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从二十年前说起了,二十年前,老臣还只是翰林院的侍读,有一天,突然听到外面乱哄哄的闹成一团,就带了侍从出去查看,原来是皇上下旨说兵部尚书严奇贪污军饷,将他削职查办,全家都被抓进大牢。那天带兵前来的是裴大人,只见他得意洋洋的坐在马上,指挥人把严家上下连带丫鬟仆人全都抓了起来,严大人一边吩咐家人不要哭泣,一边从容不迫的走进囚车,似乎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一样。”想起那日的情形,慕容轩彷佛历历在目,那种从容与孤傲的神情,怎么看也无法与贪污军饷联系起来。
“后来呢?”
“后来,皇上派人查找那二十万两白银的下落,可是查来查去也查不到,而严大人因受不住严刑逼供没多久就死在狱中了。严夫人受不住打击当晚就悬梁自尽,严家上下也相继死在大牢里,菀妃娘娘受此打击,又被侍女供出与严奇来往的书信,竟然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要皇上将她处死。最后太后下令把她削为庶民关进大牢,没过两天就暴毙身亡,好好的严家,转瞬间就凋零了,只留下满园的沧桑。后来皇上派人抄了严家,抄出来的竟全是书籍字画,金银细软还不如一个五品的县官丰厚。”慕容轩长叹一声,继续道:
“公主出生之前京城确实有一些异常,老臣记得,那是深秋时节,有一天天边的云彩红艳艳的特别好看,无数的雀鸟从四面八方飞来,聚集在皇宫上方怎么赶也不走,京城各处盛开的鲜花一夜之间竟然全部凋零。而且从严家废弃的宅院里飘出一股奇异的香气,久久不散,京城里老百姓议论纷纷,有人说天降奇祸要为严家平反,也有人说是妖孽转世要祸乱世人,还有人说天降明君临朝为的是一统江山。”
慕容轩说完,长叹一声,“唉,公主,皇上也有苦衷。”
优箩听到这里,已经明白慕容轩并不知道菀妃当时没有死的事,只是,严家奇香之说倒是头一回听说。想了想再没什么可问的了,遂站起身说道:“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了,慕容大人,有消息就通知我。”
“是!”慕容轩站来,打开书房大门,几人鱼贯走出。
门外不远处,慕容夫人端庄贤淑的站着,看见优箩施礼道:“公主,臣妾已经略备薄酒请公主移驾用膳。”
“也好,好不容易出宫一趟,趁机多逛逛再回去!”微笑的看着慕容夫人,“那就打扰夫人了。”
“哪里话,公主请!”慕容夫人笑容满面,领先往前走,刚出圆月门就听见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唉,我还以为爹的书房里有好吃的东西藏着,原来还记得要吃饭的呐?”
慕容轩一张老脸,顷刻间变得铁青,一掌拍向说话的方向,怒道:“逆子,公主在此还敢如此放肆,还不快快给公主请罪!”
慕容曼罗灵巧的一个翻身,躲开他爹袭击,转身面对优箩,道:“公主?慕容曼罗见过公主殿下!”特别加重了‘见过’两个字,眼神中半含了然的笑意。
优箩唇角轻轻一勾,似嘲似讽,朗声说道:“久闻慕容二公子风流潇洒,有攀枝折桂之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慕容曼罗听优箩出言讥讽他那晚出掌偷袭的事,刚要反唇相讥,又听见旁边一声音,“华清扬参见公主殿下,公主贵体安康!”白衣飘飘的华清扬摇着折扇,风度翩翩的踱步走出,对着优箩恭敬施了一礼。
优箩沉下脸,冷冷一哼,讥道:“今日方知青莲公子竟然也是位智勇之士,原来华府的鼻子与治国谋略一样出色,本公主算是开了眼界了。”说完举步走开。
华清扬闻言一愣,华府的鼻子?这什么意思?我做什么了?
慕容曼罗看着华清扬丈二和尚的蠢样子,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已经笑得打跌,哈哈,假学道你做梦都想不到本公子帮你一个大的忙,这辈子就别指望和我抢媳妇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