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见梨诧异的扬眸,她不可思议的将床边形容柔弱的少女打量了一遍,问:“这么说……良琴她娘是小雀你下的手?”
“不是不是!”小雀忙的摇头,解释道:“我只是用计扮演鬼魂吓唬她,是她自己心虚失足跌进了河里,不过虽然不是我动的手,她的死我的确也要负上一部分责任。”
君见梨见小雀面有愧色,君见梨安慰道:“不是你的责任,那是因果报应,是该负的责任。”
小雀闻言轻轻地摇了摇头:“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小雀已经不相信报应了,若真有报应这一说,我与小姐也不会落得今日的下场。”
“因果报应或许存在,或许不存在,但命运一定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小雀,你还小,经历的事也远远不到发表这些感慨的时候,只要记住把握自己活在当下就可以了,当然亏是不能乱吃的。”说道这里,君见梨冷笑一声,撑着手臂坐起身来:“君见梅欠我的,南荣寂星欠我的,君家人欠我的我都要一一讨回来。”
看着面前截然不同的人,小雀又是欣慰又是惊奇,不觉感叹道:“之前听说小姐那些传闻的时候我还不信呢,没想到小姐真的变了。”
现在的小姐真好,像一颗耀眼的星星,让人难以忽视她的光芒。
依照小雀对自身的了解,说出这样的话,君见梨心里还是微妙的心虚,便转移了话题问了小雀的情况。
小雀便将自己的事都说了一遍,原来当年的小雀大难不死被冲到了下游刚好被人所救,如今小雀还一直待在救命恩人的书肆里帮忙,因为厨艺好主要是帮忙做饭和处理账务,偶尔也帮忙去外面送送书,这一次君见梨被二黑扔到小河里就被送书晚归的小雀碰见。
听完了小雀的经历,君见梨也将自己的事大概说了一遍,还说了如今在君家的处境以及与那南荣寂水的合作关系。
小雀听完已经完全傻了眼,她身在八卦书肆自然对城中的一切消息了若指掌,特别是这种皇族贵府的事总是传的沸沸扬扬的,可是小雀千想万想也没想到举国震惊的三皇子提亲事件居然是一桩交易。
震惊过后,小雀更多的是担心,她满脸哀愁的服侍着君见梨穿衣,越看恢复美貌的脸越觉得心烦意乱,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小……不,少爷,你……你真的要维持女扮男装的身份与三皇子成亲吗?用一生的幸福做赌注,这代价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若是娘亲在天之灵有知,肯定不会同意。
一生的幸福?君见梨轻笑:“依照我如今的处境想要幸福是不可能的吧?首先得改变现状才能抓住幸福不是吗?再者说,女人为何一定要与男人成亲才能是幸福?我只要过的开心那就是幸福。”
小雀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既震惊又难以置信,她愣愣的看着那张桀骜冷削的侧脸,好半晌才问:“少爷的意思是……这辈子都不打算成亲了吗?”
理了理系好的衣带,君见梨耸了耸肩:“以后的事谁知道,先做好眼下再说吧。你出去跟你的老板说一声,说完我们就回去。我昨晚一夜未归,青灯他们肯定已经发现我不见了。”
小雀闻言敛了心神,应允道:“好,小雀马上就去办,很快就回来。”
辞别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小雀只去了一小会儿的功夫就回来了,当君见梨跟着小雀走出房门的时候才发现这是一处后院,隔着一道门帘的店里有一个中气十足的女声正在高谈阔论的说着话,店里吵嚷嚷的似乎有很多人,看起来像是在说书……君见梨只是短暂的经过门口,也没多想便跟着小雀一道出了后门。
回到君府之后,小雀死而复生的消息顷刻间传遍了整个府邸,几乎所有人都在议论着这件事。
泊雾阁里南荣寂水与苏镜湖已经离去,青灯见君见梨安然归来才彻底的放下心,担心了整整一夜之后青灯难免控制不住情绪毫不客气的将君见梨说了一顿,等气出完了才发现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君见梨笑着为两人做了介绍,青灯有些不好意思,别别扭扭的打了招呼便说要去南安王府传消息,原因是看在昨夜南荣寂水跟着他守了一夜的报答,这样的理由听的君见梨哭笑不得。
接下来的几日京都上下都投身进了驭兽比赛的紧张氛围中,君府也忙了个底朝天,这是君家的大事,从皇亲贵胄到臣子名家,君家一一送帖接待,每日宾客盈门,门槛都快要被踏破了。
相较于府中的繁忙与热闹,泊雾阁就冷清了许多,除了抽空上来了两趟的君见竹与君见荷之外再无他人。
君见梨这几日一直待在后院内零时抱佛脚苦练剑法,每天早起晚睡,甚是辛苦,所幸颇有成效倒也没有白费。
晚上歇下来整个人便瘫在了静室的软垫上,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小雀来了以后,青灯的任务就是每日到府中游走,打听消息,这会儿听了一天八卦的青灯正坐在君见梨身旁说着一日的所见所闻:“今日来的人可了不得,几个内书房大臣,几位王爷也都来了,对了!还有三皇子也跟着一起来的,不过他说没空上来看主人……”
君见梨开口打断了青灯的碎碎念:“我想听的不是这些,我问你,比赛的场地有消息了吗?”
“捂得可严实了!今年的比赛规格比往年都严,从比赛场地到比赛项目,评判标准全部保密,只有主考官一人知道!只怕现在整个君府也就君见梅一个人知道了。”
“是么。看来今年风向有变啊。”
说着青灯又想起一件事来:“主人,还有五皇子!他见着我之后特意把我拉到一边质问我,要我向主人回话,为主人为什么不去赴约?听他说这话我才想起来那天从南安王府回来的事……”
君见梨闻言一怔,眸色顿时沉了下去:“原来那天派人过来的是他。”
可是……郝大鸟那个家伙怎么混到南荣寂水手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