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赵明和窦兰早早的便起来了,吃完早饭,也不过是早上七点钟的样子。
与窦兰和自己的娘亲告了别,赵明便上马向着渔阳城去了。
窦兰和赵母站在村口看着赵明远去的背影,直到再不见一丝他的影子,才一起回了家。
刚到渔阳城门口,城门中便传来粗狂的笑声:“哈哈哈,赵老弟,你可算是来了!”
伴随着这股声音,窦敬业走了出来,身披盔甲,威武不凡。
见到窦敬业这般样子,赵明就知道,渔阳城的兵权铁定已经掌握在了他的手里,下马笑着说道:“敬业大哥这般高兴,那所谋之事定然是成功了吧!”
“哈哈,那是自然,如今只等你来出谋划策了,如果可行,我们今日便动身!”窦敬业大笑着说道。
赵明将手中的缰绳交给窦敬业身边的一个下人,说道:“敬业大哥,你让人去寻些火药吧,对付契丹人有大用!”
“火药?什么东西?”窦敬业闻声疑惑道。
“你不知道火药?”看着窦敬业的样子,赵明心中有些差异:这不科学啊,按理说,火药在大唐没有灭亡时就用于军队了啊,他怎么不知道呢?
窦敬业一脸茫然的点点头。
窦敬业确实不知道,火药在公元904年由南方的杨行密首次用于军事,但运用并不广泛。
见状,赵明叹口气说道:“那你让人去寻些硝石,硫磺和马兜铃,全都研成粉末,然后再以硫磺和硝石各两钱的量,马兜铃三钱半的量为一份,搅拌到一起,再往里面放些小石子,用纸包住,便做成了。一共做……敬业大哥,咱们渔阳城共有多少士兵啊?”
“啊,哦,算上刚刚征上来的,总共有一千五百多名将士吧。”窦敬业听的有些迷糊,听闻赵明问他,愣了一下才回了出来。
“恩,那就做五百份吧!”赵明听了说道。
“行……哎,不对,赵老弟,你不会是准备带着五百人去阻击契丹人的吧?”听闻赵明说做五百份,窦敬业问道。
“敬业大哥慧眼如炬啊!”赵明笑着道。
“不行!”窦敬业闻声大声拒绝道:“五百个人怎么能行?我不能拿着将士们的生命开玩笑!”
“敬业大哥,你请放心,我这次是跟你们一起去的,你觉得我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吗?”赵明面色一正说道。
“这……应该不会吧。”窦敬业有些迟疑。
“自然不会的,我那么聪明!”赵明嘴角一扬说道。
“那好,我就跟着你去博一把!”窦敬业思考片刻,一拍城墙道。
“那敬业大哥赶紧交代人去置办我方才所说的那些东西吧。”
听闻赵明的声音,窦敬业脸色突然尴尬了起来。
“怎么了,敬业大哥?”赵明奇怪的问道。
“那个,你要我弄的那些东西都是啥来着,我、呵呵,刚才那一打岔,我给忘了。”窦敬业不好意思的说道。
赵明嘴角一抽,心中叫苦:感情我刚才那番口水是白费了!
“敬业大哥,我直接跟你手下的人说吧,省点事。”
“恩,那也行,省的我去说了,你知道,俺最烦这种咬文嚼字的事情了!”窦敬业憨笑着道。
赵明不去理会他,直接跟着他身边一个将士将方才所说的那些又说了一边,让他带人去弄了。
那小兵刚刚向城中跑去,赵明又在后面喊道:“诶,兄弟!记得在弄一下针线和绳索,越多越好,我有大用!”
那小兵远远的应了一声,带着三个人去置办这些东西了。
小兵走后,赵明对着窦敬业说道:“敬业大哥,带我去见见节度使派来的那两位将军吧。”
“见他们干啥?”窦敬业问道。
“敬业大哥,你带着五百人走了,咱们这渔阳城的士兵们,可就是群龙无首了,而且,他们又是新兵,总要有个人来主事不是。”赵明对着窦敬业说道。
“哦,也是啊。”窦敬业闻声点点头道:“走,我这就带你去见他们两个,哈哈,你不知道,昨天我带着人去把他们两个人绑了的时候,他们屁都不敢放一个!”
“嗯?呃,好,走。”赵明闻声一阵汗颜,当真莽夫一个:“那个,敬业大哥,万一咱们带兵走了,他们在后方搞破坏怎么办?”
“哦,这个没事,我走的时候跟留守的将士们说一声就好了,反正咱们肯定不会把老兵都带走的,是吧。”窦敬业不以为意的说道。
“这,好吧。”
……
节度使赵德钧派来的两个将军被窦敬业绑了,扔在在了地牢之中。
当赵明跟着窦敬业来到地牢,嗅着潮气,看到那两位将军的模样时,当真是被窦敬业的彪悍给折服了。
只见两人被五花大绑,口中还塞着布团,每人脸上一个五指印,见到窦敬业来了,其中一个跪在地上磕着头,口中呜呜呜的喊着,另一个站在牢笼里,双眼瞪着窦敬业,口中也是呜呜呜的喊着。
赵明知道,虽然两人的叫声一样,但是他们喊出来的话肯定是不一样的。
赵明见样子,扭头看了窦敬业一眼,无奈的说道:“敬业大哥,你真一猛人耳!”
窦敬业哈哈大笑一声,连连道:“不敢当不敢当!”
赵明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说道:“敬业大哥,把牢门打开吧。”
窦敬业挥挥手,一个狱卒上前将牢门打开。
赵明赶紧走进去,将跪在地上的那个将军扶起来,口中做着戏道:“哎呀呀,这位将军,你怎么跪倒地上了,快快起来,快快起来,这份大礼小子可收受不起啊!”
那人被赵明扶起来,双眼感激的看着赵明,口中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赵明没有去帮他拿掉口中的布团和解开身上绳索的想法,脸上满是疑惑的说道:“这位将军啊,你说的什么啊,我听不懂啊!”
说着,看向旁边的狱卒,问道:“诶,兄弟,你听懂他说的是什么了吗?”
狱卒强忍着笑意,说道:“大人,他让您拿掉他口中的布团。”
赵明闻声,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将他口中的布团拿掉,口中责怪道:“哦哦哦,原来将军是这个意思啊,那你可得说清楚啊,还好现在身边有人,要是我身边没人,搞不懂你的意思,我怎么帮你啊,你说是不是?”
那人口中的布团被拿出,深呼了几口气,感激的说道:“大人说的是,大人说道是,希望大人将我身上的绳索也解开吧。”
赵明闻声,伸手去解他身上的绳索,口中说道着:“你看,这样多好,你一说我就听懂了,然后就能帮你解,你说要是还像刚才那样,呜呜呜半天,我啥也不知道,都不知道该如何帮你!不过你知错就该,这很好,很好啊!”
身上的绳索被解开,那人活动了活动筋骨,听到另一人的呜呜声,便要上前将其身上的绳索解开。
赵明见状,向着窦敬业打了一个眼神,窦敬业见状虎目一瞪,大喝一声道:“你要干什么!”
那人闻声伸出去的手一抖,便赶紧收了回来,然后看向赵明,颤抖的说道:“这位大人,你看……”
见他求向了自己,赵明嘴角一扬,面带责怪的看向窦敬业,说道:“敬业大哥,怎么能这样对待我们的朋友呢!”
说着,将那个怒目看着窦敬业的将军身上的绳索解开,口中说道:“这位将军,你在忍忍,我这就给你解开了。”
绳索刚一解开,这将军便一把将赵明推开,将口中的布团拿掉,伸手指向窦敬业道:“姓窦的,你完了,我要向节度使大人告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