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接掌玄阴谷,优箩竟然没有丝毫不适应,简直就是如鱼得水,命令一个接着一个,让整个玄阴谷高速运转起来。
皇宫内君仁豪安插的眼线无声无息的消息,一些卑微到任何人都不会多看一眼的人代替了他们的位置。据确切消息来报,炎帝昏迷不醒,像是受了伤,太医们进进出出为其诊脉开药,只是没多少起色。
为君仁豪嫁女做媒的,是冷月阁的十七公主,消息传回时,优箩足足愣了有一顿饭的功夫,自己明明站在这里,却从宫里传来了十七公主的消息,这算什么?
为了查清楚真相,她将莫忘居的事全权交给了银玥,自己带着凤歌启程回京,然而,走到半路又收到十万火急的消息。皇朝大将安遂心趁着边关虚空带领五万大军压境,七皇子领兵反抗,在城楼上被一箭穿心而亡。
接到银玥派人送来的消息,优箩气得一拍桌子,怒道:“好个卓景天竟然先毁盟约,既然你不仁,休怪我天启不义,来人!”
“令主!”门外走进来一个模样普通的汉子,跪在优箩面前。
“替我准备快马,我要立刻赶去凤还城,另外派人通知银玥,让她撤掉沿途对五皇子的保护,是死是活随他去。”既然有人自己急着回去送死,她也没有拦着不让的道理。
“是,属下马上去办!”汉子起身离开,留下优箩独自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凤歌轻声叹了口气,倒了一杯茶递给她,软语轻柔的劝道:“公主您也别生气,有些事是不能勉强的,七皇子的确仁慈,可就算您帮他夺得了皇位,以他的慈善儒雅与世无争的个性未必就真的是社稷之福,朝中那批大臣没几个是吃素的,只怕到时反会因皇子的慈善而任意妄为。”
优箩接过茶盏一言不发,凤歌说的这些她也明白,可是……唉,现在人都已经死了,还说那些做什么呢?深吸口气,压下心头的烦躁,“那你认为谁才有资格做储君?既不会被大臣们牵着鼻子走,又能为天下苍生带来福祉?”
“公主,您是真的没看明白,还是考奴婢呢?你当真以为裕王摄政只是为了等皇上康复?”既然开了头,凤歌索性就将话挑明了说。
优箩点点头,叹息道:“你以为我不知道王叔是先让老五和老八斗,等到两边俱损他才最后一击吗?我只是不想看到皇兄们一个个为了那个水中月镜中花的储君位置白陨性命,唉!”
“既然公主什么都明白,那何不静观其变?您有帮七皇子的心,可他如今已经归天了,再说,您手中虽然有麒麟珠,可裕王手中也有二十万大军,您和他斗万一两败俱伤,那不是让人趁机渔翁得利吗?”凤歌抬头望向窗外连绵的山脉,说道:“再说,十一皇子虽然与皇后亲近,可他毕竟是菀妃的儿子,您何不顺水推舟?”
“唉,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就是不想动麒麟珠所以才一直拖着不肯回宫。凤歌,有些事情哪怕是我们亲眼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你知道当初在莫忘居,我是怎么猜出君仲就是君仁豪的吗?”
“怎么猜出的?”
“你还记得朱秀琴坠崖的事吗?那晚我送双胞胎回房,结果两个丫头惊吓过度说漏了嘴,被我知道真正的君仲很可能已经死了,后来我又发现双胞胎不怕任何人,却很怕假君仲,所以我猜这个君仲其实是君仁豪假扮的。”
“所以公主才在树林里出言试探,结果君仁豪信以为真以为被你发现了,急着杀人灭口?”
“不错,所以,我不敢相信裕王真的是为十一皇子,你别忘了,他的野心也不小,更何况他还有两个比他更有野心的儿子。”
“唉,是啊,皇上病重,裕王把持朝政,万一他受了挑唆夺了帝位,以他的暴戾只怕皇子们一个都活不了。”
“所以我才不能让他知道我手里有麒麟珠,我更不能让他知道麒麟珠有罢黜皇帝的权利。”优箩摇摇头,眉头紧皱,“我不能让天启的百姓受战乱的苦,更不能让锦帝留下的传国之宝毁在我手里。”
“那,咱们现在该咱们办?”
“慕容赫走到什么地方了?还需要多久才能到边关?”
“昨天传来消息说大军驻扎在三百里外的青州,现在应该已经快到凤还了吧。”凤歌也不十分肯定,五皇子私调精兵回京,按说本是死罪,可他手上有皇后下的懿旨,慕容赫也拿他没辙,只好派了一万人沿途保护他回京,自己带了另外两万赶回边城。谁知道才走没多久,皇朝大军压境七皇子抗敌身亡的消息就传到了慕容赫手中,气得他当场喷出一口鲜血,可这样一来行程又给耽误了。
“不管了,咱们快马加鞭先赶去凤还,看看形势再说。”优箩权衡利弊,还是决定先抵抗外敌入侵,京城那些人爱怎么折腾就让他们折腾吧,反正只要炎帝还有一口气,谁都别想坐到那张椅子上去。
“好的,我这就去准备。”凤歌点点头,她也觉得应该先安外,不过,她可不是为了让那些皇子安稳做皇帝,她是觉得公主要想继位,自然需要有显赫的战功,就想锦帝那样,纵横沙场杀敌无数,到时看谁还敢说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