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辞说出的猜测南荣寂水未做深想,可几日后从合欢楼传来的消息却让他惊讶不已,那几个来自北方的人非但来自桑野更是来自桑野王廷。
看着指尖那三个字,南荣寂水不觉轻声念了出来:“北堂野……”
没想来来的人竟然是桑野太子,之前听闻桑野要出使松池的消息,只迟迟未有动静,没想到北堂野竟私下里先来了,此举何意又是敌是友?还是……当真为了君家而来?
踏枝行鸟一直侍立在一旁,听到南荣寂水突然提到北堂野诧异的相视一眼:“北堂野?”
行鸟惊道:“王爷,那不是桑野太子么?檀辞送来的信上为何会有北堂野的消息?难道……北堂野来了繁城?”
踏枝不解:“桑野太子为何要来繁城?”
南荣寂水合上字条缓缓放到了一旁提前准备好的小火盆里,纸条一染上火立即燃成了灰烬,南荣寂水垂眸静静的看着,低声道:“四国之中凤楼最为特立独行,除了例行的交流之外从不与其余三国有任何往来,桑野便不同了,一直蠢蠢欲动,与修鱼之间新仇旧恨摩擦不断,修鱼公主身亡一事更让两国之间的关系降至冰点,一战在所难免。而修鱼又与我们松池接壤,他们此时前来是怕我们会与修鱼联合来探探情况吧。”
行鸟颔首:“对!之前属下也听说了桑野出使的消息,只是不知道为何就搁置了。现在想来,那桑野是怕形势有变特意提前来调查的,只是属下不明白的为何来的人是北堂野,这是不是有些过了?”
“并不。”踏枝转身看向行鸟,提醒道:“若是此次来访松池的人正是北堂野本人呢?先暗后明,暗可调查想知道的消息,明可以退身避免危险,只要本身隐藏得当,这是目前最为稳妥有效的办法吧?”
“哪里稳妥啊?”行鸟反驳道:“一国太子亲自前往他国调查多危险啊,出事怎么办?我可听说桑野那边也为了王位的事明争暗斗闹的不可开交呢,在这个节骨眼上行动,也只能说这位太子殿下勇过于谋,心太大。”
南荣寂水闻言轻笑,他轻轻的拍了拍手书案后站起身来:“只是这样你们就如此惊讶,那本王再告诉你们一件,北堂野这次来盯上的是君家,而且目前最关注的人是君见梨。”
什么?!踏枝行鸟二人吓了一跳。
行鸟不可置信的摇头:“不会吧?就算北堂野想从君家下手也不会选中小少爷吧?小少爷在外面的名声那么……属下的意思是小少爷的名字在外面还是有许多人存在误解的,这北堂野却偏偏选择了从小少爷这边着手,总觉得不太正常。此事事关君家,王爷是不是要通知小少爷一声呢?”
踏枝反对道:“我不认为目前需要通知君小少爷这件事。”
行鸟问:“为什么?”
踏枝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前方走近的南荣寂水。
对上踏枝问询的目光,南荣寂水笑着点了点头:“说吧。”
踏枝这才开口:“关于君小少爷的传闻京都的人都知道的不那么清楚,更别提远在大漠的桑野了,若北堂野当真要从君小少爷下手只有两个可能。一,桑野可能在京都安插了奸细。二,君小少爷可能与这位来到京都的北堂野碰过面,而且北堂野已经知道了君小少爷的身份。之前君小少爷不是出去一趟么,若是那时……”
行鸟立即反驳:“不对不对!最后一个不对!那小少爷在君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京都都没几个人见过,而且之前小少爷那张绝色的脸还藏起来了,那北堂野怎么可能在刚来的时候就那么巧的遇见了小少爷并且能认出他呢?”
略想了一想,踏枝认同了行鸟的观点:“也有可能是别的原因,若如我猜测的那样那不仅多了一个敌人,而且连老天也帮助那个敌人。”
“老天才不会派小少爷去帮那个桑野太子,就算要帮也来派来帮助我们王爷。”说着行鸟拱手面前南荣寂水,提议道:“王爷属下认为现在不管那位桑野太子有何行动,对于君家我们不得不防,君家是国之依靠,万不能问任何问题!”
“说的不错,君家绝不能动。”南荣寂水赞同的点头,随即命令道:“行鸟,马上吩咐下去让他们注意北堂野的一切动向,若有异动随时来报。”
“是!”行鸟领命去了。
脚步声走远殿内又恢复了安静,看着依旧伫立在下的踏枝,南荣寂水突然想起方才被打算的事:“踏枝,你方才想说什么,现在说吧。”
踏枝一怔回过神来,拱手回报道:“王爷,方才得到来自君府的消息,君小少爷参加了半个月后的驭兽比赛。得知这个消息君大人十分生气,如今君家上下正因为这件事闹的厉害。”
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南荣寂水一下愣住:“你……说什么?”
君见梨要参加驭兽比赛?那个比赛严苛又残酷的驭兽比赛?可是……他不是没有继承灵力吗?难道连这个也是骗他的?
预料之中的惊讶会踏枝刚听到的时候一样,此刻踏枝的心中一样的震惊,见南荣寂水问便又回了一遍。
南荣寂水不是没听到而是觉太震惊了,若是君见梨连继承灵力的事都隐瞒了那他还瞒了他多少事?一个被君家欺凌世人唾骂的废物小少爷怎么就在突然之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为什么隐藏?如今暴露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是为了老五?可若是为了老五,当初被老五与君见梅联合设计的时候为何不坦白?那时候岂不是时机更合适?
南荣寂水发现他有无数个问题想问,压不住的好奇与内心微妙的说不出的情感让他无法平静的再等待下去。
“踏枝。”
踏枝闻声下意识的站直了身体:“是。”
南荣寂水道:“去君府。”
踏枝领命立即下去命人准备马车,很快南荣寂水就乘上了前往君府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