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太监不是说镇国公主在里面吗,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啊?”另一个宫女奇怪的四下张望。
“哼,我看啊,准是那太监打瞌睡,公主什么时候走的,他都不知道。”前面领路的丫鬟不屑的哼哼。
“好了,咱们是来祭奠死者的,怎的说起不相干的事儿来了?”中间的主子开口说话,声音清脆爽朗,带着一丝不悦。
优箩从上往下一看,梅妃?!怎么会是她?她以为来的该是放毒之人的,怎么会是梅妃,难道她表面上和颜悦色,暗地里竟然弄些如此阴毒的勾当?
梅妃接过宫女递来的香,拜了两拜,叹道:“云烟,你我好歹姐妹一场,今**来送你一程,愿一路好走。唉,你也不容易,愿你早生极乐,来世莫要进宫为妃了,嫁个平常人家过一世平安的日子吧。”
话刚落音,外面响起一声讥笑,“嫁个平常人家?她想的到美,她这样的骚蹄子就该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梅妃转过身,见一身素服的皇后站在门口,身边站着德妃,兰妃,说话的正是德妃,满脸的不屑和鄙夷。
“人都已经死了,德妃又何必落井下石。”梅妃没好气的顶了一句回去,又冲皇后施了一礼,“皇后娘娘!”然后退让到一边。
皇后点点头,说道,“本宫来送送云贵人。”说着,转头说道:“浅蓝,替本宫上柱香,愿云贵人一路好走!”
“是,娘娘!”皇后身后的碧衣走上前来,恭恭敬敬的在灵前上了一柱香。
随后,兰妃,元妃,也上了香,德妃张嘴正要嘲讽,只听外面太监长声道:“皇上驾到!”
趁着众人面向门口低头跪地迎接圣驾的一瞬间,优箩向凤歌一摆手,两人悄无声息闪进了白蕃后面,溜进后殿打开窗户跳出了绮云殿。
“公主,怎么不看下去了?”离开老远之后,凤歌低声问。
“不必看了,施毒的人肯定不在里面。”优箩转身走向太液池方向,站在池边,寒风刺骨冰凉,却能很好的让头脑清醒。
“为什么?”
“你方才不是说,前书记载此毒无解吗?”
“是啊!”
“既然无解,那里面的人还会让自己进来里面中毒吗?所以,那一群人都不是下毒的人。”
“那下毒的人会是谁呢?谁那么大的仇恨要让云贵人魂飞魄散呢?”
“有一个人,只有他有这个理由,而且,也只有他有这个本事。”
“谁?”
“十一皇子!”
“是他?”凤歌皱着眉头,疑惑的道:“可是,他是如何算到云贵人会死呢,而且还这么凑巧的养出了线虫等着今日派上用场。”
“我想,他非但知道云贵人会死,只怕,云贵人的死还与他脱不了干系。”优箩望着平如镜面的湖水,寒冬初至,湖水也失去了夏日时的波光粼粼,变得沉静无波了。
凤歌低头沉吟了一会儿,恍然大悟道:“是他怂恿皇后毒杀了云贵人,表面上是逼你探查身世,实际上是想以此除去德妃?”
优箩赞赏的点点头,说道:“不错,他是皇后养大的,自然与皇后亲近,他知道皇后希望彻底扳倒德妃,所以,他怂恿皇后毒死云烟,嫁祸到德妃头上。一来引起我的怀疑,让我彻查菀妃只死,不,也许他根本就已经知道我在查菀妃的死因。二来,人人都知道德妃痛恨云烟,云烟如此明显的中毒,不用说大家都会怀疑到她头上,你刚才没看见皇后带着四妃一起来的么,我想这会儿皇上已经从清宁宫搜出碧落草了。”
“那他何必设锁魂大阵呢?”凤歌想起那条恶心的虫子,心头一阵翻滚。
“我想他这么做是为了让德妃心智失常,被迫承认自己毒杀云烟,加上云烟当初出卖菀妃,他自然要为母亲报仇,让仇人魂飞魄散。”优箩喃喃的道。心里却突然想到,若是自己没有误打误撞除去线虫,今日进了灵堂的人,自己,皇后,德妃,兰妃,梅妃,元妃,乃至皇上,和那些下人,相继皆会疯癫而亡,如此一来,天启还有谁能与裕王抗衡?天下岂不是唾手可得?
想到此,优箩惊出一身冷汗,十一皇子好缜密的心思,利用一个云烟,竟然能将对手一网打尽,他是一个人,可他的心思比十个人还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