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儿跑起来迅疾如风,白浪追了好几圈都没追上,她索性放弃了,歪着脑袋,两手叉腰站在院中央,轻飘飘的声音道:“瑞儿,不想本公子发怒就乖乖到跟前来。”
公子戏弄人的手段可谓层出不穷,为了以后不会再次吃到含有锅底灰的蘸酱,瑞儿只能硬着头皮慢慢走到白浪跟前。
白浪坐到院子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说吧,怎么回事?”
瑞儿只得据实相告,原来是小萝卜头威胁他这样说的,不说就要让那俩护卫揍他。
白浪略一沉思,便知一定是贱人赵的主意,原因也简单,无非是‘洗净脖子,等爷的收拾’的意思。
白浪又问,“收了他们多少银子?”
瑞儿紧张又心虚,“没有。”
白浪目光一厉,“嗯?”
瑞儿心都要颤抖了,低垂着头,颤抖着伸出两根手指。
白浪冷哼,“二两?”
瑞儿咽了咽口水,弱弱的纠正道:“是两文钱。”
白浪叹息道:“真是丢人,没想到本公子的奴才居然这么便宜,这么贱,两个铜板就可以收买了。”
瑞儿脑门上掉下一颗冷汗,他真是自作自受,犯贱啊!
晚饭的时候,白浪简单向大夫人说明了一下情况,大夫人性子温和,交代了她几句,要她好好的在宫里守规矩,小心行事,白浪心不在焉,却不得不摆出恭敬的样子仔细听着。
第二天日近中午白浪才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好了,换上一件干净的月白色衣袍,外面罩着一层黑色的轻纱,头发绾成四方髻,整个人清爽干净。
对着镜子看了看,白浪又把脑袋正顶的四方髻拨向一边,成为一个歪斜的发髻,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旁边的瑞儿对白浪这样的做法十分不理解,为什么公子明明可以是翩翩佳公子,非要打扮成轻浮小纨绔呢?
一切准备好,白浪和瑞儿就出门了,瑞儿提着包袱,包袱大而沉,几乎要把瑞儿压趴下了,他真的怀疑公子是要去陪太子还是要搬家。
老鼠过街是在拉仇恨,白浪过街,同样也是在拉仇恨,让男人仇恨,也让女人仇恨。
瑞儿背着一个大包袱,脚步踉踉跄跄,随时有倒下的可能,更是引起了路人的注意,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白浪。
白浪听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仆人是她的,她爱怎么用都是她自己的事,这也是对瑞儿的惩罚,他是她的仆人,可她也把他看作是朋友。
“你这个穷鬼,玉珠已经许了人家,若再出现在这里就打断你的双腿。”
“不会的,我要见玉珠,她和我有白首之约。”
落花楼前,一片吵闹声中,有人被几个打手摁在地上,一阵拳打脚踢。
周围聚集了不少的人在围观,白浪最爱热闹,挤到人丛里,就见被打的是个落魄书生,头上的帽子落在一旁,他蓬头垢面,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脚上的鞋子也只剩下个鞋底子了,简直就和乞丐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