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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11.5 艳阳暴雨,盛夏离歌

在很久以前,陈寒就收到了朋友投来的橄榄枝。可是,他却一直没有放弃的勇气。是这次变故,给了他足够的理由。人说,放弃成本是沉默成本,只代表过去。很多时候,我们缺少的不是机会,而是勇气。

人生永远有两个问题,我是谁?我要到哪里去?谁能预见下一个十年,你会是谁?

到了朋友的公司,陈寒立刻成为了空降的总经理。可是,这个“陈总”并不好当。他刚一赴任,就面临着一次重大的危机公关。不再做品牌营销,而是摇身一变成了PR。此刻的他,感觉自己是革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古语言,“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知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完全不清楚明天会怎样的他,只能在当下全力以赴。

话说,他这个朋友很神奇,大学没毕业就开始“混车库”,是很多名人大V朋友圈里的一员,更是一个不屈不挠的连续创业者。现在的他,贾岳明,说不上富甲一方,但也算小有成就。他不是官二代、不是富二代,更不是******,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白手起家的热血青年。年轻的时候,人生被归零了好机会。现在却混得风生水起、有模有样。但,时不时地也会遭遇一些小麻烦。

陈寒现在就是在这位大哥手底下当小弟,顺便充当救火队员。这是一家深耕服务的线上科技公司,瞄准小众群体,火力全开。深谙OTO思维的贾岳明,在资本市场混迹多年,对轻资产运营驾轻就熟。所以,他在摸爬滚打之后,看准了市场和风口,成立了“虚实科技”,让自己成为一个平台,做内容和解决方案的提供者,专为都市单身青年男女提供以活动、约饭、运动为媒介的群体社交服务。

所以,刚刚踏入新的办公室,陈寒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现在的他,无暇其他,只为眼前,全力以赴!

得知整个事件的始末,我按捺不住心中的感动,给陈寒打了电话。可是,他没有接。为什么?难道因为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同事了,所以,就没有关系了吗?是这样吗?

仔细思虑过后,我决定去见一见陈寒。我要把一切该说的事情都一次性说清楚。希望最后,我们都能给彼此一个机会。

眼前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像是我心中期待已久的那样,降临地如此突兀热烈,不带一丝迟疑。顷刻间,大雨铺天盖地而来,立时淹没了整座城市的喧嚣……

连主席都说,“天要下雨娘要嫁”,我们阻挡不了。生活之中,总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我站在公司大楼的门口,望着眼前的滂沱雨幕,回想起刚刚办公室里面的那一幕。

小苒把结婚请柬交到我手上,我惊讶他们竟然这么快就要结婚。她说:“我们之间吵也吵过,闹也闹过,哭也哭过,笑也笑过。你不是知道吗?所以,现在想结婚了……”

我看着大雨在明净的路面上噼啪噼啪地落下,仿佛落在我的心上。“有值得珍惜的人,就不要错过!”我不知道小苒的这句话究竟是在对谁说。只不过,她说完这句话后转身的背影,深深触动了我。所以,此时此刻,我才站在这里,凝视着眼前的一川烟雨。

大雨总是这样,来得迅猛,去得也干脆。很快,大雨转小,天空渐晴。

我打车到陈寒的新公司。我跟门卫的保安说想找一个叫陈寒的人。他说帮我打电话问问,让我在门口稍等。

我撑着雨伞走进这个宽敞的院子。刚进大门,就看到大楼底下有一个撑雨伞的男人,很像是他。一瞬间,我欣喜若狂,快步走上前去。

“陈……”我刚要开口叫他,却看到他转过头去。我的声音被挡在雨声之外。

我看见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身穿精致成熟的职业装,从大楼里走出来。原来,陈寒是在等她。我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她们从我的身边经过。我的视线追问着陈寒。可是,他却对我视若无睹,就那么离开了,与我擦肩而过……

我站在大雨中央,看着他们并肩的身影,忽然觉得很般配,宛若一对璧人。

“/这一场萤火般的爱恋/消失在盛夏的终点/我站在原地/看着你身影/越来越远/最后的最后/淡出我的视线/无法挽留的/你的心/依旧眷恋的/你的眼/这一场萤火般的爱恋/原来/我输给的是时间/……”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天之涯海之角,而是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愿意把目光投向我。尽管你对我视而不见,即使我知道,也许你已经对我死心,我却依然炽热地爱你!就这样吧,就这样让我一个人,孤独地惨烈地爱你,直到用尽我全部力气……”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我的心中响起了这样孤凄决绝的对白,像一首离歌。

不知道是怎么了?雨,突然就变得大了起来,像是被人从头顶直接浇下来的一样。风卷起雨水打湿了我的鞋子、裤脚、脸颊和头发,脆弱的雨伞在风雨里不堪一击。这种大到极致的骤雨,从来都是我最喜欢的。可是,现在,我却觉得很讨厌!因为它让我觉得很狼狈。

保安大叔在门口叫我。他告诉我,陈总和欧阳经理一起出差去了,大概一周后才能回来。我说,知道了。是的,我已经知道了。他似乎是看出了我情绪里的不对,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我。我没有理会他。然后,兀自失望地离开。走进风雨里,走在风雨中,走着,走着,一步两步三步……

一周后。

又是中午,我再次来到陈寒的公司找他。因为小苒说:“遇见值得珍惜的人,就不要错过!”我不确定她是不是在对我说,但我很在意这句话。

刚到门口,门卫的保安大叔就认出了是我,他放我进来。我走进办公大楼里面,走到前台。

“您好!请问您找哪位?”前台小姐露出友好的职业微笑。

“您好!我是来找陈寒的,是你们这里的总经理。”我答。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我们陈总和公关部经理一起出差去了,还没有回来。”她微笑着说。

“不是说今天回来吗?”我疑问。

“确实还没有回来。不然,我帮您再问问?”她看着我征询我的意见。

“好的,谢谢!”我必须要确认。

“喂!付倩吗?……”她打起电话来。

“小姐!他的秘书说陈总确实还没有回来。说是航班因为天气延误了。”她如实向我解释。

“那他今天能回来吗?”我追问。

“这个我也不知道。如果您今天一定要见他的话,您可以在这里等他。”她礼貌地建议道。

“好,谢谢!”

“不客气。”

我找了个位置坐下,看了眼手表,下午一点一刻。

等待的滋味从来难熬,总感觉时间过的很慢。我一直看着门口的方向,期盼着有一刻他能出现在那里。

下午两点、三点、四点……

前台小姐在桌上困得直打盹。我看着秒针在表盘上一圈一圈滴滴地转动,转了一圈又一圈。周围安静的只有表针的声音和我的心跳声。

下午五点。

前台小姐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

随后,我看见陆续有人从电梯里走出来,断断续续,络绎不绝,三三两两,有说有笑。

下班了……

“小姐!我也要下班了。陈总今天应该不会回来了。要不然,您明天再来!”她做出一个时间到了的表情,略显焦急地对我说道。

肯定着急下班吧?也是呢!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说不定男朋友正在等着她甜蜜约会呢!我在心里苦笑道。

“好,谢谢!给你添麻烦了!”我笑说道。

“不客气!”她抓起包包,飞快地冲了出去。

我看着楼宇里面的人纷纷走了出去。一瞬间,整栋大楼,人去楼空。看着空荡荡、没有一丝人气的办公大楼,在依旧刺眼的阳光中更显空旷,我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顿时,心下滚滚,泪意滂沱。

他终究是没有回来。

我们就这样错过了吗?

“姑娘啊!我要锁门了,你也走吧?”门卫的保安大叔冲我说道。

最后再看一眼这栋大楼,这个他工作的地方,这个有他身影和笑容的地方。我忽然想到一句话,“当你不能再拥有的时候,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

望着它,想象着他,我的心开始下雨……

因为是最后一个工作日,谁都想早点回家陪家人,我能理解。“嗯,知道了。”我笑说道。回头却是一个如天空般晴朗的笑容。

微笑。

转身。

离开。

“陈寒!再见了!祝你一切都好!”我在心里默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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