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世事难料啊,上官颖眼中的这两人都和上官哲扯上了关系,而这两人也在她眼前上演了一场场你死我活的戏码,也惊扰了她这个本来想要看戏的人。
人生如戏的一场混乱,交织着一曲执念。
这执念譬如对一个人的不喜,何事都要插上一话作为讥讽,董宁素依旧道:“怕是输不起吧!”
既然季诗音不想,那么她就推波助澜一番,只要看着季诗音不舒服她心里就舒坦了。
听着这话,季诗音重重吐出一口气,忽然觉得她没有任何精神面对董宁素了。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董宁素,这让董宁素觉得季诗音如此无视自己。
还想说什么,却是被身旁的董宁璇拉了拉手腕,听她说道:“如果输不起的话,她一开始就不会玩了!”
董宁璇这话,看起来是在为季诗音开脱,实际上却是说着一个事实,不论季诗音会不会输,她都必须玩。大家似乎都听见了董宁璇的话。
这就叫落井下石嘛?一点儿退路都不给季诗音,不过季诗音还是有退路了,那就是牌桌上,看老天今天的运气丢给谁了。
董宁璇话落,也并没有看向季诗音,季诗音闻言侧目将视线放在了董宁璇身上,却见她毫无感觉别人在看她一样,自顾拿起一旁的酒杯,为自己倒酒。
季诗音轻笑一声道:“不过是玩一局而已,这还有什么不敢啊。”不就是玩一下,动一下手的事情,哪有那么多的敢不敢,行不行的计较。
“那就开始吧!”
季诗音感觉脑子有些朦胧的混乱,或许是这室内所有人围在一起热闹的温度让人觉得有些闷热吧。毕竟那空调的冷度也并非什么新鲜空气,看来她是有点儿缺氧了,季诗音这样想着。
比之前两次,季诗音这一次拿着骰盅顺手多了,听着里面哗啦啦的声音,季诗音还真就是随便动了动手,毕竟再怎么摇她也摇不出什么来。
如此想着,季诗音也就懒得打开盖子,骰盅离手立于桌面,某人一袭紫裙淡然而立,眸光看起来有些涣散,不知在看什么。
裴雪看着眼前的季诗音,凝眉笑道:“你不看吗?”
“你也没打算看不是吗?”某人终于是收回了神游的视线,焦距在裴雪的身上,这一刻她们之间竟然想到一起去了。
而这谁先说,也都无所谓了。
“两个二。”
“两个三。”
“两个四。”
“两个五。”
“两个六。”
“三个二。”
“……”如此,所有人都想要倒地了,这两人真的是在玩吧!
季诗音摇头失笑,这算什么情敌之间的默契么?
“五个三!”裴雪再次说道,一层一层一个数字都不落下,比的是耐心吗?或者是赌下一句对方会不会说一句‘我不信,你打开吧’。
季诗音看了看裴雪那浅笑的目光,微敛眸光,看着周围看笑话的众人,是了,季诗音是这样感觉的,即使已经没有上官哲作为赌注的想法,可是却让别人看到了两个‘争风吃醋’的人呢。
不过看起来是不是她占着下风。
季诗音的神情有些恍惚,似乎是周围昏暗却又闪烁耀眼的灯光所造成的吧,季诗音这样想着,也不用别人帮忙,拿起酒瓶自己灌下了几口,她觉得她需要吐出几口凉气。
不然周围给人过于压抑的气息了,这呼吸进出似乎都在抢氧气。
众人有些不解季诗音这喝酒是什么原因,是想直接认输么?可是两人不是一争高下的嘛?哪里会这样认输。
果然,听季诗音说道:“那你打开吧,要是我猜的不对,那我就接着喝!这一瓶的味道看起来还不错。”
“……”这季诗音还真是没把别人的挑衅,这一局放在眼里,原来只是为了那酒去的,那么她到底是喜欢上官哲还是不喜欢呢?可以这么无所谓。
众人或多或少如此腹诽着。却又想到刚才季诗音说话的语气,似乎并不想玩这一局,后又认为只是简单的玩而已,那么输赢就真的她高兴就行了。
又或者季诗音只是借由喝酒的借口,以此来掩饰……或者,猜测太多,也正所谓人心难测!
结果如何,季诗音终于是如愿以偿了。那剩下半瓶,也不用季诗音倒杯子里,直接就干了。那味道就跟喝果汁一个样。
“祝福啊,祝福!”她真心的祝福自己和上官哲,季诗音大笑道:“呵呵,祝福!”
裴雪脸上的笑容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变过,此时还是笑意相对,凝视着季诗音微微颔首,似乎在说承让。她这话的意思是她让了吧,以这种认输的方式让,但是从一开始在季诗音看来就没有注重这输赢,自然结果造成的什么后果就都不重要了。
因为她没放在心上。
而季诗音口中除了祝福的字眼,其他的却都没有表露,她们这是知情的,不知情的怕是根本不明白。又或者……似乎谁也没感觉季诗音这鬼笑什么,可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多说什么。
毕竟人家裴雪都没打算说什么,她们多事岂不是平白得罪这位有亲哥罩着的妹妹!
这事儿就这么揭过去了吗?显然没有,听上官颖继续说道:“你选择什么?”
闻言,季诗音面色一愣,又见上官颖红唇微扬,解释道:“赌注和玩可不是一起的!”
季诗音眉头微蹙,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又被绕进去了,这上官颖似乎是本来就是想要自己难堪吧,毕竟自己真的是头一次接触这东西。
再或者看着这些人,似乎已经没什么人是她所顺眼的了。
即使是还有人会为自己说什么,上头顶着上官颖这个人,怕是也只有林悦儿敢直接对上了。不过想到林悦儿,季诗音忽然想到梅淑语奶奶了,看梅淑语奶奶,似乎对于上官家也颇有微词,是否这孙辈也是有着老者的意思呢?
季诗音摇了摇头,不想去想了,那些都是老一辈人的恩怨了,跟何况她也并非很清楚,这也只是猜测罢了,真是让自己徒添烦恼。
季诗音吐出一口气,双手握了握,骨骼‘咯咯’作响,其实这只是她的习惯了,特别是夏天,总感觉手很不舒服似的,‘欠揍’或许也可以这么理解。
非得动动手才能舒坦一点儿。
季诗音挑眉扬声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既然想问,那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见状,上官颖勾唇笑了笑,良久道:“你为什么不敢玩大冒险?”
为什么不敢,难道她上官颖不知道嘛!
当年的事情还是她上官颖所造成的,不过后来那丢脸的事儿上官颖也没有拿到明面上来说,或许在那件事情上,上官颖也是丢了面子所以不会说出口。
而这么多年也没见上官颖提及,季诗音本以为她会忘记或者真的守口如瓶了,没想到今天上官颖旧事重提。难道她不怕那件事情说出去之后,也是毁了她上官颖的名声嘛!还是说她有什么依仗……
想到依仗,季诗音无奈叹息,好吧,她承认,只要上官哲在一天,只要她还喜欢上官哲,那么季诗音就不会明面上和上官颖撕破脸皮。
他可真是她一直的软肋,偏偏她还甘之如饴。
季诗音心头失笑,她一向觉得自己洒脱,自认为做事随性率性而为,可是这人啊,很多事都只是想想而已。
“那就玩一场后者呗!”玩一下又不会死,有无所谓,难不成上官颖还能让她去死?
季诗音记得谁跟她说过,只要人活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就是这道理,这似乎是她在三世劫里参透的,到了如今文明的时代,在这生活上貌似这想法没什么用处。
因为有时候面子尊严这东西大于一切。
不过季诗音这种看起来‘不要脸’的人,做事儿没啥顾虑的,毕竟她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通天的本事能把天戳个窟窿。
如此,只要天塌不下来,啥事儿都是不个事儿。
瞧着季诗音耸了耸肩,一副泰然自若,悠然自得的模样,上官颖唇边冷笑,她就让她体会一下什么叫做上一刻笑,下一刻哭。
“打电话给我哥,跟他说,你祝福我哥和裴雪恩爱一辈子!”上官颖笑着,又解释道:“你也知道,我这人最看不惯的就是事情完成到一般,半途而废什么的,我心里会很难受的。”
“是啊,这么多年了,我还能不了解上官颖你是什么的人啊?”季诗音也这般说着,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事情不对,就听这两句对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多好的挚友呢!
季诗音凉凉的看向上官颖,随后将目光放在的裴雪的身上,敛眉问道:“裴雪,你觉得呢?”你我公平竞争也好都无所谓,这样的由来结果有什么必要吗?
裴雪抬了抬眸子,含笑的目光沉吟道:“愿赌服输!”
即使你并没有以为这是一场游戏,可是当你进行的时候,停下来就不是你说了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