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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我是帮派联姻的牺牲品

【1】回到家中,秦风把那束象征着奢侈与顺从的粉红色虞美人,插在了床头柜的花瓶里。在虞美人的弥香之中洋溢着一丝丝薰衣草的淡雅之香,它充斥着他的整个卧室,他爱这淡雅之香,因为它是许诺留给他的唯一纪念。

自从那天偶遇许诺后,秦风的青春荷尔蒙便开始一路飙升,他从未有过这么思念一个人:忘不了她的样子,她的微笑,甚至是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经过几天的打探,终于在一个微雨的夜晚,秦风知道了许诺的住处——朝阳小区十二号楼某单元某楼左。

那一晚他夜不能寐,躺在床上听着夏雨轻轻地摩挲窗子的声音,又想起了许诺。

她戴着一顶蕾丝花边的米色遮阳帽,一身今年最新韩款的碎花连衣裙,脚上穿着一双白色匡威帆布鞋。她的微笑在正夏的阳光下是那么的迷人;她的双眸如水般清澈明亮;她没有化浓妆,只是淡淡地勾勒了下眼线。她不仅有一副惹人怜爱的脸蛋,还有一个娇好的身材。她的步伐轻盈,走起路来碎花洋裙的裙摆会微微的随风上扬。她的声音时而甜美时而嘹亮,扣人心弦……

明天,就明天,我要去找她,告诉她:“我秦风要定你许诺!”

秦风不知道昨晚是几点睡着的,只记得今早接的第一个电话是强哥五点三十打来的,他说给他又约了一次那个妹子,叫他明天中午去见,可是秦风又一次拒绝了,并且说道再也不见了,他的心里早已经住了另外一个女孩,她的名字叫许诺。强哥这次是真的发火了,在电话里给秦风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之后气哄哄的挂了。

他的新一天,就是这么的拉开了帷幕……

爸妈今天走的早,连早餐也没给他做,说是赶时间回老家,这种生活状态对他秦风来说在已经是不足为奇了。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微风徐徐。临出门前,秦风只是简单的吹了下头发并没有定型,他可不想在同一件事上犯两次错误。况且,今天要见的可是他的“未婚妻”哦。秦风天真地想着。

门口的172路公交车直通朝阳小区,那是许诺的家。只要耐心的坐上一个半小时,秦风就可以见到那个他朝思暮想的许诺了!想到这里,秦风的小心脏便会“砰砰”的直跳,像是掉进热锅里的油滴,到处乱滚。

在车上秦风幻想了无数多个与许诺相见的画面,可唯独没有想到竟然是他们两个在一起。

12号楼。

秦风远远地看见许诺和一个他陌生的男孩在楼下亲昵相拥,然后挥手作别。那一刻对于秦风来说全世界都是凝固的,只有他们两个是活生生的。在那男孩与他擦肩而过的某一瞬间,一股熟悉的薰衣草香飘过他的身旁。可以断定,这个男孩,就是温良玉,许诺口中对她最好的人。

温良玉长得相貌平平,不如秦风出众,但是秦风能感觉得到温良玉有一种独特的厚重感和十足的亲和力或者说是贵族气。而他秦风呢?他在别人眼里就是毛手毛脚懵懂无知的愣头青!但是秦风自诩这是“青春的活力”。

温良玉走后,秦风加快步伐钻进了六单元,他听到了“咔当”的关门声后,迅速的跑上许诺的楼层,轻轻地敲响了许诺家的门。

门开了。

映入秦风眼帘的是许诺曼妙的身姿,她的两只眼睛大大的盯着秦风,一只手扶着门,另一只手按着门框,准备随时防范着他的不义之举。显然,她把秦风忘记了。秦风有些尴尬的做了一下自我介绍,许诺才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然后咯咯地笑起来把他请进家里,随手递给他一罐冰可乐。

“你要是不说,我都快把你给忘了!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叫什么名字了。”许诺一边说,一边把刚脱下的雪纺衫穿上。

“叔叔阿姨不在家?”为了缓解尴尬,我转移了话题。

许诺一边忙着收拾房间,一边敷衍地回答着他。

“差不多就行啦啊!我又不进去,再说把我一个人放在这坐着你好意思嘛?”秦风看着许诺忙乱的背影说道。

“倒也是,毕竟只见过一次面,我怎么感觉和熟人似的呢!怎么能一点不把你当外人呢?这怎么行?是吧?秦大少爷!”许诺笑咪咪的说着,把我秦风说的哑口无言。

她走过来坐在秦风对面,撩了下掉下的头发倒挂在耳后,开口说道:“秦风,你挺能啊,连我家都找得到?你不会是故意打探的吧!啊?”

秦风的小心思被她猜的正着,咯咯地笑了,没说话。

“那你是不是看见他了?说说,感觉怎么样?”许诺急着问秦风对温良玉的评价,一副不说好就杀了你的架势!

“蛮好的!”秦风没夸过人,所以只能挤出这三个字给她。

许诺一脸失望的看着面前这个显得有些木讷的人,半天没说话。

“看你就嘴笨!温良玉,光听名字就是一个温文儒雅,体贴有加的好男人,告诉你他不但人好,而且烧的菜也好吃,我若能嫁给他,那就是我这辈子的福气……”许诺在她的幻想中如痴如醉的说着。

秦风坐在她对面,咕咚咕咚的喝着冰可乐。

“他那么好!说没说什么时候娶你啊?”终于秦风挤出一句话来噎她。

许诺感觉出了秦风话语里混着浓浓醋意的火药味儿,急忙想出对策,娇气地拍打一下他的大腿说:“你烦人!”

那副娇好的面孔,真是让秦风又气又爱。

在许诺家大概坐了半个钟头,临走时他们互相交换了手机号码,秦风深情地对许诺说道:“假使有一天,温良玉不爱你了,记得找我,我秦风会对你好上一辈子!”

许诺把秦风送出门后,在一楼门口大声地喊着:“秦风,这一天你是等不到了!找个好人就嫁了吧!”

秦风没看她,只是挥了挥手说:“走着瞧!”

【2】从许诺家出来后,秦风给强哥call了个电话,他在电话里又是给他一通批评教育,说在雕塑公园兄弟们要见一面。时间:十一点半。

秦风在路边找了辆taxi,直奔过去。隐约的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强哥最后一句话说的有气无力,没有先前的大吼大叫,也没有带任何一个脏字,以他的作风说这样的话让人有点不敢相信。想到这里,秦风不禁地打了个寒战。难道,青年帮大难临头了?

二十分钟后,秦风赶到了雕塑公园,时间正好。站在门外向里面瞄了瞄,大概有一两百人。

秦风从兜里掏出一支烟来递给门口的工作人员,点燃后说了声:“青年帮的!”

那人接过烟,向操控室挥了挥手,门开了。

梁子看到秦风,慌忙的跑过来说:“青龙帮的人来了,上来就给强哥一顿打。”

听到这里,秦风心里顿时“咯噔”一声。“青龙帮是社会上的帮派,我们青年帮只是学校间组建起来的,什么时候结下仇了?”

想到这里,秦风加快了步伐,极速跑进人群中央。

“峰哥也来了啊!路上堵车来晚了,不好意思啊!”秦风走到峰哥面前打了声招呼。

“兄弟有事儿,不能不来!”峰哥一面抽着烟,一面严肃地说。

秦风扫了一眼全场,唯独没见强哥。转过头问梁子,梁子指了指后面,秦风下意思的走过去。看见强哥时,他正在堵鼻血,左脸上让人狠狠地打了一拳,嘴角还残留着血迹。

强哥看着秦风,摇了摇头,笑着说:“没事儿。”

可秦风忍无可忍,大步走到人群中央,指着青龙帮的人说:“你们青龙帮打谁都可以,可打我强哥,绝对不好使!当年是他把我从混子们的砍刀下救来的,至今他后背上还有一道因我而留的刀疤!有什么事儿冲我来!别伤我强哥!”

全场哄堂大笑,没一个人理他……

“呦!峰子,看来他就是那个秦风喽?”

说话的人有三十几岁,嘴里叼着一根雪茄烟,不紧不慢地说着。

“是,龙哥!”

听到峰哥的话,秦风几乎腿都软了!在他的脑海里瞬间闪现出三个字:张天龙!十八岁混社会,二十岁成了和平区的扛把子,二十五岁东灭王东升,三十岁西破张青白,同年兼并市里各派,组建青龙帮!人送外号:黑心龙!

“放心,我不会拿你小弟怎么样,就是说几句话。”黑心龙对峰哥说完,掉头指着秦风说:“小子!你TMD挺牛X的嘛!敢放我妹鸽子,你胆儿不小啊?放一次我饶了你,你TMD还敢第二次,你是活拧了吧!”

秦风听的越来越糊涂,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他妹是哪冒出来的。刚要问他,却被强哥拦住了,他贴在秦风耳朵上说道:“就是我给你约的那个妹子!”

猛然间,一切都是那么明明白白。强哥给他约的就是张天龙的妹妹!怪不得强哥打电话会痛骂他!秦风有点手足无措,愣住了。

“看来你是想起来了,那好,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我砍强子一只手。二,我砍你一只手!怎么样?选哪个?啊?”黑心龙说完鬼邪地笑着。

“砍我的!”

“我的!”

秦风和强哥几乎同一时刻喊出了选择。

秦风很欣慰,在决定自己手足去留时,强哥仍然可以不顾一切地替他出头,看着已是满身伤痕的强哥,秦风内心愧疚不已。若不是他,强哥也不会受那么多伤!

“峰哥,你倒是说句话啊?当初给秦风找对象可是你一手安排的啊,你说只要秦风和龙哥妹妹交往,咱青年帮未来可是一片光明的啊!”强哥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向峰哥哭诉着。

“龙哥!做人不能这么绝吧?当初我这么想是为了我们青年帮好,但是对你青龙帮又何尝没有好处呢!学校这你放心,有我阿峰在,就少不了你的一百万!但是,前提是你得饶了我这兄弟俩!”峰哥拿出他的一贯作风,开始申张正义。

黑心龙哈哈一通大笑后说:“行!今天有你小老弟这句话,我就不跟这两个小子计较了!”黑心龙上前拍了拍峰哥肩膀,然后回过头大声地对兄弟们说:“刚才的话,我还没说完!两个选择只是开个玩笑!还有第三个!”

从这简单的一句话中,不难看出张天龙的阴险与狡诈!秦风和唐强屏着呼吸,准备迎接他提出的第三个。

“娇儿!”黑心龙朝人群后大喊一声。

不一会儿,珊珊走来一位美少女。秦风抬头望去,一身粉白相间的连衣裙,脚上穿着一双透明的人字拖。标致的脸庞,标准的微笑,两个大眼睛像带了美瞳似的深邃幽蓝,她走到他面前和张天龙并排站定。

那一刻,秦风低下头轻轻地吞了次口水……

【3】秦风就这样成了青年帮与青龙帮联姻的牺牲品,不过唯一让他感到宽慰的是,张天娇还算得上是一个世间尤物。相比许诺,她的美远胜过她,可她的性格却是更多了些淑雅。秦风喜欢天娇的冰肌玉肤,可他更爱许诺直率爽朗的性格。假若许诺与温良玉永远在一起,那么我会拿我所有的爱来对待张天娇。秦风这样想。

天娇和张天龙两兄妹有着本质上的差别。张天龙残忍凶恶,张天娇却是单纯善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张天娇从来不提一件有关她哥的事。她说,她不想让他们的爱情掺加任何杂质。她说这话时,两个深邃的眼眸中充满了真诚,感动着秦风。在秦风的内心深处潜藏的某种意识告诉他:张天娇是个不亚于许诺的好女孩儿。

和天娇在一起后,秦风再也没有和许诺联系过,或许,他们从那天起就注定要各自天涯,静待雪染青丝。可是在某些夜里,秦风还是会梦见许诺爽朗的笑声,还是会梦见她对他说:找个好人就嫁了吧。

那天下午,从秦风答应和张天娇相处的那一刻起,他的性命便和死亡搭上了边儿。张天龙在青龙帮里给他腾出个“三爷”的位置,让他负责整个市里个体店的“税务”查收,并且安排了五十几个兄弟从此与他出生入死。青年帮的峰哥,在九兄弟里新增了一个位次,秦风紧排在了强哥的后面,做了老十,与强哥一起在各学校收取保护费。

当晚,张天龙包下了旧城区的新九龙酒吧,为秦风和天娇的天作之合搞了个盛大的party!秦风喝的烂醉。

当秦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时,他正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幽黄的灯光,舒适的大床以及“哗哗”不停的流水声。他抹了把脸,试图从床上下来。可是腿一软,却栽到了地上,床头柜上的台灯应声落下,摔得细碎。

秦风在地上垂着眼皮,隐隐约约地听到“哗哗”的水声停了,又听到了开门声,接着是“嚓嚓”的拖鞋声在慢慢地向我靠近。

“秦风!你没事吧?”张天娇急忙地跑过来扶我。

他模模糊糊地看到的却是许诺的身影,原来刚才的水声是她在洗澡,她还系着浴巾呢!你看她的笑多像啊!看那双大眼睛和许诺一模一样……

秦风醉态百出,在某一时刻我紧紧地抱住了面前的女孩儿,他又一次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淡雅之香,然后,吻了她,很长时间,直到又一次睡着了……

一觉睡了一大晚。早上秦风是被一泡排泄物逼得清醒过来,慌里慌张地找到洗手间,然后舒舒服服地撒了一通。秦风无意中看见了梳妆台上的一支火红的玫瑰花,它正在努力地散发着它的芳香。在它的上方的一排横架上,整齐地摆放着一系列的薰衣草用品,洗手液,洗发水,沐浴露,护肤皂……

他猛然间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我为了青年帮的未来做了张天龙的小妹夫,然后我喝醉了,之后,我从一张舒适的大床上醒过来,吻了个女孩儿。那女孩是……

想到这里,秦风头痛欲裂,看来昨晚是真的喝多了。啪啪的拍了两下脑门,还有些疼。

“秦风,你在里面吗?洗完出来吃早点!”张天娇清脆的嗓音在整个房间内回荡着。

秦风匆忙地洗漱过后,整理了一下发型,朝着镜子做了个大大的微笑,倦怠之气忽然远逝。踱步到客厅,对张天娇说了声早安,然后坐在了她身旁的空位上。

张天娇微笑地问着他:“好些没?”

秦风点点头,没出声。

餐桌上一杯牛奶“呼呼”地冒着热气,一碟热过的面包片赫然地放在他的眼前。可能是昨晚喝的伤到了胃,一点儿食欲也没有,秦风就坐在那看着天娇吃。

今天张天娇把头发扎成一个小疙瘩,左侧还别着一个浅粉色的小卡子,标致的脸庞,诱人的眼神。我看的有些着迷,再看看着装,一身薄款淡粉色的睡衣,只要细看就能看到里面内衣落出来的紫色印记,一对微微隆起的小山丘傲娇的凸显在他的面前……

突然间,秦风意识到自己的肮脏思想,急忙转过头,喝了一大口牛奶。张天娇察觉到我的慌乱,在旁边咯咯地笑着。

“天娇,你……你昨晚睡……”秦风结结巴巴地问她。

天娇没吱声,羞赧地低下了头。

“那……我没做什么……”

还没等秦风问完,天娇就开始回答:“没有,我在我卧室睡的,你那是客房!想什么呢,你?我可不是那么随随便便的人!你可别歪想了哦!”

秦风长呼一口仙气,说道:“是我想多了。”

张天娇又是一通咯咯地笑。秦风无法形容她的美,美得舒雅,美得安静,美得迷人。

她笑起来可真像许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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