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箩病倒了病得很重,整夜整夜的说胡话,风寒未愈又大悲大喜加上树林中吹了半宿的冷风,心力交瘁终于让她无力支撑。凤歌为了不让慕容曼罗和华清扬从公主的呓语中听出端倪,硬将优箩的病算到他二人头上,堵着门口不许两人踏入房门半步,自己一个人衣不解带的守在公主床前。
“主子,已经五天了,求求您赶快醒来吧,慕容公子说您若再不醒他就要派人从宫里请御医来了。”拉着优箩的手,凤歌强忍住眼中的泪水,为了帮助公主找出真正的魔君公子,她冒着魂飞魄散的危险吹奏魔魂曲,谁知却在最紧要的关头睡了过去,以至于公主究竟遭遇了什么她竟全然不知情,如今想救都无从下手。
盘膝跌坐,双手不死心地结出一个印诀,可是空空的丹田彷佛在嘲笑她的徒劳,体内已经无法凝聚灵力,她的灵力早就拿去与妖魔做了交换,如今的她只能算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了。
“公主,您快醒醒,公主……”
“……”优箩毫无反应。
“公主……”多日的焦虑和担忧,终于让凤歌忍不住泪如雨下,“您快醒醒吧,银玥派人送来消息,皇朝大军开战慕容将军带领三万将士拼死抵抗,无奈寡不敌众三万将士全数阵亡,将军已经战死了……天启……就要大乱了……”
“唉……”不知是不是凤歌的哭泣扰乱了优箩的梦,睡梦中的她发出一声细微的叹息,双目紧闭嘴里嘟囔着吐出一句,“魔本非魔,道亦非道,一切善恶端看人心……”
“魔本非魔,道亦非道,一切善恶端看人心?主子您究竟在说什么?”这几日公主来来去去总是这句话,似咒语又似佛偈,让凤歌怎么悟也悟不出里面的玄机。
“凤姑娘!”窗外传来轻呼。
凤歌赶紧擦掉眼泪,拉好帐帘遮住公主的容颜,“进来吧!”
“凤姑娘!”从窗外跃进一个汉子看了一眼低垂的纱幔,“谷主还是没醒吗?”
凤歌摇摇头,“是银**又有消息送来吗?”
“恩,这是最新收到的。”汉子递过一个小蜡丸,“另外银**让我转告姑娘,心病还须心药医。”
“心病还须心药医?”凤歌唇边泛出一丝苦笑,她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公主昏迷的这几日青冈镇大大小小的大夫都被请了个遍,可是每一个大夫都说同一句话:“姑娘风寒已愈,为什么会昏迷不醒,请恕老夫无能为力。”
救人的命不难,难的是救人的心,身体的伤能治,可心底的伤却无药可医。
气得慕容曼罗好几次险些翻脸,如果不是吴建豪和华清扬死死的拉着他,只怕光是他身上那股霸悍的煞气已经把大夫吓得尿裤子了。
而最奇怪的是慕容曼罗和华清扬的态度,两人虽然还是如往常一样相互讥讽,可是凤歌却敏锐地从两人的气息中扑捉到了一丝异样,似乎不若以往亲密,相互间变得有些疏远和防备。特别是慕容曼罗看公主的眼神,宠溺中带着深切的疼惜,那种深情彷佛蕴藏的数千年的美酒在启封的瞬间爆发出最甘醇的浓郁,看得让人震撼。
华清扬却截然相反,更多时候他只是默默的站在慕容公子身后,目光深沉忧伤,浑身笼罩着悲戚的气息,虽然唇边依旧挂着招牌样的微笑,可是眼神却让人揪心。
两人间的明争暗斗,有意无意的感染着周围的人,吴建豪时不时掐着手指算来算去,眉头越皱越紧,看向优箩的目光总是带着若有似无的恨意,似乎公主欠了他的。
“不……不要……”床榻上的优箩发出细碎的低喃。
凤歌扑到窗前,“主子,快醒醒!”
“不要…….”优箩紧闭的眼角流出一滴泪珠,苍白的脸上秀美紧蹙,嘴唇轻颤,看上去无比的较弱无助楚楚可怜。
此时的她正在经受着无比巨大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