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精心策划了一场路演,结果证明反响可期,我们的宣传造势有了初步的效果。大家都很开心,不再加班的他们,下班后纷纷跟男朋友女朋友,老公老婆约会温存去了。大家离开后,我突然感到一个的孤单。
私心里,我不想下班,也不想一个人回家。我站在门口,看着大家都欢快地离开了。我一个人去了一趟茶水间,刚刚充好一杯红糖水,一转身,看到了一个人。
“总裁?”我简直不敢置信,竟然能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碰到这个人。
“看到我很吃惊?”郑树森笑眯眯地说。
“确实有点。”
“冬晨啊!你这次干得不错,继续加油,好好干!”
“都是大家的功劳。我们一定会继续努力,绝对不辜负老板的期待!”
“嗯,后生可畏啊!你怎么还没下班?”
“哦,就要回去了。”
“小姑娘,早点回家吧!路上注意安全,用不用我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不用麻烦总裁大人!”
“大人?说得我很不亲切似的。”他说着,笑了。
我见他心情很不错的样子,想着要不要问一下。他似乎看出我的心思,问道:
“你是不是有事想问我?”
我毫不掩饰地点头。
“是关于陈寒的?”他也坦承地问我。
“嗯……”我点头,很快又摇了摇头。
“问吧!”他同意了。
“我想问的是为什么是我?我是说,为什么会选我呢?明明有那么多优秀的人,而且也可以外调或者直接招聘……”我吞吞吐吐地问出心中的疑惑。
“呵呵!”他未答先笑。“这个呀!确实有点冒险。你几乎没什么管理经验,这样做按理说是是不妥的。我当时问过大家的意见,所有人都同意外聘或者借调,只有一个人,她推荐了你。”
这个答案让我眼前一亮,简直不敢置信。“是谁?”
“陈总。”
“陈总?”我一时错愕,陈总!哪个陈总?应该不是陈寒,那会是谁?
“人力资源部的总监,陈潇。”直到这时,我才想起来,原来还有一个她。
“原来是这样啊!只有她一个人推荐,您就同意了?”我依然对这个答案好奇。
“当然不只是这样。”
不只是这样?那还有哪样?我更加疑惑了,但我没有开口,而是用一种渴望的眼神直直地注视着他。
“陈寒临走前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他用一个月时间作为交接换挡期。公司可以在这一个月内再找一位合适的经理,否则,他说可以考虑你。后来,我又看到你那么执着的样子,觉得陈寒的眼光果然不错……”
我再一次不敢置信,听了他的话,我直接愣在当场。也许,他看到了我眼中闪动的泪光,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一个人离开了。
我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陈寒到底都做了什么?在我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这一刻,我才明白,临走前他说的那句话的意思。当时,他说:“再见!好好干,你有大好的前途。”他温润的笑,在我的脑海里不停闪现,像未经剪辑的纪录片。
愣了许久,我回过神来,鬼使神差地给他打了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他用冷静的声音说了一句:“喂?”听到他的声音,我慌乱不已,一下子挂断了电话。我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他面对这么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是一种怎样的表情。他会不会已经删除了我的号码,然后以为是骚扰电话吧!大概吧!否则,他的语气怎么那么平静?
我的脑子里很乱,一路慢悠悠地走着,竟然忘记了乘车。已经走出很远了,才发现这个大乌龙。我笑自己笨。看看远处高远的天,索性就这样徒步吧!就这样,我思绪纷乱地晃荡在大街上,一时想起很多事。一会想起了陈寒,一会又想起了陈潇。
最初与她的交集起源于面试,第一次见面,我就喜欢这个各方面看起来都很优秀的女性前辈。后来,就是拆迁的事,我无心插柳,竟然成了。也许,这就是我与她结下善缘的契机吧!再后来,不知道具体什么原因,身为人力资源部经理的她,忽然被公司外调。我一向是一个不关心他人八卦的懒人,对一些小道消息和道听途说的新闻总是后知后觉。
那时候,大家都在私下里议论,她是被公司冷处理了。虽然,表面上说是外调,实际上就是降职。基于各种缘由,大家纷纷对其冷落了。曾经那些努力巴结的下属也一改往昔的逢迎谄媚,变成了冷若冰霜、漠不关心。果真是人走茶凉,人情冷暖!
知道她要离开,我一时冲动跑到了她的办公室。见到我的突然出现,她并未表现出过度的惊讶,仿佛一切都合情合理,明明我就不是她的部门的,之前我们之间也并不算熟悉,可以说几乎都没有怎么说过话。可是,她却好像就是知道我会出现一样。看着她坦然微笑着整理东西的样子,我的心里很不好受,一时间红了眼眶。她见我一脸要哭的样子,反倒安慰起我来。现在想来,那情景,跟后来陈寒离开时的情景简直惊人的相似。为什么,我喜欢的人都要离开?
目送她离开的背影,我心下凄然。看着依然熟悉的办公室区,却因为没有了她而显得空荡荡的,甚至突然变得陌生的格子间,我不禁感叹,“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她在的时候,我们只是跨部门的同事,来往并不密切。反而,她离开了,我们之间的联系变得紧密。我时常跟她邮件往来,谈谈工作,偶尔聊聊生活,她像一个友好的前辈,亦师亦友。我也常常怀念她的日子,她却只是一笑置之。这大概就是成年人的成熟吧?
自始至终,对她的尊敬和感情,一如往昔,从未改变。只是极其偶然的时候,会遗憾她离我那么远。可是,谁能想到?半年后,她又重新回到公司,而且直接升任了人力资源总监。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一时惊喜不已,也让当时那些落井下石或者袖手旁观的人瞠目结舌、反应不及。想到他们脸上精彩的表情,我不觉在心里好笑。上意,果然不是小人物随随便便可以揣测的!一切,自有安排!
想着,想着,我一阵失笑,心中百味杂陈。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一家电影院门前,我犹豫了片刻,大步地走了进去。
在这个尴尬的时间看电影一定很特别。果然,我发现刚好有个场次的电影时间合适,可一进影厅,里面竟然空无一人。直到电影开演,全场只有我一个人,瞬间有一种包场的土豪感,好爽。其实,电影很不错,可我不清楚为什么排片这么少,而且竟然没有观众。我一边看一边流泪,整场几乎是哭过的,索性影厅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可以尽情的哭,尽兴的笑。手边是一大堆的手纸,别人放可乐和爆米花的地方,我全放了面巾纸。看到最后高潮的时候,我直接激动地站起来,跟电影里的人一起大喊大叫,大哭大笑……
那些深刻犀利的台词,痛戳我心,一遍一遍,与我的记忆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