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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官道鏖战

梁铁成看着赖在马车上的焰十三相当的无语,他不知道好好的一个年轻人怎么出趟镖就变成了饭桶和懒鬼,心里暗自庆幸还好没把他收为正式弟子,这小子自从清水镇出来后就变的特别懒,能躺着就绝不坐着,能坐着就绝不站着,整天赖在马车上,路也不肯走。实在让人失望。

更让人气愤的是,这小子一到吃饭的时间就特别积极,饭量特别大,一个人吃了五个成年汉子的食量居然还说没吃饱,这次出镖的花销竟然因为他而大大的超出了预算。梁铁成想到这里就心里冒火。

不过焰十三也不是个一无是处的酒囊饭袋,这次出镖能走到现在他出力甚多,清水镇就不说了,一路上多次的打斗他从不含糊,每次都是第一个上,出手也越来越狠,到后来被他对上的悍匪非死即伤,他简直成了这次出镖队伍的第一打手。后来镖队碰到拦路打劫的渐渐少了,固然有快到济州,不再用穿山越岭,走的是官道的缘故,但是焰十三敢打敢杀的凶残也震慑了不少宵小之辈。

梁铁成是老派人,一向信奉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对焰十三的毒辣手段很不以为然,心里觉得焰十三不是走镖的料。

焰十三不被梁铁成看好,但镖队其他的成员却十分感激他,要不是他,这次出镖死伤会更多,几位镖头镖师很不明白,焰十三就靠着江湖上流传甚广的太祖长拳,就敢不怕死的勇猛对敌,很多时候对敌人的攻击完全不躲闪,根本是同归于尽的打法。这样的莽夫打到现在居然没有受一点伤,真是匪夷所思。

焰十三因为在路上多次救过镖队的杂役和伙计,又没什么架子,因此在镖队低级成员中威信很高,大家都不再喊他燕小三,年纪大的亲切的叫他小燕,年纪轻的都喊他三哥,他们知道焰十三饭量大,都会少吃点,偷偷将剩下的饭菜留给他。

焰十三躺在马车上,心里感觉很无奈,他也不想这样懒,只是发现自己只要活动就饿的快,所以他能不动就尽量不动,他眯着眼睛看着马车外,一直保持警觉。镖队遇到如此多的麻烦,他觉的这已不是运气坏的问题,虽然他现在只是镖局的学徒,出镖的次数很少。

焰十三认为支文生很不简单,也许有什么事情瞒着镖队,他决定一定要找机会打开支文生的行李,看看他到底是不是藏了什么惹祸的东西。

这日,历尽波折的镖队走在离济州还有二十几里的官道上,镖队众人心里都很高兴,终于快要结束这漫长的押镖,这一路可把众人折腾的够呛。焰十三心里却有不好的预感,因为这几天实在是太平静了。

果然,一头戴竹笠的布衣年轻人悠闲的站在官道中间,带着淡淡的微笑拦住了镖队的去路。骑着马走在镖队前面领队的刘镖头翻身下马,冲着那布衣人拱手一鞠郎声道:朋友,杭州百胜镖局押镖至此,若有惊扰之处敬请原谅,还请朋友行个方便,鄙镖局感激不尽。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双手递给那年轻人。

镖局出镖若遇阻拦,一般都会先花点小钱打通关节,毕竟行走江湖以和为贵,能不动手就尽量不动手。但那布衣人却不接刘镖头的银票,而是踏步上前,右拳迅猛一击,打在刘镖头所骑之马头上,那马悲鸣一声倒地不起。

焰十三看那年轻人随手一拳就将一匹高头大马打死,心中一惊,皱着眉头下了马车,那人拳力惊人,不是普通凡人所及,只怕刘镖头要吃亏了。

果然刘镖头见自己的马被打死,心里大怒,知道来人存心惹事,一拳向那年轻人胸口打去,刘镖头三十来岁,正当壮年,从小习武,家传的奔马拳练的炉火纯青,是杭州城有名的武力高手。这一拳,势如奔马,一往无前,深得奔马拳的精髓。

但见年轻人居然毫不躲闪,任凭拳头打在胸口,以牙还牙,也一拳向刘镖头胸口打去,刘镖头胸口传来磕啦声,被这一拳打的飞跌两丈之外,躺在地上,喷出几口鲜血,一动不动。

梁铁成与镖局的杂役伙计等人马上围住了刘镖头,其他的镖头镖师等人全神戒备,以防有人劫了镖队押运的行李,支文生夫妇吓得抱着女儿发抖。

那刘镖头眼神呆滞,脸如金纸,已是进气少出气多,眼见不活了。梁铁成心中悲愤难言。回头看到焰十三正向那布衣人走去,怕他再有什么闪失。马上走上前去,拦住焰十三道:你做什么?想死吗?回去!

原来梁铁成见那布衣人只一拳就打死了刘镖头,心知那布衣人武力高绝,只怕自己也不是对手,他心中大为后悔,不想让焰十三无辜送死。

他不知焰十三真实实力这几天已经踏入了凡力巅峰,快进入蛮力级,身体更是皮粗肉厚,前番焰十三几度与人恶斗都没吃亏,因为对手的武力都不高,所以梁铁成没看出焰十三的古怪,并不在意。

梁铁成看着那布衣人森然道:足下出手就置人于死地,今天这事难已善了,我也不问你出身来历,咱们是不死不休。他家与刘镖头家世代相交,他与刘镖头一直亲如兄弟,刘镖头意外被人打死,他心中又悔又悲,所以明知可能不是那布衣人对手,却有了拼命之意。

那布衣人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大喝道:交出你身上的暗镖,我马上就走。焰十三等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镖局出镖分为明镖与暗镖,明镖自然是大张旗鼓的押着货物或者保护人到目的地,但有些镖因为货物太过贵重,或者其他什么原因,货主与镖局都不会声张,只是派一两个镖师将货默默的带往目的地,这样的镖就叫暗镖。

暗镖因为货物太过贵重,又怕走漏消息,一般镖局很少接。这次因为支文生雇了百胜镖局要去济州,而前来托暗镖的货主出了极高保金,目的地正好也是济州,因此梁铁成想明镖在前,暗镖隐藏其中,正好一举两得。所以接了这个暗镖。

梁铁成想不到本来极有把握的事,竟然造成了这样的结果,心中悔恨无比,又难以向刘镖头家人交代,因此起了拼命之心。他不再理会布衣人,只是拔出腰间钢刀向布衣人迎面砍去,布衣人见梁铁成刀势凶猛,不敢再用肉身硬挡,闪身躲过,梁铁成刀势不停,一刀刀如疾风骤雨砍向布衣人的身体各处要害。

布衣人身法灵活迅疾,每次都堪堪躲过梁铁成的杀招,两人一个攻击,一个躲闪,动作俱都快如闪电,看得焰十三目瞪口呆,这才觉得自己以前小看了凡人的武力,自己以前那种直来直去的打法,如果不是靠着九牛二虎丹改造了肉身强度,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看来凡人的武力也不是一无事处,回去后一定要向梁铁成好好讨教一番。

梁铁成与布衣人已经打斗了七、八十招,梁铁成虽然攻势不减,心里却明白自己不是那布衣人的对手,对方赤手空拳与自己相斗,居然游刃有余,身法真是惊人,等对方亮出武器自己只怕就要败了。果然,布衣人似乎不愿再与梁铁成缠斗,空中一个大翻身,躲过梁铁成劈来一刀,落地之时手上已多了一把软剑,他手腕一抖,软剑变成笔直的长剑,将剑反向背后,挡住了梁铁成劈向后背的一刀,又将身一闪,手中长剑向梁铁成刺去,双方刀来剑往,叮叮当当又不知道斗了多少招,看的焰十三心里大呼过瘾。

布衣人一剑在手,情势逆转,变成了梁天成抵挡,布衣人进攻,布衣人越战越勇,剑花,漫天,梁铁成渐渐跟不上布衣人出剑的速度。焰十三心里大叫不好,但见布衣人右手一剑斜劈,梁天成双手握刀堪堪挡住,布衣人却左手快速一拳打中梁铁成胸口。梁铁成向后翻了两个跟斗勉强站稳,脸色惨白如纸,强制咽下口中将要喷涌而出的鲜血,不退反进,持刀向布衣人砍去。、

布衣人嘴角不屑扬起,正欲一剑将梁铁成刺死,却觉后背似有微风,脸色一变,向右急闪,躲过了焰十三偷袭的一拳,原来焰十三看到梁铁成败局已定,想也不想,立即奔到布衣人背后一拳打去。

梁铁成本就有拼命之意,焰十三只想救人,两人此时都顾不得什么江湖道义不能以多打少,三人又开始了混战,焰十三虽没什么武力技巧,但是拳势刚猛,太祖长拳打出,大有一往前的气概,梁铁成重伤在身,但悍不畏死,手中钢刀攻势不停,布衣人又回到守势,三人鏖战多时,难分胜负。

布衣人打的久了,甚感无奈,梁铁成身负重伤在他心中已是废人,只是后来加入的小子大有古怪,虽然没有什么武力技巧,但是拳头直来直往,配和梁铁成的攻势,居然毫无破绽,而且这小子看起来精力旺盛,拳头力道很大,一拳打出居然带出拳风,若是一个不小心被他打中一拳,只怕自己会受重伤。再这样和他二人缠斗下去,毫无意义,布衣人已萌生退意。

果然布衣人在避过焰十三一拳后,抓住机会向后急退,高声大笑:暂且绕过你们一回,济州城咱们再来玩玩,说完转身向济州城奔去。梁铁成看着布衣人远去的身影,再也支持不住,手中钢刀掉在地上,嘴角溢出血丝,躺在了地上。焰十三这才感到腹中饥恶难耐,双脚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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