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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六、扑朔迷离的真相

“是她!一定是她!”校长办公室里,米娜坚决的指证莉莉丝:“警官叔叔,我可以作证,是莉莉丝害戴楠的!体育课前,我们商量好趁着换衣服时把莉莉丝的衣服剪破,让她出丑,戴楠主动提出去执行这个任务。我们一直注意着更衣室,期间没有其他人进出,更衣室只有戴楠和莉莉丝。我们等了很久戴楠都没有出来,等我们想要去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时,就看见她失踪了。我们开始在学校寻找,最后,我们在天台发现了戴楠。”

“你可以确定,更衣室里没有其他人?”孙警官一边记录一边询问。

“是的,我确定!我看到莉莉丝自己走出来,之后戴楠就消失了。”

孙警官停下手中的笔:“你看到莉莉丝一个人走出来,那是什么时间?距离她进入更衣室有多久?”

“大概几分钟吧。”米娜说着,也不由心生疑惑,这么短的时间,她不可能做什么啊?

“发现受害人失踪后,你们一直在一起?她有没有什么奇怪的表现,或者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人?”

“是的,我们一直在一起,我也没有发现奇怪的人。”

孙警官一一记录后,对米娜说道:“好了,你可以离开了。”

米娜起身,推门出去。金媛敲门进来。

“受害者最近有没有与人结怨?”

“我们只是不喜欢莉莉丝,捉弄她一下,结怨,不至于吧。”

“你们?”孙警官反问道。

“嗯,”金媛迟疑了下:“其实主要是米娜,她很讨厌莉莉丝,不过莉莉丝那么傲慢又不理人,喜欢她才怪。”

接着,金媛就开始描述莉莉丝的恶形,包括她完全不理会校规,穿衣打扮夸张,傲慢清高不和同学交往,甚至连那个无聊的校花评选也被金媛讲述的绘声绘色。

“最近,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人或者事情?”

“这个,好像没有。”

“你可以离开了。”

金媛走到门口,迟疑的回过头来:“那个,警察叔叔,戴楠这几天一直心神不宁,我记得她提过,好像见到了什么奇怪的人。”

“她什么时间说的?具体情况是怎样的?”孙警官追问。

“我,我记不清楚了。”金媛不好意思的回答:“我好像听见她提过这么一句,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

敲门声响起,随之,走进来的是一名表情冷漠的漂亮女生。

“是莉莉丝吗?请坐。”

两名警官查看着花名册,面对莉莉丝,他们的心里不约而同地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个女孩儿的目光竟然如此冷漠,就好像完全不拥有人类的情感。

一位警官轻咳了声,开始发问:“讲一下体育课前你在哪里,做了什么?”

莉莉丝望着身前的桌子面无表情,也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思考,半晌,她才冷冷的说了一句:“在更衣室,换衣服。”

“听说戴楠失踪前是和你在一起,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莉莉丝沉默,警官接着追问:“听说你们之间有矛盾?当时戴楠正准备剪破你的衣服,你发现了一定很生气吧?有没有和她争吵?或者发生冲突?”

一阵安静,莉莉丝端正的坐着,完全没有回答问题的意思。

“刚刚转学就受到她们的欺负,你一定很痛恨她们吧!看到戴楠在剪你的衣服,你是不是很愤怒,想要让她消失?是不是觉得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需要发泄……”

“你最好还是和我们合作,把知道的事情讲出来,我想你一定也想尽快查明真相吧。”

莉莉丝的沉默让警官毫无办法,一位警官啪的合上记录本,正要有所动作,这时,敲门声响起。

一个男孩儿推门进来,淡定的说道:“不是她!”

“不是她!”夏星辰走进办公室,对孙警官说道:“我可以证明。”

“你?你就是救了戴楠的男孩儿?”孙警官打量了下夏星辰,看着他缠着绷带的右手手腕:“还没有轮到你做笔录,请先出去。”

“我可以证明。”夏星辰的一句话立刻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因为当时我就在天台,我看见了凶手!”

周二的第三节课是体育课,对于高中来说,体育课比较宽松,对于实在不愿意参加活动的同学老师也不苛责,允许在教室进行自习。

这一节课,夏星辰完全没有心情活动或者学习,他独自来到天台,希望理顺一下思绪。他靠坐在水塔的阴影了,在空旷的环境下烦躁的心情果然渐渐平静下来,他闭上眼睛,经过几天焦虑的折磨,此刻的平静让他有了一丝睡意,也因为如此,他没有在意操场上传来的嘈杂声。十几分钟后,操场方向争执的声音越来越大,这才引起了他的注意。这时,他忽然听到一阵异样的声音,似乎有人迅速的攀爬上天台。

夏星辰迅速的睁开眼睛,却只来得及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身影从天台背面纵身跃下。那人的动作十分迅速夏星辰并没有看清他的特征,同样,那个人显然也没有发现处于水塔阴影里的夏星辰。

夏星辰吃了一惊,马上扑到护栏上,却什么人影也没有看见。他不由怀疑,难道是在太阳底下晒得太久,眼睛出现了幻觉?可这时,楼下的操场上传来一阵惊呼,夏星辰回身望去,就看见昏迷的戴楠被平放在不足十五公分护栏上,而且她正在渐渐苏醒。

“接下来的事情和大家看到的一样,我虽然马上就冲过去了,可刚刚苏醒的戴楠还是掉了下去,我只来得及拉住她。”

“你看见凶手了?”孙警官不敢置信的反问:“凶手有什么特征?”

“他的动作非常迅速,我只看见他穿着黑色的衣服,是个男人。”夏星辰肯定的回答。

“你真的看见凶手跳楼了?”孙警官追问。

“是的!虽然我没有看见他的样子,可是我确定那人绝不是她。”

两位警官对视了下:“问题不是你看没看见凶手的样子,而是你的话的可信性!怎么可能有人从七层楼上跳下去而毫无踪迹呢?”

夏星辰顿了顿,他知道自己的话十分匪疑可思,若不是自己亲眼所见,自己也会认为这是个谎言。

“总之,这是我亲眼所见的!是千真万确的!”

两位警官合上笔录,说道:“好的,我们会调查的,你们可以离开了。”

莉莉丝站起身来,二人离开了校长室。

“你怎么看?”孙警官翻看着笔录,向同伴问道。

“看起来这位叫莉莉丝的同学并没有作案时间和动机,所谓的矛盾也不过都是小孩子间的玩笑。”

“有个地方不合理,受害人几分钟前还在更衣室,短短几分钟时间,凶手是怎么袭击了受害人,并瞒过这么多人的眼睛将她运到天台的呢?”

“会不会凶手并不是一个人?也许是团体作案?也不对,学校的保安是十分严密的,陌生人不可能混进学校,而且,一个高中女生会得罪什么人?谁会安排这么周密的计划只为了置她于死地?”

“队长,查过监控了。”一名年轻警官冲进来:“戴楠十点零八分进更衣室,之后再没有看见她出来。莉莉丝,和她说的一样,十点十分进更衣室,十点十三分出更衣室,接着就直接去了操场。接下来,操场和教学楼走廊的监控都没有拍到任何可疑的情况。”

孙警官思索着,难道真的如夏星辰所说,凶手是从教学楼外墙攀沿到天台?还有受害人曾经提过的奇怪的人,这个案件恐怕不简单!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彻底调查受害人最近一个月的行踪!再去现场进行检查,特别注意外墙有没有攀爬的痕迹。”

莉莉丝一边思考今天的事情,一边走出校门。她有着非常不好的预感,这个事情似乎只是一个开始。

“莉莉丝,怎么了?我们听说学校出事了!”薇薇和罗明正巧赶到,薇薇一把拉住莉莉丝,急切的问道。

莉莉丝摇摇头:“我没事,是其他同学发生了点意外。”

“幸好!你要是有什么事,我该怎么办啊。”薇薇抚着胸口后怕。

夏星辰骑着脚踏车经过,他看到薇薇和罗明,停下来打招呼:“叔叔阿姨,你们好。”

“是小星啊,你好。”薇薇特别喜欢这个帅气的男孩儿,所以一看到夏星辰立刻把刚刚的紧张抛到脑后了。“原来你和我们莉莉丝在一所学校,真是好巧啊。”

莉莉丝抬头向夏星辰望去,奇怪!她并没有使用超能力,可此刻却明明停顿了时光。

第一天上学,被他看到忘记伪装的自己时,莉莉丝没有这样的惊慌;当被米娜捉弄不知所措而他适时解围时,莉莉丝没有这样的心动;刚刚被警官迫问,他坚定的为自己作证时,莉莉丝也没有这样的感动……

而此刻,就在这样淡淡的阳光下,看着他淡淡笑着的眼,莉莉丝的心莫名的跳动着。她的脑子里开始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忽然担心自己的头发是不是柔顺,自己的妆容是不是整洁,自己的表情会不会太冷漠,笑的太大又会不会不够矜持?一丝丝的破绽是不是就会让这个相识不够完美?

“真的很巧,我们还是同一班呢。”夏星辰笑着看向莉莉丝:“今天辛苦了,再见。”

心脏在胸口激烈的跳动着,这一百五十年来,莉莉丝一度认为自己的心脏早已经失去了人类的功能,只剩下血族冰冷的温度,但此刻它竟然这样火热的跳动着,让胸口都隐隐作疼。

薇薇惊讶的发现,莉莉丝握着她的手透出灼热的温度,而莉莉丝一贯冷漠的表情透漏出一丝异样的迷茫。

然后,莉莉丝低头望着自己的胸口,低低的说:“我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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