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优箩被一阵低沉的说话声吵醒,头晕晕的,眼皮彷佛千斤重,门外传来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三碗水煎成一碗,趁热服下,出了汗再服两剂就可以痊愈了。以后要小心呐,虽然现在天气转暖,可是春雨浸寒凉气入骨,姑娘家底子弱,要是落上病根儿就麻烦了。”
“多谢大夫,这是您的诊金,我派人跟您去取药,您慢走!”慕容曼罗递上丰厚的诊金,一旁的店老板也张罗着让小二去取药,大夫眉开眼笑,千恩万谢的走了。
优箩躺在床上头疼欲裂,浑身彷佛被马蹄踏过无数遍般酸痛乏力,勉强侧了下头只觉得天旋地转,屋子里的东西全都飞到了半空,喘了口气唤道:“凤歌!”声音沙哑干涩,感觉只在喉咙里打了个转。
“主子!”凤歌闻声推门进来,见优箩想要起身,连忙上前摁住她,“别动,别动,千万别起来,这会儿正发烧呢。”
“我想喝水!”优箩用口型对凤歌说道。
凤歌赶紧从桌上倒了水,细心的试了试温度,扶起优箩喂她喝完水,又顺势摸摸优箩的额头,道:“恩,已经没昨晚烫了,看来掌柜的说的偏方还是有些效果。”
“什么偏方,我怎么了?”优箩喝了几口水,感觉喉咙里清爽了许多。
“您不知道?您受了风寒,昨晚儿上又是发烧又是说胡话,折腾了一宿,曼罗公子连夜出去找大夫,可这青冈镇就两家药铺两个大夫,一个回老家去了,一个给人接生孩子去了。公子找遍了全镇都没找到,后来还是店家送来了一个偏方,让将酒烧热之后搓揉您的手心和脚心退热,好不容易等到天亮,这不大夫还没进家门就被曼罗公子给押来了。”凤歌想起牛高马大的慕容曼罗拎着瘦小的老大夫进门的样子就好笑,黑着脸眼中喷着火,丝毫不理会手中乱踢乱动一路叫嚣的老头,直接把人扔到优箩的床前,若不是当时优箩昏迷不醒,凤歌铁定会爆笑当场。冷傲霸道的慕容二公子恐怕从来不知道请大夫应该怎么个请法,而是直接拦在药铺门前,将刚回家的大夫给拎了过来,末了还不忘威胁一句,‘若治不好,你家的药铺也别开了。’气得老大夫吹胡子瞪眼睛,却又无可奈何,加上优箩的确病得不轻,他也就好脾气的不跟这个‘野蛮’公子计较了。
“我怎么会受风寒?”优箩想起昨晚紫竹洞府的对话,紫竹婆婆,并蒂莲花……
“肯定是昨儿个在湿地里趴太久,所以染上了风寒,这不一下子就病倒了。”凤歌摇头叹息,离宫一年多公主很少生病,可越是这样的人就越让人担心,平日里很难生病,一但生病,就必定来势汹汹。
“主子……”凤歌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目光飘忽不定。
“什么事?说!”优箩心里不由自主往下一沉,看着凤歌目光坚定果然。
“今早银玥派人送来消息,莫忘居破了,可是君仁豪一家不知去向。”
“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凤歌抬眼迎向优箩,道:“我已经告诉来人,让银玥迅速派人查找君仁豪和君莫言的下落,务必要在我们到达边关之前找到他。”
“恩,你做得对,不过,记得让银玥别忘了京城的事。”
“知道。”
“好了,你去吧,我在躺会儿。”声音沙哑说起话来仿佛喉咙里放了个鸡蛋,很难受。
“恩,我在门外煎药,有事儿您叫我。”凤歌点点头,服侍优箩躺下后掩门出去了。
优箩昏昏沉沉的躺着,间或被凤歌唤醒喝了两次药,喂了点儿粥,又睡了过去,等到彻底清醒,已是两天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