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中午,眼尖的叶敏看出我的衣服后有几处并不明显但划痕很多的圆珠笔痕迹。寒冬腊月,脱去羽绒服后,风簌簌地灌进衣服里。看看,中间有一个明显时间久了的“狗”字。原来,那些男生不是骗我的啊,我还一直傻傻地相信身后的死胖子啊。
极端生气的我把喝剩一半的热奶茶倒在他的书包上,带着衣服,走向办公室。
重新回到教室,缪玉又来了:“林花痴,那些男生说死胖子已经画了你的三件衣服了,每件都写上了‘狗’字,你居然才发现,是不是光顾着看帅哥犯花痴啊!”说着还看看我手中的衣服。
三件?哈哈,死胖子,你干的很好,你毁我三件,不要怪我毁你三百件!
叫去很久后,死胖子才回来,眼睛红肿,“煞”气腾腾,拖着臃肿的身姿。回到座位后,把桌子往后移了很长一段距离。老班紧随其后,跟在后面的是死胖子的家长。不是他爸爸妈妈,而是爷爷奶奶。他的奶奶显然很溺爱他,他的家里穷,却能长得如此肥胖,不是溺爱,有事什么?
他的奶奶看向我:“小姑娘,这件事,却是是我们不对,他不该在你衣服上涂涂画画,他的妈妈在他几岁的时候就跟别人跑了,爸爸又在别的地方打工,所以我们很宠他,你就大度点原谅他吧。”
哈哈,很好,他得到原谅我找谁洗净?涂一件,我可以原谅,三番五次地涂,不知悔改,我原谅他?又有何用?
放学时,叶敏告诉我:“林夕,叶飘说,你很可耻,他很可怜叶飘还要我跟你拆伙,其实,我早就想和她散了。”说完还对我笑笑。
哈哈,叶飘,是,我泼他书包很可耻,他画我三件衣服不可耻,在我衣服上留下“杰作”不可耻,把我的书包丢进垃圾桶更不可耻!是,他的妈妈给他留下了一生难以抚平的疮疤,而我呢?我就不值得你了解?他的疮疤起码不会被揭开,我只能每天在阴暗处****。哈哈,叶飘,换做是你,你会怎么样?叶飘,不是所有人离开你就不能生活,不是所有人都听从你的意见,不是所有人都是你的专属机器人,不是所有人都是专供你辱骂的受气包。
回家时,路过前操场,看见夏秋在打篮球,穿着单薄的黑色外套,寒风凛冽,他不会冷吗?
学校操场的树叶随风飘落,天性喜欢收集落叶的我追逐着一片落叶,它真美啊,只是枯萎了,就像,我那颗心一样,凋零,混入土中。
是不是戴上坚强的面具太久了啊,以至于面具破碎的时候都不会有人帮我。一瞬间,有点想哭,我并不坚强,并不爱笑啊,为什么要习惯伪装啊?湿热的液体流出眼眶。负担重得早已把我脆弱的坚强压的粉碎,只剩仅有的面具。而那面具,也开始变得破碎不堪。
面具后,是一个我,一个真正的我,一个冷漠,不爱笑的我,这,才是真正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