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箩静静的坐在冷月阁的黑暗里,奶娘已经由随后赶来的月双送回了栖鸾院,对于奶娘她实在不忍苛责,虽然,她烧了母妃仅存的手札,可是优箩明白她也是为了自己。
无忧天地的门已经关上了,用的是天下第一巧手方万两做的锁,钥匙就在随身的香囊里。只是优箩却心情沉重,母妃的手札她细细的读了,除却前面烧毁的部分,后面的与奶娘说得差不多。手札的最后一页还有母妃留给自己的一段话:
优箩:好孩子,你看到这本手札的时候母妃肯定已经不在人世了,不要难过,母妃早就是该死的人,能够在死前有你陪伴,已经很开心了。孩子,你现在迫切的想知道自己的身世是吗?如果母妃要你不要追查下去,你会不会听呢?
好孩子,母妃知道你心里的疑惑,其实,母妃与你同样疑惑,同样怀疑云烟不是你的亲生母亲。因为,作为母亲,没有人会把自己的孩子扔在雪地里,没有人会十几年不闻不问,除非那不是亲生的女儿。
孩子,你是不是在怀疑自己是菀妃的女儿?因为你与她有一双一摸一样的眼睛,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是这样,但是你确实与她很像。优箩,好孩子,不要再去追查菀妃死的真相,那是你无法承受的,不要去追查自己的身世,除非你能得到麒麟珠。否则,好好的做个公主,以你的聪明才智,母妃相信,你会有一番大作为。不要伤心,小心皇后,小心德妃!后面是吴婉丽娟秀的名字。
优箩不明白为何吴婉丽不让自己追查下去,非要自己找到麒麟珠,究竟是为什么?菀妃留给母妃的信中究竟牵涉了怎样的秘密,让母妃十几年绝口不提自己的身世,就连死后也不让自己去追查。
凤歌走进室内,轻声道:“公主,已经子时了。”
优箩恍若未闻,良久,方才叹息道:“凤歌,说说你们灵族的事儿吧。”
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银亮的月亮洒落满天光华,优箩斜靠在窗边的贵妃榻上,任月华笼罩全身。她觉得累了,累得连站起来都没有力气,累的想就这样躺下,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看。
凤歌依在榻边,目光望向窗外妩媚得惑人心神的月亮,手无意识的抚摸着青绿色的地毯上麒麟献瑞的图形,“公主想问什么?”
“说说你怎么进宫的吧。”优箩眯着眼将头枕在手臂上,身体蜷缩成一团。
“我是来报仇的。”凤歌晃了下头,发髻上的珍珠在月光下散发出圆晕的光芒。
“恩,我猜也是!”优箩点点头,抬眼看了她一眼,道:“你若说是来报恩的,我反而会怀疑。”
“呵呵,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是来报恩,必须是来报仇的?”凤歌笑了,对这个聪慧的女子她打心眼儿里敬佩。
“你在灵族地位不低吧?”
“我是族里的圣女!”
点点头,优箩没有出声,在榻上寻了个更舒适的位置,依旧眯着双眼。凤歌觉得此刻的优箩像猫,慵懒,柔媚,闲散,像一只晒着……月亮的猫,呵呵,晒月亮的猫,世上仅此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