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人在屋子里认亲,独孤无名则和阿碧在湖边赏景。
“见他们一家人重聚团圆,是不是很羡慕?”
“……”
“没有必要。家庭和睦,自然万事兴。但如果不和睦,但真是比仇人还难受。仇人,你大可杀了,一了百了,心里还痛快。但如果是家里人,再大的仇。难道还能杀了对方吗?”
“……”
“比如刚刚那个叫阿紫的,就不是一个让人省心的主。”
“公子,你有家里人吗?啊,是了,公子年纪这么大了,家里人估计都……”
“哈哈,你想多了。在这个世界,我至始至终都没有家人。”没错,他的家人在另一个世界呢。
“……”
“阿碧,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想着慕容复。现在你已经是自由之身了,如果你想回到他身边,我也不能、不会拦着你。但我还是有句忠告给你,慕容复不是良配。”
“公子你想多了,阿碧不敢由此妄想。”
独孤无名连连摇头,“阿碧,如果你连自己的内心都不敢面对。你以后要如何生活?”
“其实阿碧只想找一个偏僻的小乡村,安安静静的过下去。”
“……”
这次轮到独孤无名不说话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独孤无名又不是救世主。阿碧以后是不是和原著中那样,他可管不了许多。
至于说自己和阿碧在一起什么的,他可从来没想过。明显阿碧心里只有一个慕容复,独孤无名从来不做这种撬墙角的事。即便那是道烂泥墙。
……
“独孤先生帮我找回了三个女儿,我都不知道如何感谢才好。”段正淳此人虽然风流,但待人接物的手段确实高明。而且他不会自持身份,出门在外也是以一个江湖人士自居。并不会以“本王”自称,基本都是以“段某人”、“我”自称。
“段先生太客气了,不过是适逢其会,顺手而为而已。”说着独孤无名转头看向远处,朗声道:“久闻「四大恶人」之名,其余三恶已死,不知「恶贯满盈」段延庆先生,是否能赏光一见?”
众人听独孤无名如此说,急忙抬头张望过去。
只见树林中走出一人,身披青袍,撑着两根细铁杖,脸如僵尸,正是四恶之首,号称「恶贯满盈」的段延庆。
范骅大声道:“主公,这段延庆不怀好意,主公当以社稷为重,请急速去请天龙寺的众高僧到来。”
众人都知道,天龙寺远在大理,现如今的情况,如何请得人来?眼下大理君臣面临生死大险,这话是请段正淳即速逃归大理,同时虚张声势,令段延庆以为天龙寺众高僧便在附近,有所忌惮。段延庆是大理段氏嫡裔,自必深知天龙寺众僧的厉害。
至于这范骅,则是大理国三公之中的司马,此次与司徒华赫艮、司空巴天石以及四大护卫一起,跟随段正淳到中原访查少林寺玄悲大师遭人害死的真相。
只是这段正淳乘机便来探望隐居小镜湖畔的阮星竹。这些日子双宿双飞,快活有如神仙。自己倒是不甚在意正事了,那些属下也无法,只能暂时逗留此处。
原著里有萧峰相助,此时有独孤无名。否则不知道段正淳有几条命可以风流光?
可惜段延庆并没有理会段正淳,反而张口说话,一个嘶哑的声音传来。“阁下莫不是杏子林杀我兄弟之人!?”
段延庆之所以不用「腹语术」,盖因适才独孤无名说的声音,两人相距数十丈,声音却如在身旁。他这门「腹语术」,最忌内力高深之人。一旦被破,自己反受其害。因此他为了稳妥起见,便只能开口说话了。
“不错,正是在下。”独孤无名笑着拱手,对于段延庆的怒意,丝毫不以为意。“今日你我机缘巧合,得以会面。不知道段先生是想如何了解?”
“我今日来,只是为了找这段正淳,和阁下并没有什么关系。你我之间的恩怨,我们改日再叙!”
这也不能怪段延庆太怂,实在是此时他已经脱离了西夏一品堂,三个得力助手一日之间被独孤无名断送了。郝连铁树极为狼狈的回国,看来丐帮的人还是不敢杀他,之后他就把锅甩给了段延庆他们「四大恶人」。
郝连铁树指责那三大恶人的不作为,以及数落他们夸大了自己的能耐云云。段延庆哪里受得了这种鸟气,而且势不在他,只能灰溜溜的从西夏离开了。
对付段正淳等人,即便只有他自己一人,段延庆还是有些把握的。对于独孤无名,他了解不多,但能少一个就少一个,这才是对自己最有力的。
段正淳好歹是一国的王爷,哪里就能躲在独孤无名的庇护之下?当即一挺长剑,飘身而出,指着段延庆道:“你要杀我,尽管来取我性命便是。我段氏以‘仁义’治国,多杀无辜,纵然得国,时候也不久长。”
段延庆铁杖一点,已到了段正淳身前,说道:“你要和我单打独斗,不涉旁人,是也不是?”
段正淳道:“不错!你不过想杀我一人,再到大理去弑我皇兄,是否能够如愿,要看你的运气。我的部属家人,均与你我之间的事无关。”
他知段延庆武功实在太强,自己今日多半要毕命于斯,却盼他不要再向段誉、阮星竹、阿朱、阿紫、王语嫣、以及范骅诸人为难。也是此前他们只顾着认亲,段誉也没有跟他说过,独孤无名的武功如何厉害,否则大概就不会这样想了。
段延庆道:“杀你家人,赦你部属。当年父皇一念之仁,没杀你兄弟二人,至有今日篡位叛逆之祸。”
段正淳心想:“我段正淳当堂堂而死,不落他人话柄。”
独孤无名倒是有心要帮他,但看他那副豪气干云的模样,就知道这段正淳喜欢在女人面前充英雄好汉,因此也就让了开来。
只见两人单挑,都是使用的段氏家传绝学——「段家剑」、「一阳指」。
“这「一阳指」我早就练到超品了,「段家剑」倒是第一次见。”独孤无名心中思量,看一看这「段家剑」也好。
看到二十余招后,段延庆手中的铁杖似乎显得渐渐沉重,使动时略比先前滞涩,段正淳的长剑每次和之相碰,震回去的幅度却也越来越大。
武功高强之人往往能“举重若轻”,使重兵刃犹似无物,但“举轻若重”,却又是更进一步的功夫。虽然“若重”,却非“真重”,须得有重兵器之威猛,却具轻兵器之灵巧。
眼见段延庆使细铁棒如运钢杖,而且越来越重,似无止境,独孤无名也觉得他内力不俗,不愧是一流好手。当然了,比起自己就差远了。即便自己在他那个年纪,也比他强。话又说回来,段延庆伤残若此,还能有这样的成就,确实也值得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