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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幕

(那沙利叶和死神一齐来到人间。不料见到一对男女正在互相亲热。恶魔顿时心生怒意。)

沙利叶:啊,那对凡人可在做甚!难道他们已把自身洗白洗净了吗?把过去吃掉那禁果的罪过赎完了吗?

不会的!那全能主绝无可能免去他们的罪!那他们可算是在做什么!廉耻心呢?害羞心呢?还是说那爱是无敌的镜子,直把全部邪恶念头反射出去,让他们可以相亲相爱?不!这绝不可能!

死神:堕天使,你刚才所讲的话只会存于荆藤之中,可谓毒辣的意味十足。不过你这笑话但也是还不错,让我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你瞧瞧,你这是干什么。把那伟大的爱来怀疑。觉得它必不可战胜邪念,即使是那结果已摆在眼前,仍是不肯相信,苦苦挣扎。你说你是何苦呢?

恶魔哦,早些悔过吧!此时的回首没准还可换来相对美满的后世。若是还在迟疑,只怕便是死鱼永难翻身了!

沙利叶:先生,你可是那创世前便在的圣灵,你怎还对那上帝如此信服呢?你我几番交谈下来,你不是对那主大加赞赏,便是想引诱我重新踏入牢笼。我的死神啊!你可是有意要使我倒霉运呢?

死神:恶魔,你这番胡言乱语使我心烦!平日的无耻便也就算了,你倒好!可把你对待那些蠢物的习惯用到我身上来了。

你这个恶灵,曾经在天上时的彬彬有礼已不再见,只还存在满满的恶意。你说我使你倒霉?那绝是巨大的笑话!你便讲吧,你我不过初次同游,稀疏的几句交谈还未聊熟,这样你就觉得了解我了?再者说,那古人的经书里对我的记载也是甚少,你倒是讲,你以何为证,说我使坏?

算了,我也知道你讲不出一句有理的话来。若是站在你面前的是你的仇家,只怕你会死钻那对自己有利的道德小洞,不愿放弃,只肯让对方先服输。但是你有求于我,便放弃了前日的恶习,你可还算明智,还有克制的一面可入我的双目。

沙利叶:我的过错,先生。你讲的是对的。我虽无耻下流,但也还知道我的臊处在何。真神啊,您竟在这三言两语中就看清了我,您果真是真神,我为我那方才的不敬道歉,为您的慧眼惊叹。

我的老师,您绝是配得上称为我的老师!您犹如识马的伯乐,流水的知音,那些遁山乐水的隐士,生平追求识人识灵的才能,他们理应拜您为师才是啊!

老师啊!我愿拜你为师,不辞劳苦,为您服务!竟然我是您的学生的话,那不如请您为我完成一小小的心愿吧!请您选那对男女做此次赌博的蟋蟀。我看他们一个身体强壮,一个性情温和,应是不易受我诱惑的,若是您选他们为骰,您也是大增了胜率的呀!老师,学生的此番心意,愿您接受,莫让我难过呀。

(沙利叶见那死神看穿了自己,不由得一惊。但他也是服侍过那上帝的天使,也还知晓如何应付那些个大人物。他灵机一动,便说出了刚才那些话,拜他为师。再以此身份,希望能换来蛊惑那男人的机会。

这些魔鬼果是小肚鸡肠,不容得见着一点爱。那沙利叶想要以此趁机报复那对男女,使之分散痛苦。因他们的快乐,建立在了魔鬼的头发上,使之动弹不得,难受无比。)

死神:你这邪灵,我从未教你何事,你怎可私自称我为你的老师呢!再者说了,你那身份,我怎会配不上你?你刚才所说的话大都多余,我虽永生,但也不喜爱浪费时间。

罢了,你这妖孽,算我心软慈怜,被你随意叫几声老师便乐意了。算了算了,就如你说的做吧!选那男女!

(沙利叶见那死神同意了,暗自激动。便决定先跟踪那男人,想要在合适的机会,现身诱惑。终于,那夜里,沙利叶见那男人入睡了,便躲入他的梦中,想要在梦中试探迷惑他。

那凡人的梦,可是清醒时念念不忘的钟情之物。单纯的喜爱,狂热的追求,皆会在梦中隐现。那白日的幻想随着人们睡去而开始行动,占领那心房,再独自建造起雄伟的城堡,在那短短的一夜里,让那人类可享受现实无法拥有的一切美妙事物。

而那魔鬼却也是有能者,可影响操纵那凡人的梦,因而有时人类也会被那噩梦侵扰,久久不安,难以入睡。

此时,那沙利叶便入了那男人的梦里,操纵他的梦,化作一位老者,与那男人在荒郊相遇。)

沙利叶(老者):年轻人,年轻人啊!你可快些止步啊!来帮帮我这没有依靠的老人呀!

男人:老人家啊,您怎么出现在这穷乡僻壤的山上?我在来的路上也未曾见过一村一屋,您可是何许人?

沙利叶(老者):年轻人,我是来这山上为我那受恶疾缠绕的孙儿摘草药来的。未曾料想会跌落到这山坡下,还跌断了腿,我已是一天未曾喝过一口水了!年轻人啊!若是你有心救我,就快寻些水来给我喝吧!

(沙利叶说罢,便从他附近变出了一潭池水,想要印证一下这男人心底是善是恶,是否是易被蛊惑的凡人。)

男人:(男人听后,往四周张望,见身旁有一水池,便用手往那池子里捧了一口水给老人喂下。)老人家,你可好了些吗?您大可放心,我埃尔是义人,虽与您不相识,但我也绝不弃您于不顾!您家于何处,我背您,您给我指路,我必会安安稳稳的送您回家。

(沙利叶见这男人是义人,并非恶徒,气急败坏,生怕赌输。于是急忙调动他那邪恶的脑子,又很快的生出了新的计谋,想测测这男人的其他品质)

沙利叶(老人):年轻人,你的名字我记住了,你的善举我也会记住。但是啊,年轻人,我还不能离开这山上,我那孙儿需要的草药我可还未找到。

我原先是居住在城镇的小房子里,与我那孙子同住。他父母早死,我们爷孙二人,相依相偎,靠着那几亩农田租给别人,还可勉强过日。但是后来我那孙子也不知是害了什么恶疾,双腿渐渐残疾。为了医他,我早是一穷二白,于是便搬到这荒郊野岭上居住,一是为了减少开支,二也是希望能找到那治病的神草。

年轻人啊,就算我老头求你!请帮我那可怜的孙儿寻得那救命的草药吧!若是你帮了我,我必会为你祝福,祝你建立功勋,成就伟业,祝你与你那所爱的女人共结连理,永结同心。

埃尔:您可放宽了心,若不是为了帮助性命,我哪会在此停驻?

老人家,如你所愿啊,我既乐意背您归家,自然也愿意为您那家中的可怜孙儿做做好事。来吧!告诉我,那神奇的草药长在何处!我去把它摘来送给您!

沙利叶(老人):你果真是义人啊,听了你所讲的话,我倒是安心了。年轻人,事不宜迟,赶些去那悬崖峭壁上给我寻来那草药吧,我来为你带路。

(那埃尔背起那恶魔,听从他的指路,去到了那高山之峰,果真在那里见着了一株绿色的植物。)

埃尔:哦,您瞧!那可是您念念不忘的神草?看啊,它可是多诱人,多美丽,瞧那娇嫩的模样!它必是这花草的公主,自然的女儿,在这无限险境中保持鲜艳的外表,一见便知道是善良的,那应是上帝的赐物才是啊!老人家,你可算是要交好运了!

(说罢,埃尔抓住那悬崖旁的藤蔓,慢慢的垂降下去。靠着有力的双腿蹬住那壁面,使劲向外踢,靠着惯性采着了那神草。)

埃尔:看啊!这炽丽的神草我已拿到,这颜色可真是诱人,活脱脱的绿色,却犹如会动弹的火焰,实在有违自然,但却实实在在。这可真是奇妙!

沙利叶(老人):我的上帝啊!年轻人,我可该跪下来谢谢你。你的善良,你的勇敢,还有你那对于美的敏锐感知,这些都是令人称奇的品质啊!

你讲吧!你要何报酬,我虽贫穷,但体力还尚可。待我养好伤,我可为你做牛做马,报答你今日的无意善举。

埃尔:你这老翁!你这是何心理?我都讲了,我埃尔是义人,既我自称义人,我做好事绝不索求回报,这小小的事情算什么大恩?

老人家啊,你倒也是莫说了,再多嘴,为我祝什么所谓的福,只怕你那孙儿,可就要被那死神拉走咯!

(那沙利叶见这埃尔竟身怀勇气,正义,善良和智慧四大品格,不由得害怕大惊。

那魔鬼啊,平日生活在混沌肮脏,充斥伪理的地狱中,千年间不知干了多少恶事。虽曾贵为天上的星辰,但却也早被时间磨去表面的光芒,不再圣洁。

今夜,在这梦里对这凡人的试探是极大的失败。那沙利叶知道了,这男人绝非意志不坚定之者,心里的妒意和怒火反而更是强烈,更加决心报复。)

死神:我的新学徒,你这试探可还好吗?我见你脸色发青,齿咬嘴唇,可不是什么好气象。不过看来你也是诚实的恶魔,没有欺骗你这年老力衰的老师,真的有意让自己赌败,想要我胜。若是如此,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沙利叶离开那埃尔的梦,回到人间。那灵魂的收割者却也是有能的真神,暗中窥视着那埃尔的梦,知晓了沙利叶的失败,于是便冷嘲热讽他。)

沙利叶:我亲爱的老师,您可真是风趣。我竟然与您打赌,那我必要尊重您,不可偷偷偏私您,应尽我全力去为自己取得胜利,那我怎可能会故意让自己处于不利呢?那样不就是对您的不尊嘛!

不错,这凡人可是义人,世间少有的善种。但是这不说明他难受蛊惑,不会为利益而失去本心。老师啊,这人间的一昼夜不过是那冥府的一分钟,你我仍有大把时间可挥霍。

老师,我恳求你,请允许我回冥府一趟,让我往我兄弟那借来魔法。我就不信咯,这年轻的人类,真的是纯洁高贵的生灵!

死神:恶魔啊,你们总是爱为自己辩解,使我总忍不住露齿大笑。行吧,既然那地狱还远未到午时,我也无聊,不想入睡,便再给你一点时间。快去快回。

(沙利叶见死神应允,急忙赶回地狱,想要寻他那擅长欺骗幻术的兄弟梅菲斯特来帮忙。)

沙利叶:哦,我亲爱的哥哥,你可在家?我是你那可爱的弟弟,我此番前来是有急事相求,请哥哥快快开门。

(沙利叶来到了梅菲斯特在地狱的住宅前,轻敲大门,慢声细语,想要博得那大公的开心,使他帮忙,借自己法力。)

梅菲斯特:是你呀,沙利叶,我刚想上床,便听到敲门声。原先我是不想理这敲门声的,但一听到你,我们的月亮,我就立刻跑来了。

沙利叶啊,你是英俊的贵公子,艳丽的贵妇人,你与那些人不同,不会无故消磨我的光阴,你若前来,必有大事,快讲吧!有什么事?

沙利叶:哥哥呀,你果真是冥军的军师,皇帝殿下的亲信,你那神机妙算的本事果然惊人,若是光暗开战,你必是那引领我们得胜的人。

哥哥,前日殿下命巴尔引诱那座天使未果,我甚是着急,前半夜里,我便用那古籍里的方法,招来了被誉为真神的死神,想要请那死神来助我们一臂之力。

不曾料想那死神也是畏惧上帝之人,不愿帮助我们,好在我与他磨那嘴皮子,对他说尽了好话,他才勉强答应与我打赌。

我诱一凡人,若那凡人因我而信奉他神则我赢,反之他胜。但那人类竟是少见的义人,我无计可施,便想到了哥哥你。哥哥啊,你可否帮小弟这个忙呢?

梅菲斯特:我的月亮啊!可惜我受限于此,必须为那地狱军团操练。但是如你所说,我可把我那骗术传授暂借于你。

沙利叶,这与死神的赌约可关系到这地狱的名声,你必要赢他!还有啊,你方才说你的筹码是那冥府监狱的书籍?沙利叶啊!那经书虽是毫无作用,但是仔细想想吧。

过去,我们稳坐天庭,禄厚恩及,可行使广泛的权利,肆意调动诸星团,或迫使七星移位,管那太阳还是土星,皆是你我手下之师。那时候,我们是要何物,不仅是得到,还是加倍的赐予。

但现在,我们被贬为阶下囚,虽还安好快活,能在这死寂之地随心所欲,但我们可是能得到除地狱外的其它宝贝?

可不能,这贫瘠的冥土焦黑糜烂,不存任何的营养,更别说宝物。当然也不产书,那书在人间天界虽是普通,但是在这深渊里却是名贵,那即是我们的私有财产,便不可转送他人。如若你真受了那两真神的联手戏弄,败下阵来。你可要设法含糊过那摆渡人,让他自愿的离开才行。

(说罢,那梅菲斯特便将自己骗人的魔术交给了沙利叶,那沙利叶兴高采烈,立马赶往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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