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道,高峰要到打铁铺当学徒,大师傅看他衣着光鲜,还以为是谁家的公子,在故意捉弄自己,说什么也不同意。
大师傅不由得在心中嘀咕道:“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天到我家。平常来这里打铁学徒的,都是贫穷人家的孩子,是为了混一口饭吃。今天这富家子弟要来这当学徒,还真是大姑娘出嫁头一回呀!”
后来,在高峰的再三恳求下,大师傅就松了口,向高峰问道:“这打铁可是个力气活啊,你能吃得了这个苦吗?”
高峰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师傅,只要你肯收下我,再苦再累我也不怕。”
大师傅见他意志如此坚决,也就不再多言,领着他开始熟悉起这里的环境来。
大师傅边走边介绍道:“这些火钳子,可以夹住大小不等的铁块。这些铁锤,可以敲打不同体积的铁块。这水桶里的水,是淬火用的。
这几个大铁墩子,是用来打铁的。把烧红的铁块放在上面敲打成型。最大的那个铁墩,是用来精加工半成品的,我把它叫做铸造台。
打铁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就不太容易了。人都说打铁没有样,边打边像。打铁不像石匠那样,要先画好图纸,然后按图纸上的样子去雕刻。
打铁全凭眼睛去观察,要把坚硬的生铁打造成需要的形状,不下点功夫是很难成功的。”
他指着炉膛旁边的火钳子和长把铁锤介绍道:“这些火钳子和长铁锤,分为特大和大中小号。
不同型号的火钳子用来夹大小不等的铁块。长铁锤也是一样。不同型号的长铁锤用来敲打体积不同的生铁。”
高峰看到旁边还有几个小锤,锤把很短。就问道:“这些小锤是干什么用的?”
大师傅回答说:“这些短把的是手锤,也叫对锤。主要敲打铁块的边缘,是配合长铁锤使用的。
长铁锤也叫主锤,主锤有捶打不均匀的地方,对锤可以帮着再捶打一遍,使铸造的铁器更好的成型。
生铁经过千锤百炼,可以打成长,扁,方,尖,圆等形状。打磨成圆的形状最难,没有几年的功夫是别想炼成的。”
大师傅领着他在打铁铺里转了一圈,所有工具也都介绍了一遍。就想试试他的体力如何,也好因材施教。
大师傅从里间屋内取出一套衣服让高峰换上。这身衣服虽然是粗布粗褂,上面还有些补丁,可洗的还算干净。
高峰也没有嫌弃,就脱掉了华服换上了布衣。他这才想起问大师傅的姓名,今后也好称呼。双方就互通了姓名。
原来这大师傅人称王大锤。这打铁铺里最大号的长铁锤,就是他的专用工具。别人举起来非常费力。
王大锤看到高峰换好了衣服,又系好了围裙。就拿起一把大号火钳,从熊熊的火炉里掏出一块通红的铁块来。
这铁块足有一块砖那么大。王大锤把铁块夹到大铁墩上,对高峰说道:“快,拿把铁锤过来,师傅想看看你的力气如何?”
只见高峰走到炉膛旁边,竟然把那特大号的铁锤拖了过来。众人不禁窃笑,这锤头沉重,连我们举起来都十分困难。这小子也太不自量力了吧!
还没等他们窃笑完,高峰已经将那大号铁锤高高地举了起来。他将灵龟真气全部运到了双臂之上,在这真气之中,凝聚了千年猛虎的灵兽环之力,以及蛇的千年魂环之力,力量爆发出来当然威力无穷。
只听到当啷一声巨响,铁锤重重地落在那块烧红的铁块之上。那通红的铁块,瞬间被砸的塌陷下去,中间形成一个锤头大小的凹坑,铁块竟然凹进去近三分之二。
众人顿时从窃笑变成了惊讶。王大锤也不由得暗暗赞叹道:“这个高峰还真是天生神力啊!好,是块打铁的材料。刚才我居然看走了眼,差点失去这样的好徒弟”。
他怕高峰受到表扬就骄傲起来,所以这赞赏的表情也没敢太过表露。
他对高峰说道:“好小子,想不到你的力气还真的不小,打铁确实很有潜力。师傅这就示范一下,把这打铁的诀窍说给你听。”
说完,王大锤就拿起中号火钳,从炉膛里取出一块烧红的铁块。这铁块只有半块砖大小。
他左手夹住铁块放在打铁墩上,右手拿着一个短锤,就是对锤。他叫徒弟拿起一个中号长锤过来,对着这铁块敲打起来。
主锤每敲打一下,王大锤手中的对锤就跟着敲一下。这主锤和对锤一来一往,叮当作响很有节奏。那通红的铁块被敲击得火星四溅。
王大锤边示范边解说道:“捶打铁块时,主锤用力要均匀,不能使用蛮力。如果使用过大的力量敲击铁块,几个回合下来,铁块就会变成铁饼,无法再成形了。
主锤有敲打不均匀的地方,我手中这个对锤就可以帮着对敲一下,使它均匀。”
王大锤嘴上说着,手里也没闲着。只见他左手火钳夹着那铁块,一会伸一会拉,一会摆动一会翻卷。铁块竟然慢慢的有些变长变宽了。
王大锤见切块不再发红,就重新放进火炉中烧起来。趁这个空隙,他又对高峰说道:“生铁的杂质很多,打铁就是把生铁中的杂质敲打出来,所以掌握好火候很重要。
这生铁如果不再发红,就说明火候不够,就不能继续敲打了。因为生铁中有杂质,如果继续敲打,铁块很容易开裂。铁块如果开裂了,就算重新放进火炉中煅烧,也只能是个废品了。人常说趁热打铁就是这个道理。
打铁的时候,生铁放在火炉中要充分的燃烧,让铁块烧红烧透,才能让铁块的韧性更强,更有利于锻造。
要把一块铁打造成钢,必须无数次地放在火炉中煅烧。同时在铁墩上成百次上千遍的捶打,这样才能彻底去除生铁中的杂质。正所谓千锤百炼,百炼成钢。”
王大锤讲完这些话,加工成半成品的那块扁铁,又在火炉中烧红了。这时候已经不需要再用主锤敲击了。
只见王大锤左手有节奏地翻动,右手用手锤不停的敲击。不一会儿,一把砍刀就被打造出来了。
王铁锤把砍刀放进盛满水的铁桶里。只听吱啦一声,铁桶上升腾起一股白烟。淬火就算完成了!
王大锤对高峰说道:“这砍刀经过淬火,刀锋就更有强度、有韧性了。
我打这把刀就全是凭着眼力,打铁没法量尺寸大小,靠的就是边打边看边琢磨。我把这打铁的窍门告诉了你,将来能够达到何种地步,就全凭你自己领悟了。”
说完这些话,王大锤就带着高峰,走进了打铁铺里面的一间屋内。
这是他中午收工时休息的地方。房间里只有一张床铺,还有一些做饭用的锅盆炉灶。屋内布置的虽然有些简陋,却也能摭风挡雨将就着住下。
只听王大锤说道:“这屋后面有个院子,院子里存放的都是打造好的铁器。你就在这屋子里住下吧!顺便照看一下铁匠铺。”
王大锤嘱咐完这些话就回家去了。等他走了以后,高峰见屋里有个小门,他就打开门走进院子。
这王师傅果然没有吹牛,院子里摆满了各种铁器。有铁铲犁耙等农具,更有刀枪剑戟等兵器。
高峰仔细地朝这些兵器看了看,发现其中竟有两柄铁锤。这锤头滚圆,乌黑锃亮。
高峰连忙走过去,握住两柄铁锤的锤把,在手里掂了一掂。他感觉这鉄锤每把只有30来斤重。虽然锤的分量轻了一些,还算比较顺手。
高峰把铁锤拿在手中,开始舞动起来。在荒岛的密洞中,他习练李元霸的36路锤法时,是赤手空拳比划着练习的。所以看起来特别得别扭,就像在耍花拳绣腿一般。现在有了这两柄铁锤,舞起来虎虎生风,煞是好看。
他在院子里也不知练了多少遍,最后实在累了,这才走进屋里昏然入睡。
第二天天刚亮,打铁铺的工人们就来齐了,铁匠铺里又开始热火朝天起来。
高峰今天正式成为了铺里的学徒,开始了枯燥的打铁生涯。他穿上了师傅送给他的那身布衣,手握着王大锤站在大铁墩跟前,跟王铁锤学起打铁来。
王大锤夹起一块通红的大铁块,放在了铁墩上,对他说道:“学打铁要先练基本功。不仅要让这块铁伸长变宽,而且要厚薄均匀。你现在先试一试吧!”
高峰听到后,就抡起了铁锤。铁锤与那大铁块相碰撞,发出当啷一声清脆的声音。
他高峰这一锤没敢太过用力,他只用了三分的力量。因为师傅昨天交代过,如果每次都用全力敲打铁块的话,用不了几个回合,铁块就会变成铁饼,成为废品了。
王大锤看他这一锤没用全力,不禁点了点头,这学徒的悟性果然不错。
就这样,高峰每次用主锤敲一下铁块,王大锤就在不均匀的地方对敲一下。你来我往,叮当的敲击声有节奏地响起。
王大锤左手握着火钳,不停的伸、拉、摆动那铁块。他嘴里也不闲着,对高峰说道:“把这铁放正了敲打,铁块就会慢慢地伸长。如果斜着打,不仅长也会变宽了。”
经过连续的敲打,这个块铁终于伸长变宽了。王大锤把这块铁加到他眼前。高峰一看,这块铁虽然伸长变宽了,却非常的粗糙。
铁的表面有些坑坑洼洼,高低不平,铁的厚薄也不怎么均匀。不由得摇了摇头。
王大锤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小伙子,别泄气。第一次能把铁打成这样就不错了。一回生二回熟吗,只要你今后勤加练习,一定会熟能生巧的。”
说完,王大锤又加了一个铁块,放在打铁墩上。高峰重新开始练起来,叮当的敲击声又不断地响起。
就这样,高峰白天在铁匠铺练习打铁锤的锤法,晚上到院子里练习兵器锤的锤法。
这时候他才明白过来,当初的想法是多么天真、幼稚、可笑。自己竟然将铁锤和兵器锤,这两种完全不同的锤混为一谈。
打铁锤只是简单的朝下击打,而且要用火钳夹住铁块,不然铁块受到敲击就会反弹出去。
而兵器锤可以前后左右随意舞动,舞得上下翻飞,呼呼生风。
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高峰打铁锤铸造的功夫精进不少,已经可以打造一些粗糙的农具了。那三十六路锤法技艺也是突飞猛进,已经快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这天,打铁铺门外进来了一个壮汉。这壮汉身高体胖,膀大腰圆,身上的肌肉嘎里嘎达,高高地隆起。
他长着一脸的横肉,上面还有一块刀疤,显得十分的凶恶。看上去就像黑道上的人物。难道,他是来收保护费的?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