走动呀?赶紧回病床。”
“我想知道莫助理的情况。”我直言不讳的说道:
肖馆长没有多言语,径直把我搀扶回了病房,期间还碰到我的管床护士,护士眼睛比较毒,一眼就瞧出了我和肖馆长的关系,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道:“还是某些人有用,否则,这观察区都要被闹翻天了!”肖馆长始终如一的微笑,安顿我回到了病床,先是拿出买来的水果道:“要不我先给你削个苹果?”
“领导......”我一脸不踏实的看着肖馆长,眼神之中完全流露出极为关心莫助理的心意。肖馆长无奈的耸了耸肩,端详了四周,看到没有其他人关注着我们,才附到我的耳边,轻声说道:“你身上流有红目獆的基因,恢复当然会很快的,可莫助理跟你不一样,她就一普通的女孩子,受了这么大的撞击,能保住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领......领导,你的意思是莫助理现在病危着?”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我有些不知所措。肖馆长叹着气说道:“这家医院条件有限,莫助理已经送往了人民医院救治,还算好,性命是保住了,但......”肖馆长说到这里有些哽咽,随后又转移了话题道:“你安心养伤,明天就除夕了,难不成你想在医院里过年?”
得知了莫晓兰的情况,我的内心极为复杂,总有一种冲动,想冲到莫晓兰的身旁,去守护着她,但感觉自己又什么都做不到,再加上刚才肖馆长的欲言又止,似乎莫晓兰受伤还留下了极大的后遗症,这一点我内心虽然关心好奇,但始终没哟勇气去追问肖馆长,生怕得到是诸如截肢、毁容这种令人更为害怕的消息。这一刻,我除了祈祷着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可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又觉得实在过于蹊跷,再细细一过滤,根据自己以往的经验,又觉得似乎有一个疑点,连忙抓住了肖馆长的手问道:“肖馆长,这么大的车祸,为何没有交警来录取口供?”肖馆长顿了一下,佯装咳嗽了两下后道:“这......这我还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