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由心生,心即幻影,影则自身也。”
“路即心,心即路......”
“找到自我,找到出口,通关。”
看着石碑上的三行字,聂风默默的重复着这几句话,半响后双眼一凝,再看了眼石碑上的那些名字与数字,毫不犹豫,直奔雾气而去,方一踏入,忽然眼前一片扭曲,山不再是眼前的山,天……也不再是目中的天!
眼前的世界变了。
浓郁的雾气,消失不见,遥遥的只能依稀望到,在很远的地方,存在了一片山脉。
天,不是蓝色,而是带着一片火红,因为这是黄昏。
黄昏,带着夕阳的余晖,洒落在大地,如流水般覆盖了一处都城,这都城的城墙似屹立了多年,露出了一抹沧桑的同时,也能让人看到墙皮的脱落以及斑斑岁月的痕迹。
城墙上,几个兵士懒洋洋的靠在一旁,时而低声谈笑着城中的院坊内,这段日子又新来了几个姑娘,传出的笑声,带着对生活的美好期望。
城门下,一队队车队正排着长龙,在马儿的嘶鸣与鞭子的挥舞,还有喝斥的声音中,慢腾腾的向着城中挪去。
尽管是夕阳,可火热的感觉依旧弥漫整个世界,仿佛变成了一个蒸笼,要将大地烤化,没有风,没有雨。
有的,只是燥热。
城池里的繁华,是无数个小县城难以比拟的,因为这里是帝都,城池里大片绵延的房屋,这些房屋装潢得异常华丽,一条条街道,人来人往,街道里面,遍布着酒楼,客栈,甚至院坊,街上站了很多涂脂抹粉的姑娘,正挥舞着绢帕招揽来往的客商与帝都内的富豪。
最热闹的,要数茶馆了,一碗凉茶入口,似能消散一些暑意,在这炎热的夏季黄昏,说着张家长李家短,成为了这个季节里,大伙最津津乐道之事。
除了茶馆,还有就是都城内的院坊,那里是有钱人去的地方,让很多男人往往路过时,都忍不住抬头瞄上几眼,若能与那些站在街道两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说上几句话,定会内心火热,越发觉得天气让人难受了。
若是身边还有女人,这个时候女人定是满面怒容的,拉着自己的男人赶紧走开,若遇到泼辣的,说不准还会向着街道两旁那些正放荡娇笑的姑娘,骂上几句。
在都城的传说里,院坊的姑娘们,一个个都如花似玉如妖孽,院坊中,每个房间都有大量的冰块,还有乖巧的小丫鬟拿着扇子,为有钱的大爷们扇着冰凉的风。
在传说里,院坊中还有不少的美食美酒……那是每一个男人都向往的地方,所向往的或是姑娘,或是美酒,或是冰块。
“总之,这是一个好地方!”聂风狠狠的握住拳头,低声对着身边两个与他年纪一般大小,约莫十一二岁的少年,很认真的开口。
“还是你们两个够义气!”聂风拍了拍身旁的两个少年,这两个少年,个个童颜俊美,稚气未脱,此刻这两个少年都一脸激动,可却依稀似还有些腼腆。
“明天,小爷我就要去私塾了,以后这帝都第一邪少的名号,我就传承给你们两个了,记得,不要坠了小爷的名头!”聂风非常认真的看着二人,如家族的老祖去安排传承一样,隐隐还带着神圣。
如果,他们此刻所在的位置,也蕴含了神圣的话,那么这番话语,形成的气势会更好,可惜,此刻的三人,正趴在一处墙头,不时的向内看去。
墙头,是都城院坊的后墙,墙内有一处院子,不远处一间二层阁楼,与前院的建筑相连,趴在墙头,可以清晰的看到,在那二层阁楼内,正有男女身影,谈笑之声隐隐传出。
“要走赶紧走,别成天在我们面前晃来晃去的,看的心烦,不过你得记住,这帝都邪少可不止你一个,我们两个也是,要论谁是第一,我们三人得比一比。”其中一个少年,一袭白袍加身,俊美得近乎完美的脸上此刻含着一丝淡淡的微笑,嘴里却是毫不客气的反驳道,他身边另一个同样一身白衣,天庭饱满,面容白皙精致的如同少女的少年,也是赞同的点头。
“比就比,谁怕谁!现在我们就来比一比,看谁邪,一会有人出来,我们就狠狠的扔砖头!看谁的砖头扔的多。”聂风很是不屑的看了二人一眼。
在他们三人的手中,竟每一个都拿着大大的砖头。
“扔就扔,谁怕谁!里面那该死的家伙,竟敢找我最喜欢的瑶瑶,少爷我倒要亲眼瞧瞧,到底是谁,敢找我的瑶瑶!”先前那白衣少年咬牙切齿,死死的盯着院子中的二层阁楼。
“瑶瑶都答应我了,等我长大了,我就可以去她那里睡觉,可这不知是谁的该死的王八蛋,竟敢欺负遥遥!”少年呼吸急促,内心怒火中烧,他这幅样子,落在聂风与身边另一个俊美少年目中,顿时化作了强烈的敬佩。
“不愧是陈家二少,帝都第一邪少就让给你吧,居然都有了相好之人,这本事整个县城里,哪个十一岁的少年能有!”聂风与俊美少年相互看了看,同时向着这位陈二少竖起了大拇指。
三人神色更加狂热,似乎在他们看来,能进入这传说中的院坊,能在里面有个相好,这就是天大的本事,说出去都觉得特别骄傲与自豪。
很快一炷香过去,黄昏渐散,明月将起,院子里二层小楼的门被打开,一个花枝招展的姑娘扶着一个有些醉意的中年男子,带着柔柔的笑声,一起走出。
月光不浓,天色有些暗,看不清晰具体的样子,可那陈二少第一眼就认出了瑶瑶,立刻眼睛就红了,顿时大吼一声。
“老王八蛋,少爷我打死你,敢找我家瑶瑶!”陈二少一声大吼,立刻将手中的转头狠狠的扔了过去,聂风与他旁边的俊美少年也都暴起,将转头扔了过去。
“小爷我打死你个老王八蛋,居然胆敢欺负我兄弟的……啊?”聂风正要冲过去,突然的身子一个颤抖,却见院子内那之前有些醉意的中年男子,避开了三个砖头后,带着怒意抬头,一眼就看到了聂风后,微微一愣,但很快就怒火更大。
“小王八蛋,你要造反!”中年男子这一开口,聂风顿时哆嗦了一下。
“三舅……”他的满腔怒火刹那熄灭,如被冷水淋了全身,此刻立刻跳下墙头,赶紧远跑,那陈二少与另一个俊美少年,此刻仿佛腿肚子抽筋,吓的面色苍白,也跟着赶紧逃走。
“完了完了,聂风他三舅是帝都内第一恶霸,身为捕头,杀人不眨眼……”陈二少此刻面色煞白,赶紧逃窜。
直至三人都不见了影,院子里的中年男子,竟被气笑了,这一幕外甥抓舅舅,让他既生气,又好笑。
“这小王八蛋不学无术,该替我妹妹妹夫好好管教他一番了,看来送他去私塾的决定对极了!”
深夜,聂风磨磨蹭蹭,连连叹息的,还是回到了家门口,看着灯火辉煌的宅子,聂风愁眉苦脸。
“怎么会是我三舅……爹啊,娘啊,你们怎么就舍得自己出去云游四海,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让三舅来照顾我啊?而且你们这一出去就是好几年啊?”聂风眼珠转动,刚刚推开自家院子的大门,就立刻嚎啕大哭起来。
“爹啊!娘啊!我想你们啊!你们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爹啊,娘啊,你们要是回来了,记得顺便到外婆家告诉我三舅娘啊,告诉他风儿也想她啊……”
“三舅娘啊!你可是有好久都没来帝都了哇,外甥想你了啊……”
“闭嘴!”一个带着怒意的声音,立刻从房间内传出,房门被推开,聂风的三舅,那位中年男子,此刻皱着眉头,无奈的看着聂风。
“别装了,还不去睡觉,明早老子送你去私塾。”中年男子看了聂风一眼。
“我不去,听说我要去私塾,城里的同道之人都在笑话我!”聂风退后几步,大声说道。
“你个小王八蛋,多大的年纪,还同道之人……”中年男子皱起眉头,快走几步,一把就抓住了要逃走的聂风,拎起后巴掌向着聂风的屁股就拍了过去。
啪啪之声传出,听起来响亮,可实际上落下时,聂风感觉并不是很痛,每次都是这样,自从爹娘将自己交给三舅看管后,每次自己犯了错误,三舅看似严厉,可却不舍得打重。
“去私塾有什么不好,学习学习尊老爱幼,学习学习文人礼教,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我不去!我就不去!”聂风大声开口,眼珠却在快速转动。
“你……”中年男子右手高高举起。
“你以后不再去找瑶瑶,我就去……你找别人我不管,找瑶瑶就不行!她是我兄弟看上的女人!”聂风连忙开口,生怕他三舅一气之下打的重了。
中年男子哭笑不得,抬起的右手放下,落在聂风的头上,没有用力,而是揉了揉聂风的头发。
“行,你这小子年纪不大,倒是挺讲哥们义气的,三舅以后不去找瑶瑶了,给你兄弟留着!”
“真的?”聂风双眼一亮。
“还不去睡觉!”中年男子眼睛一瞪,将聂风松开,聂风眉开眼笑,赶紧跑回屋舍,脱了衣服躺下,美美的做了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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