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酣之际,大家都喜气洋洋,我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红包,一一给在座的各位发红包,今天除夕是需要大家一起守岁的,祈祷山庄来年平平安安,主子来年步步高升添福添寿的意思。
今天我却发现了一些端倪,丫鬟小秋一直脸红彤彤的不敢正眼看姚护卫,而姚召彦火辣大胆的眼神总是传过来,我私下里偷偷问了小秋什么时候的事?这丫头一开始还装傻,我笑着说“别装了,你们那点小九九我还看不出来。”小秋扭扭捏捏的害臊起来,这段缘分还要拜合宜郡主所赐,话说她与司马明风的战斗祸及姚召彦,被溅了一身屎的姚护卫,真是人见人惧,纷纷躲着他,但是小秋心地善良,一遍一遍的抬着水桶给姚召彦冲洗,就这样姚召彦喜欢上了善良的小秋,一直明里暗里的给她干活,给她送东西,小秋一个女孩子自然害羞,虽然嘴上什么也没说,但是内心还是很高兴的,既然郎有情妾有意,我自然要为他们捅破那层窗户纸。
“三爷,我要求您一件事?”我问向温初尘,“樱桃姑娘隔壁邻居的王二正值婚配年纪,一直求我物色一个好媳妇,我觉得小秋就很不错,想给他们牵线搭桥,还望三爷应允。”温初尘一听,就了然于胸,虽不说王二是谁,樱桃的邻居怎会求我这种事,却把姚召彦给逼急了,忙开口:“不行,不行,我不同意。”
我揪着姚召彦的耳朵:“你有什么好不同意的?”众人更是起哄:“对!快说,你有什么不同意的?”
这下轮到姚召彦脸红脖子粗了,支支吾吾半天憋出个:“就是不可以!”我故意拿捏他,就是刨根问底,最后抵不住大伙的压力,憋出一句微不可闻的一句:“因为我喜欢小秋姑娘。”大家更是起哄小秋和姚召彦,这下两个人都扭捏了。
我跳出来:“我们老家有个习俗,如果喜欢一个姑娘,就对她唱情歌,唱到她心动为止,如果这个姑娘也有意,那么就会牵手成功。”
“可是,我不会唱!”
青雅立刻接过话茬:“这有何难?歌神在这,你还担心什么。”把眼神瞟向我。
“慕姑娘,我这个人嘴笨,这点银子你拿去买茶喝,就帮我这个忙吧!”姚召彦赶紧求助我。
我可能真是喝多了,张嘴就来:“我对你最后的疼爱是手放开,别让一张双人床之间隔着一片海……”一想不对,赶紧换了一首“放我一个人生活,请你双手不要再紧握……”连青雅都听不下去了,拉拉我,赶紧打圆场“苏慕酒喝多了,别介意。”
于是我这才开始上正轨,什么《采茶情歌》《妹妹你坐床头》都来了,只要歌里一公一母的我都把它翻了出来。
等第二天大年初一,我从床上醒了过来,头还是昏昏沉沉的,众人早已经散了,看着房内干净一片应该是丫鬟们帮忙打扫了,后面的事记得迷迷糊糊的,只知道众人玩的很开心,还有我那波斯猫的清泉公子,一脸笑意,如春风抚水,希望自己昨晚没有太丢人。
洗漱穿戴好,跑去给温初尘拜年,却见他早已经白衣胜雪的站在书房练字了,“三爷,不好意思,我起晚了。”他见到我,抬头一笑:“你醒了,昨晚睡得太晚了,我特地吩咐别人不要去打扰你的,我这没什么事。”
我试图从他的脸上探查昨晚的情况,见他脸上没有一丝波澜,这才放心,昨晚一切皆是一场梦,不必担心,直到准备离开时他赫然哼出了羽泉的《最美》,我脸丢大发了,赶紧脚底抹油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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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山庄上也没什么事,收拾好东西就去了万花楼,青雅见到我笑的直不起腰来,我被笑的莫名其妙,青雅一脸认真的看着我:“苏慕,你不会真是断片了吧?”看见我真的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青雅才停止笑意,告诉我,昨晚我唱到后面,唱着唱着就开始对温初尘唱了,拿着酒杯非闹着要跟温初尘喝交杯,拉着他跟你一起唱,你还一遍一遍的教他唱《情非得已》,就是那一句“只怕我自己会爱上你,不敢让自己靠的太近……”
“苏慕,昨晚你实在太狂放了!”我被她说的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下去,不知道昨晚那些人会怎么看我呢?
“你可别担心,昨晚到最后就只剩下温初尘和我还清醒着,其他人有的闹到一半就回去休息了,还是我把你扶上床的呢!”我实在是太感谢青雅了,关键时刻还是靠她兜住了我,不然还不知道我要怎样无法无天。
“青雅,最近你看到了秦楚了吗?”
“没有,怎么了?”
“哦,上次借他披风一用,一直没有还给他,这次洗干净了带来的,顺被帮我把这点东西一并带给他,都是一些吃食,还有山庄酒窖里的‘寒江雪’给他品尝。”
青雅应允道:“苏慕,话说正月十五有赶庙会,我约你一起去啊!”
我自然是满口答应,却见丫鬟小秋跑来找我,说是庄里来了人找我,催我赶紧回去。
等我回到隐逸山庄,原来是合宜郡主抱着欣欣公主来找我了,我向他们拜新年,恭贺新禧,却见合宜郡主抱着一个盒子送我,打开一看是明露珠钗,用珍珠镶嵌,做成晨光中的露水滚幽兰的式样,非常别致,“这可是我托宫里最好的师傅做的,特地来送你。”几日不见,在新年的觥筹交错之中,合宜又是富态了不少,比以前更圆呼了。
“这可使不得,都说无功不受禄,你忽然拿这么大一份礼,我怎好收下。”我急忙推辞。
欣欣公主嘟着嘴说:“有什么使不得的,你多准备几个故事讲给我们听。”
合宜一边往嘴里塞着鸡米花,一边用油碌碌的嘴说:“还有做点好吃的,上次带回去的排骨,连我父皇都赞不绝口呢!”
“昨晚宫中宴会,三哥吃到一半就告辞了,连烟火都没看,看来是府上有人更让他牵挂啊!”欣欣公主人小鬼大,妄自揣测,“慕姑娘,我还是挺希望我们能做亲戚的。”
我点了一下这小可爱的鼻子,就她知道的多,硬是不顾她的感受抱着她就亲了一下。
司马明风总是这么巧合的也来了,因为是新年,他们今天倒是出奇默契的停战一天,签订了和平条约。
在庄上玩了一天,缠着我讲故事,做小点心,总之就是没让我消停下来。不过说来也奇怪,一整天也没见到温初尘,司马明风倒是跟着合宜郡主一直与我呆了一天,今天的和平条约的生效,让两个人倒是安静的坐了下来,相互交谈起来。
虽说合宜爱吃,但是毕竟是王府出来的郡主,诗书琴棋都是通晓的,两个人从吃的谈到诗书,谈到人生向往,竟然出奇的一致,司马明风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合宜郡主:“合宜我没想到你的人生除了吃之外,居然还知道这么多,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你就拿你那狗眼瞧人,虽然你名声在外,可是我觉得不过尔尔。”合宜郡主揶揄他,今天的司马明风也不生气,反倒让合宜不好意思了起来,说话也温和了许多。
眼瞅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整个天空变成了黑色,难得入冬以来,正月初一没有下雪,是个大晴天,空中的星星如宝石一般镶嵌在夜幕上,熠熠生辉。司马明风开口道:“下面三哥的节目开始上演,请各位跟我移驾到后庭吧。”
大伙很好奇的看着司马明风,他却依然卖着关子,只告诉我们这是新年的惊喜。
往山庄北面而去,正是人工修筑的清平湖,沿着湖上长廊司马明风把我们带到了湖心亭,对着外面就是一声响亮的口哨,随着“砰”的一声,一颗流星般的东西从地上升腾而起,从天际炸开,映衬着每个人的脸颊,“是烟花!”我兴奋的指着天空拉着合宜的手大叫,如今我才知道什么叫‘火树银花’。
却见湖面影影绰绰出现一艘船只,往我们这边过来,船头站着一位颀长的男子,飘然若仙,我一眼就看出了是温初尘,这是他安排的吗?他心里是有我的!
等船只靠岸,温初尘来到了湖心亭还未来得及说上一句话,他就被合宜他们扯着七嘴八舌的说话。我看了他一眼,他正顾着应付他的妹妹,哪还有空搭理我?
我只能假装内心丰满,独自观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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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三哥哥连宫里的烟火都不看了,原来自家有这样的好东西。今天来这真是一饱眼福啊!”合宜郡主说道。
司马明风喜笑颜开:“为了精心准备这个节目,与大家众乐乐,我可是被三哥派去盯着你们的,不让你们往这片地方来,所以三哥这也要记我一功。”
温初尘被合宜缠得分身乏术,得空偷偷看了一眼他一心寄挂的那个姑娘,烟花的光泽映衬在她的脸庞,更显得灯火阑珊处,看到她一脸的笑容,自己做的这些事都值了。
对她的感情说不清道不明,是那一晚隔着夜空的合奏,还是她在身边的梨涡浅笑。
自从她将自己从阎王爷那里拉过来,自己就萌生了一种不一样的情绪,在自己身边萦绕的不乏那些莺莺燕燕,婀娜多姿的女性,要温柔小鸟依人的更是一大把,要大家闺秀淑女风范的更是从山庄门口排到城隍庙,但自己脑海却深深印进她的身影,她并不美艳,只是看着舒服,一对酒窝牵动我的内心。
感觉自己跟她在一起就是开心,做什么的都开心,不仅仅感谢她的救命之恩,也佩服她在鲤鱼湖案件中的沉着,镇静,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为我洗刷,这一生能够遇上她应该说是自己的幸运。
自从洛城传出我独宠内侍,担心会对她不利,所以索性去了万花楼,传出消息,不仅仅是为了破解谣言,更是为了维护她的安全,果不其然有人对万花楼动了手,幸好大家没有关注到她,但是为什么她对我去万花楼的事情一点情绪也没有,难道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我的身份注定我这一生不太平,甚至连自己的婚姻都不能做主,目前为止谁给我下了蛊毒,更是一点头绪也没有,对方能在万分严密的山庄给我下蛊,一定颇有手段,在没有拔出这根毒刺之前,我不能让心爱的人冒险。
只希望她若安好便是晴天。看着眼前的她此刻笑的那么灿烂,自己提前找洛城最好的火炮房打造一个多月的烟火就值了,为了此事朝堂上少不得别人参我一本,梅先生更是在我做出这个决定前为我分析了利弊,可是人无完人。天下,我所欲也,她,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时,我只想对她多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