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上官哲移开了视线,落在白萧身上,继续道:“小颖是我妹妹,而且她不会游泳你也是知道的!”
这……
季诗音顺着上官哲的话,顺着他的视线望向了白萧。
但见那那两人凝视着对方,一星眸含笑温和如春风清雅,一星眸含笑慵懒如夏风清华。季诗音那一双水眸在两人的面容上流转一瞬。
这一刻,季诗音忽然发现这两人拥有着相似的眼眸,却各有各的神采,一人温和如玉,温文尔雅,一人慵懒随性,恣意潇洒。但是那眸中都刻画着睿智,两人对视也不过季诗音的眨眼之间。
却是感觉历经良久的沉默。
季诗音收回眸子感觉别样的尴尬,因为她怎么看怎么感觉那两人激情四射有木有!
“咳!”季诗音轻咳了一声,忽而开口说道:“那个,上官哲,我在三世劫用你的名义种了几株彼岸花。”
彼岸花的拥有者只能是夫妻其中一人才可拥有,那么季诗音为了方便就直接用了那至尊的名号从彼岸圣地移植了几株。
不过这事儿还没经过上官哲的同意,或者说上官哲根本还不知道这事儿。
“你喜欢就行!”上官哲点头着,只要她喜欢那花,那就种吧,不过是个名头而已,无所谓。
“嗯!”季诗音欣喜的应道,上官哲的这一句情话听着怎么那么贴心。手里捧着柠檬汁,喝的那叫一个欢畅。
白萧见状,冷哼了一声,眸光又望向了上官哲。见那打量的目光袭来,上官哲毫无压力的抬眸对视,听白萧漫不经心的说道:“你知道她为什么种彼岸花吗?”
季诗音动了动口,还未来得及说出开,白萧又继续道:“因为一种契约,即便是她死了,还会依附你而活,只要你用心去对待她幻化成的花,便可以重获新生!拥有第二次生命。”
白萧淡淡的语气好似在陈述一个事实,或者说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内心的紧张,生气,愤怒,不甘,其实更多的是吃醋。
上官哲温和的声音忽然又问道:“因为什么?”他认识的季诗音一直都是个独立好强的女孩子,绝对不会存在依附他人存在的情况,但是为什么她还要这么做呢?
“生死战,你不知道吗?”白萧抬眸瞥了一眼上官哲,略带讽刺的说道。
猛的,上官哲的眸子一沉,一闪而逝的光芒带着阴沉。却在季诗音望进他眸子的时候,带着如旧的温和,或许多了几许担忧,他轻声道:“三世劫里,只要你用得上的,不用经过我的同意,随意拿去就行了!”
季诗音在一旁听白萧说着,虽然不解他为什么开口为自己说话,但是他既然说了自己也就懒得开口了,或者是根本就不需要她开口。
白萧这个第三者说出来貌似会更好。
此时听闻上官哲的承诺,季诗音含笑着应道:“好!”
一旁的电话响起,上官哲接起了电话,季诗音眨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上官哲,养眼是一个问题,另一个问题是她觉得,有一些记忆与这张脸重叠。
这一个上官哲三个字的执念她坚持到如今,五六年的时间了。脑中忽然想到这个时间,吓了季诗音一跳,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
白萧瞧着季诗音这模样,桌子下的手握上了季诗音的手腕。捏的似乎有些紧,让季诗音一下子回过神来,低头一看那白爪子,季诗音皱眉道:“你抓我干嘛?”
“不小心碰到的!”白萧漫不经心的说着,可是那罪证的爪子正慢慢的收回,季诗音听着白萧睁眼瞎说着瞎话,被白萧握住的手迅速伸过去掐住了那白爪子。
“嘶~疼!”白萧哀嚎着,到底是不是猝不及防的一下子就只有白萧自己知道了。季诗音看着白萧故作疼痛的面容,手下再次捏了捏。
季诗音面上的笑容更深,其实白萧的手挺好玩的,看起来白嫩嫩的柔弱无骨,可实际上那骨节分明还是有着骨头的分量的,拿指甲掐着某人的手掌。
而季诗音的指甲并不长,只是突出肉一毫米而已,如此季诗音的皮肤还是能碰到白萧手掌上的肉的,好像挺有韧性的,没有一点儿软软的感觉。
季诗音记得吃别人豆腐的时候,那脸上软软的好捏,其实就是看着好捏,实际上捏上去真没啥感觉。还不如这种看着没啥肉,其实很有弹性的好玩。
想起来惠蕴那小家伙和白萧,就是个很明显的对比,对于这手感,季诗音又捏了一把白萧,这次没有拿指甲掐了,而是好似摸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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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诗音眉头微挑,好心情似的,勾唇笑道:“你也知道疼啊,我也是不小心碰到你的!”季诗音收回了手。
白萧手心传过一阵酥麻的感觉直达心底,忽然想要握回那只手,可是那手却忽然松开了,而心砰然而动的感觉却没有停下来。
白萧一瞬间呆愣的目光眨眼消散,季诗音不曾注意到,因为季诗音还在想着这玩的挺好,这一把,自己也暗爽了一下。
“你这叫回礼吗?你要是喜欢,你天天‘回礼’都没问题!”白萧忽然出生着,既然她想掐,那就天天出现在她面前让她捏两下!这多美啊。
“想找‘虐’啊!”她本来就是在掐白萧的手好不好!
白萧很慷慨的摇了摇头,说道:“随便掐,反正掐不死就行!”
看着白萧桌子下面伸出来的白爪子,季诗音眨了眨眼,再看着白萧那一脸贡献的模样。“……”季诗音默了,这家伙现在是开启了找虐的模式了么?
上官哲挂掉电话,望着眼前两人,眸光微沉,闪过一丝光华。
这样想着,视线望着季诗音那张笑颜,心中迟疑着,有些话他还是说不出口。
或许是注意到上官哲的视线了,季诗音抬头猛然撞进上官哲的眸子中。那纯真清澈的笑容,犹如夏花灿烂缤纷,就那样撞进他的心里。
他心中的话,实在是难以启齿。
他忽然错开了视线,望向一旁,他未曾想,有朝一日,他竟然会在一个女孩身上失措,就这样不敢面对她的笑颜。
一向单薄的薄唇抿了抿,蠕动半分,终于是说道:“抱歉……”我们必须要分手了。
季诗音凝视着上官哲的面容,想听着他说出后面的话,不知是不是错觉,季诗音忽然感觉上官哲的笑容有些僵硬。
心中疑惑,季诗音却是没有在面上表露,或者那是一闪而过的想法,季诗音还未来得及细想。
听闻上官哲又继续道:“我想说……”
“你说什么?”季诗音眸光微敛,努力想着上官哲刚才轻语说道,我想说……说什么,她怎么没听清?不是她没听清,而是上官哲启唇动了动口,并未出声。
或者是室内抒情婉转的钢琴乐氤氲了他所出口的话,让人不得已听清。
“眼睛瞎不说,耳朵还不好使,听不见就听不见了,你还问什么呀!”白萧阴阳怪调的说着,单手抻着桌面,懒懒的姿态依靠在桌面上。
没听到眼前上官哲说话,倒是闻言身旁人张口,季诗音转头,恶狠狠的瞪了白萧一眼,咬牙道:“你不是哑了吗?什么时候好的?”
用得着当上官哲的面儿说她眼瞎耳失聪嘛,这是故意损她形象吧。
白萧心中一笑,为自己一句话能吸引季诗音的目光而一喜,真是这心情莫名其妙啊。白萧心里感慨半分,挑眉说道:“我什么时候哑的,我怎么不知道!”
“从我认识你开始,我就知道你白萧是个口不能言的家伙!”
正所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你一说话,谁都以为你是‘哑巴’!被人侥幸听到的话还不如哑巴不会说话呢!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谦和的声音入耳。
季诗音一回头就是听见这话,本和白萧舌灿莲花的粉唇僵硬了半分,微张着不动,这话的意思是上官哲要走了?就不能多做会儿么,这心中微微遗憾,一瞬眨眼才又道:“那个,你有事就先走吧!”
上官哲扯了扯唇角,淡淡的说道:“好!”
“对了,上官颖还没回来,你们不一起回去吗?”
“她信息发给我,已经在外面等我了!”
“……”季诗音的唇角抽了抽,上官颖是有多么不想见她么?怎么每次都是这样不打招呼就走了,并且还把上官哲带走了。
傲,可恨的上官颖。
好吧,她也就只有心里牢骚几句。看着起身的上官哲,季诗音轻笑道:“那路上开车小心点!”
“嗯!”上官哲唇边含笑,颔首应道,起身绝没有拖泥带水,一句应道便是转身不回头。
可是唇边那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在转身的时候蓦然消散不见,他的目光略沉半分,他还是不够决绝。
或许是她早已经入心,但是他不能这么做,不能由着自己这样放纵与她一起。
或许是大家都还年轻,还不懂得控制自己的心,而如今的他不能失了心。
只是心口有一时的隐隐作痛,原来他早已经喜欢上季诗音了,就在昨日深刻的反省,昨夜,他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