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经塔?”白小山轻轻念了出来,看来里面应该就是一些经文了吧,白小山有些意兴阑珊,他现在最想的就是找到出去的路,至于这塔里的经文却是没多少吸引力。白小山不知道他这想法要是被外面的人知道的话不知会有多少人欲哭无泪,许多人争着抢着要得到这些经文,说不定便能从里面参悟出什么绝世功法,而白小山却是守着宝山而不自知,真可谓是造化弄人哪。
白小山站在原地观察了一会儿,四周除了这座塔在没有别的东西,也没有别的路,仿佛这座塔是凭空出世,突然就出现在他面前,白小山轻叹了口气,心想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吧,摸了摸旁边小黄的头,轻声道:“我们进去看看吧。”然后于是轻轻走上前去。塔下是一座灰色的石门,看起来年代颇为久远,门上蛛网密布,满是灰尘,白小山轻轻用衣袖擦了擦石门,呛的他直咳嗽,索性不再去擦拭,双手推门便要进去。这一试白小山微微有些惊讶,这石门感觉颇为沉重,刚才用了点力竟没有推动,白小山挽了挽衣袖,双腿叉开呈弓步,双手平行向前退去,这次用了大约七成的力气,只听吱嘎一声,石门被缓缓推开了。
塔内光线微弱,空气中灰尘弥漫,白小山用手扇了扇,小声咳嗽了几下,待灰尘沉下去以后这才打量起塔内。一层塔内空间不大,有几丈方圆,稀疏的摆着几个破旧的书架,书架摇摇欲坠,大概是经不起岁月的侵蚀,即使是上等的黎楠木也不行,书架上没有书,只有一层厚厚的灰尘,看来这上面的书籍早已随风而逝。白小山轻轻叹了口气,世间万物都会随着时间的流失而消亡,书会如此,人也会如此吧,人们总常说要去追求长生之路,可是长生不死真的有吗?岁月无情啊,即使你道行再高,法力再深,终究逃不过生老病死四个字,若是真能长生不死,这世间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苦难,即使真有长生之说,那么一个人孤独的长生又有什么意义?白小山望着散塌的书架,感慨万千,想想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又何必去在意能活多久呢,倒不如在有限的时间里去自己想去的地方走走停停,开开心心岂不是更好?
一层中间是楼梯,旋转而上,往上看去像是一条弯曲的蛇,只是蛇身未免太长,竟是看不到头,白小山眼见一层没有什么东西可看了,便轻轻拾级而上,楼梯很陡,很长,兜兜转转走了好几个圈才到二层,可怜小黄也跟着他走上楼梯,四条腿远没有两条腿方便。二层的布置与一层没有什么区别,只是面积小了一些,书架也小了一点,书架上面依然没有书,白小山有点失望,心里嘀咕着:还写着这是藏经塔呢,书都化成灰了!一旁的小黄四处嗅着,像是在找美妙的食物吧。
白小山撇撇嘴,抬头望了望上方的楼梯,决定还是上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出去的方法呢。于是抬脚又走了上去,就这样走走停停,白小山此时站在第八层,这里的规格还是差不多——除了几个破旧的书架,什么都没有。白小山有些懊恼,“小黄,早知道咱们就不上来了,浪费了这么多体力结果里面什么都没有,感觉好像被骗了一样,你说是不是?”一旁的小黄望了望他,好像再说:“那你还上来干啥,让我爬楼梯,累死我了。”白小山抬头望去,上面灰暗看不清楚,不知道还有多少层才能到顶,遂咬咬牙,暗暗对着小黄道:咱们就再上一层,如果还是像前八层一样咱就下去!白小山一发狠,大步走了上去。身后小黄步履蹒跚的跟了上去。
只是这一层竟是出奇的长,白小山走了很久,终于到了第九层,此时他也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他双手撑着膝盖,小黄也累的只喘粗气,白小山低头深呼了几口气,慢慢直起腰,然后愣住了。
眼前是一间小屋似的房间,中间没有了楼梯,换成了一张四四方方的石桌,白小山有些奇怪,之前还没进塔的时候抬头望去只见这塔高耸入云,看起来很高,怎么一到里面才九层就没了呢?这一共走下来也没多高啊,白小山百思不得其解,苦苦思考了一会也没有头绪,遂摸摸脑袋,不再去想这怪事,转而向石桌上面瞧去,只见石桌上只摆着一本书,一个长长的盒子。
白小山轻轻走了上去,拿起那本书率先看了起来。双手触摸之下,这本书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书皮凉凉的很是光滑,书很薄,只有寥寥几十页纸,但是拿起来却颇为沉重,书正面是暗红色,背面确实深蓝色,只见正面工工整整写着:阴阳经三个黑字。白小山轻轻翻开第一页,轻轻念到:“入我宗门即为阴阳圣父圣母之门徒,终生不得叛宗,终生不得私传经文,若有违背,天雷轰顶,永世不得翻身。”
“阴阳经总纲:夫天地伊始,阴阳两分,万物负阴而抱阳,负阳而抱阴,冲气以为和,物有损益,是为阴阳------”
白小山轻轻念着,浑然不知胸前的玉玦发出淡淡的青光,初始时不甚明亮,过了片刻竟射出万道青光,透过白小山的衣服,将整个房间都照亮了,白小山被吓了一跳,慌忙放下书,取出玉玦,只见玉玦又变的滚烫,这次竟险些拿捏不住,青光刺眼,白小山一恍惚的功夫,再睁开眼时只见玉玦发出的青光找到阴阳经上竟从经书上凝聚出一个太极的图案,白小山突然想起来之前在那个湖面上也见过这个图案,只见黑白双鱼不停的旋转,看的白小山晕头转向,黑白双鱼越转越快,渐渐看不清上面的图案,突然就化为一道光射入玉玦,只见玉玦光芒大放,亮的白小山睁不开眼,过了片刻,终于暗了下来,白小山睁开眼,发现玉玦静静的挂在胸前,仿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白小山轻轻拿起来仔细看了看,发现玉玦的一面竟然有了黑白双鱼的图案,围绕着中间的圆孔,淡淡的,像是直接射在了里面,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变化。
白小山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什么端倪,便又把玉玦放进了衣领里面,旋即拿起那本经书打算再看看,结果不禁大吃一惊,只见光滑的书页上面除了“入我宗门”这句话以外再没有其他的文字,空空如也,白小山又翻了几页,也是一片空白。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被玉玦给吸收了?白小山觉得这枚玉玦有些怪异,不由想起死去的姚老太爷,这玉玦明显不是像姚家这种凡人家族所能拥有的,为啥在姚老太爷手中呢?姚老太爷为啥对这枚玉玦这么珍藏谨慎呢?白小山想不通,这玉玦到底有什么秘密呢?他揉揉额头,感觉自己的头有点疼,便不去想它,又拿起了右手边的长条盒子。
盒子入手颇有份量,通体黑色,表面镌刻着细细的花纹,中间有一条细缝,也没有上锁,白小山轻轻打开了它,只见里面躺着一个奇怪的东西,是一个圆柱形的东西,一头粗一头细,看起来像是一只杵,一头黑一头白,也不知道什么材质,看起来不像是石头,也不像金属,倒像玉质的多一些。
白小山把它拿在手里,不禁咦了一声,原来这黑杵竟是一头热一头凉,中间却没有嫁接的迹象,看起来就是浑然一体,颇为诡异。白小山轻轻颠了几下感觉很是趁手,而且看起来材质颇为坚硬,白小山很是喜爱,他一直没有防身的兵器,这个黑杵用来防身倒是不错,只是不知道经不经打啊。
突然白小山眼睛往石桌上面一瞥,发现原来放书的位置有几行小字,淡淡的看不太清,急忙俯下身子,细细的看了起来:
“余纵横一生快意恩仇,虽有绝世天资唯阴阳经不得其法,此乃人生一大憾事,遂留有阴阳经文赋予有缘人,若后人参悟得法,余九泉之下含笑瞑目,另附奇物阴阳杵,不知玄妙,不得御使之法门。”
“阴阳杵”,白小山轻轻念叨着,原来它叫阴阳杵,不知道它到底有什么玄妙,想来以那个“余”都不得其解,定是难以参透,不过我只把它当成兵器防身用,倒不用想太多了,可惜阴阳经没了,我还想看看呢。白小山苦着脸,恨恨的瞪了玉玦一眼。
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出去的路,白小山在房间里踱着步,沿着墙壁这边敲敲,那边摸摸,倒腾了半天也没有头绪,不由灰心丧气的蹲下来,双手托着腮,突然他发现那张石桌下面好像突出来一块,便站起身来走近看去,只见石桌下面有一个球形突起,像是镶嵌在石桌里面,白小山用手摸了上去,冰凉光滑,随着手指不停的滑动,他沉思片刻,用手指使劲按了下去,只听轰隆一声,顿时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