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宁静的大海和空中旋舞的雪花,我有一种悲伤的感觉。脑海中出现了这样一副画面:有一个人,好像是我,也好像不是。她站在纷飞的大雪中央,安静地流泪,没有一丝声音。飓风扬起她的黑发,张扬着凄厉的绝望。瘦削的肩膀,独自承受着风雪。那一抹白色的剪影在远方融于漫长的雪夜。忽然,她朝我转身,原本的美丽面目全非。下一秒,月光深陷,骤雪降临……
我被自己幻想出来的这情景吓了一跳,猛然惊醒过来。
“我的眼睛是不是肿成核桃了?”我转过头去,问简随心。其实,有点明知故问。
“是啊!丑死了。”他笑着说。
“丑就丑好了!反正本来也就没有好看到哪里去!”我赌气地嘀咕道。
“嗯!本来就丑,现在丑得都嫁不出去了。”他好笑地嘲笑说。
“你才嫁不出去呢!你们全家都嫁不出去!”我生气地吼道。
“那么,待嫁的丑丫头,现在要不要回家补个美容觉呢?”他好心地给了我一个建议。
“要!”我干脆的答道。“骄傲的公主要回家,整装再出发!”我冲着大海的方向大喊道,肆无忌惮。
“呵呵!好的!让骑士来接您回家,我骄傲的公主!”他配合地说道。
看着他的样子,我忽然起了坏心。“简随心!”我大声地叫他的名字。
“到!”他答的很响亮。
“呵呵!”我忍不住笑了。“你这样子说话,没朋友啊!”我故作责备看着他。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说,“我有你!”他说得很小声,却很温柔。但我清晰地听到了,也看到了他眼中的真挚。
“嗯……”我淡淡地回到,心被无声地击中。
雪花依然在飘,冷风依然在吹。我们默默地回到车上,谁都没再说话。
车上。
我看着窗外,他看着我。
“有一件事,我很好奇呀?”他忽然好笑着问道。
“什么?”我不解地问。
“难道,你没有发现我其实很帅吗?”他笑着说,一脸自恋的表情。
“这么张华丽的脸,撇一眼就知道了,还用得着发现吗?”我被他的问话搞笑到了,不小心乐了。
“那既然我长得这么帅,你难道一点都不动心吗?”他好笑地问道。
“动啊!怎么不动?就是冻住了,所以动不了。”我说,有些语无伦次。
“什么呀?听不出个逻辑。”他好笑道。
“呵呵。就是太好看了,有失真实。让我这种素质的望而生畏啊!你得配范冰冰才合适!呵呵!”我笑。
“你这算是……夸奖?”他笑,笑得很苦。
“额,当然了!呵呵……”我忍不住笑。
“心情好些了吗?”他温柔地问。
“嗯!”我点头,报以感激一笑。
“/我是花还是蝶/抑或妖魔鬼怪/哀怜之身注定不容于世/世间女子施水粉/我以长刀扮红妆/只求能得你几多赞许/我如含苞待放/唯愿早日绽放/哀怜之身终将凋零飘落/斩断尘缘/也斩不断与他的情/否则世间于我如地狱/我如枯萎花朵/花蕾亦如妖魔/血色业已令我欲罢不能/胭脂红/尘世缘/于我已成空/只求来生再绽放枝头/……”我手拄着车窗,手臂撑着头,情不自禁地哼唱起来。
“这什么歌?还挺好听的。”他问。
“《红花少女之歌》,就是有点忧伤。”我淡淡道。
“嗯。”他点头。
简随心将我平安送回家,与我挥手道别。
昨晚给小苒打电话拜托她替我请病假。今天,我在家休养。没去公司,自然也没有见到陈寒。
昨天晚上在雪里冻感冒了。回到家后,我一直在床上躺着。快到中午的时候,我被电话铃声吵醒。
听到电话铃声,我下意识地以为是陈寒。结果,拿起手机一看是娜娜,我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原来,在这种时候,能想起我的就只有她。
“喂!”我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
“你怎么了,声音怎么成这样了?”娜娜关切地问道。
“哦,没事,就是有点感冒。”哭成那熊样,嗓子能不哑吗?再加上我还得了感冒。
“吃药了吗?请假了吗?”娜娜问。
“嗯,我现在就是翘班在家,休养生息呢!”我调皮地说道。
“那就好。你要注意身体啊!多喝热水!”娜娜嘱咐道。
“嗯。我知道了。你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我问道。
“是冷焱。她说元旦去她家,一起过生日。”她说道。
“嗯,好的,我知道了。”我答道。
“那你注意休息,好好养病!我下了班去看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给你带。”娜娜问。
“最想吃的就是你!呵呵!”
“病人就给我乖乖的!”
“嗯。”
“好好休息,等着我来!”
“谢谢你!娜娜!”我忽然鼻子有些发酸。
“你呀!”
我们结束了通话。
不知不觉,竟然就快到元旦了。也是,陈寒的生日是平安夜,没有几天就年底了。我正想着,电话再次响起来。我以为是娜娜有什么忘记说了,所以再次打来。
“还有什么事吗?”我问道。
“是我!”简随心说。温柔的声音,辨识度很高。
“哦。我还以为是……”我还没说完。
“是他吗?之前的电话?”他小心地问道。
“并不是。不要再提他了!”我果断阻止道。
“好吧!我想你应该不会很早起来。所以,现在打来问问,你怎么样了?”他说。他总是那么温柔,让我感觉很窝心。
“也没怎么样!就是感冒了,四肢无力,嗓子有些哑,好像还有点烧,其他都挺好……”我描述着我的病理症状。
“呵呵!那……要不要我去你那看看?”他问道。
“不用了。你要是能给我运输些食物来,我会很感激的!”我笑着说道。
“那好。”他爽快地答应。
“诶?你怎么知道我是在家,不是在公司?”我疑问道。
“呵呵!我聪明呗!”他得意地笑说。
“切!”我不屑地切了一声。
又说了一会,我们就挂断了电话。
时间不太久。等我起来,洗漱完毕,外卖就送到了。
香气扑鼻,瞬间感觉心田里暖暖的,我感动的眼眶发红。人在生病的时候就是格外的脆弱敏感,很容易被触动情绪,哪怕是极其微小的事情也能让我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