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怎么有一个地窖?
我回头看了看门口,并没有其他动静,摸了一根蜡烛,钻进了地窖里。
蜡烛幽暗的灯光在地窖里闪烁着,将我四周一步距离内的东西照亮。
地面是潮湿的泥土,四周还留有挖掘的印记。
倒也不是挖掘,而像是被刮了一层。
一层层的刮痕下向下,地面上还残留着一丝苔藓的印记。
看来,这里经常有人打扫。
但这里有什么哪?
我转身朝着里面走去。
可能是我脚步过大,烛光一闪,灭了!
我掏出火柴,擦了好几根都是一闪就灭了,怎么也点不着。
在磷火闪亮的一瞬间,我看到前面好像有一个柜子。
我凑过去,瞪着一双什么也看不到的眼睛,伸手乱摸。
向前挪动了四五步,终于摸到了一个木制的东西。
这东西很光滑,应该是刷了一层油漆。
我沿着木板往一旁摸索,发现上面什么也没有放,似乎是弓形的,有弧度。
然后,这东西很长,我摸索了好长时间才摸到尽头。
顺着往下摸,我发现这东西很厚,足足有胸口那么高。
这到底是什么?
摸起来也不像是柜子。
摸索了两下,我也猜不出来,索性把蜡烛放在上面,重新开始点蜡烛。
嚓!
嚓!
磷光一闪,原本要亮的火柴呲的一声就灭了。
“邪门了!“
我又擦了几根,都是一样,一闪就灭。
盒子里的火柴已经所剩无几了,索性我一把拿出三四根,一起用力一擦。
呲!
火柴从底部开始发出呲呲的声音。
我看得心里没底,唯恐再灭了。
呼!
火柴着了!
我松了一口气,急忙把蜡烛点上。
将火柴晃灭,端起蜡烛,我向后退一步,准备看看眼前的这个柜子到底是什么。
我站稳捂着火苗,向身前的柜子看去。
“我靠!!!”
看清眼前的东西,我直接蹦了起来,差点把手里的蜡烛给扔出去。
但我这往后一蹦,又撞在一个人身上,吓得我魂都快丢了。
“谁!谁!谁?”
我猛地一把转过身来,将蜡烛举在身前,想要看清到底是什么人。
但烛火被我晃成了一道火绳,噗的一声灭了!
在那微弱的灯光熄灭的一瞬间,我只看到一个人性的轮廓站在我面前,黑暗之中显得格外的诡异。
“你是谁!”我连连后退好几步,结果后背猛地撞在一个东西上,发出咣当一声响。
这一下差点把我头皮给吓炸了,可别把棺材给撞翻了!
啪!
一束光亮起,正打在我脸上!
强光刺激下,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伸手挡着。
“是谁?”我用手挡着强光问。
那人把手电放下,“五爷,您大半夜不睡觉跑下面来做什么?”
“老伯!”他一张嘴我就听出来,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你吓死我了。”
老伯说,“这大半夜的太危险,还是不要出来的好。”
“我床底下怎么还有一个地窖?这个棺材是谁?”
我知道我这样做可能是在窥探他的隐私,但如果不弄清楚的话,我恐怕连睡觉都睡不安稳。
老伯转身,将手电打在一个桌子上,走了过去。
我扭头看了看那个棺材,幸好没有被撞翻。
跟着老伯走到桌子前,我不禁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这是一个供桌。
桌子上摆放着一张遗照,照片上的男人很年轻,看起来也不过二十三四而已。
桌子上摆放着水果和一些蔬菜馒头之类的,香炉里的香灰已经堆了很厚的一层。
“这是……”我看着老伯。
“这是我儿子。”
“您儿子?”我很诧异。
我来这里两天了,没见过老伯的老婆,也没见过他的子女,以为他是孤寡老人那。
老伯说:“如果他还活着,现在估计孩子都会跑了。”
“那他……”
“他走的那年,跟你年纪差不多大。”
老伯似乎陷入回忆中,自顾自地说着:“我没本事,挣不到什么大钱,也供不起娃娃上大学,初中没读完就辍学了。”
“农村娃嘛,可不如五爷您这样白嫩,都是庄稼汉,晒得黑乎乎的,没什么文化,只能在工地上做苦力。”
“虽说苦力辛苦,干习惯了,倒也稳妥,工资也不低。”
“那一天,他突然给我打电话说出事儿了,第二天我就听到了噩耗。”
我看着老伯,觉得他特别的可怜。
以我这种身份可怜别人可能有些奇怪,但我真的在可怜他。或许是因为我们俩之间有着同病相怜,都是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事情的原因是因为俺儿的一个工友从工地上摔下来摔死了,本来这算工程事故,公司需要赔偿。但公司的领导竟然颠倒黑白,说是我儿子把人家推下去的!”
“那些曾经跟俺儿关系不错的工友,竟然都指正说是俺儿把人退下去的。”
“最后俺儿觉得委屈,就从楼上跳了下来。”
说着,老伯一行浊泪流了下来。
“你知道吗?他走的时候跟你差不多大……”
“对不起……”我非常懊悔自己跟老伯说起这件事情。
老伯摆了摆手,嘴角挂起一丝冷笑,“没关系,反正他们都会遭到报应,而我儿子还有机会。”
我不明白老伯是什么意思,就是觉得这个棺材放在这里很诡异,“老伯,那您是不是该让您儿子入土为安哪?”
“不!”老伯摇头,“不能入葬,我儿子还活着,还会活过来的,不能下葬!”
人死了怎么可能活过来,更何况是跳楼死的,估计骨头和内脏都摔碎了。
“不不不!真的会活过!”老伯很激动,拉着我来到棺材前。
根据他手电的照射,我注意到,在棺材的正位处,有一个八卦镜。
老伯将八卦镜拨开,里面竟然是一圈玻璃!
“你看看,我儿子都死五年了,你看看!”老伯示意我朝里看去。
透过玻璃,我看到里面躺着一个男人,像是睡着了一样,浑身没有任何腐烂的迹象,反而给人感觉正在睡觉,非常的健康。
“这怎么可能?”我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这地窖里这么潮湿,棺材里的人在这里存放的五年,竟然依然宛若新生。
“我刚开始也不相信他们的话,但是现在我信了,俺儿一定会活过来的!”
“他们?”我觉得这个他们绝对不是我或者老鼠这一帮人,“您说的他们是谁?”
老伯回忆道:“这个我也说不太清了,他们当时是开着车来的,说俺儿还有存活的机会。”
车子……他们……这些线索让我想起了一些东西。
“他们穿什么?”
“西装啊!黑色的西装。”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