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清子越是阻止,楚云荒越是升起无限的好奇,无限的向往!
“师傅,那是个什么地方,竟然能奏出如此美妙绝伦的歌乐!”
楚云荒心中对这名叫【仙音阁】的地方生出无限向往,终究是十七八的少年,伤春悲秋的年纪。
楚云荒初次听闻此乐,彼时的春风隐隐,天地万物之间阳气升腾。不免深陷春风骀荡的静谧安逸,沉迷于词阙温柔的百折曲转。又觉此歌词曲荡气回肠,缠绵悱恻,令少年人只想坠入那温柔乡中,万醉不复清醒。
良久,客船离的远去了。暖阳之中不复歌乐生平,春风之中不复花月正浓。渊清子叹了口气,身影孤单的施施远去。
楚云荒看着师傅的背影,落寞孤单,不禁心中戚戚!墨阳这才叹了一口气,似乎才从那歌乐春风之中苏醒,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唏嘘不已。楚云荒看着有些莫名,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楚云荒四周看了看,不见师傅仙踪。鬼鬼祟祟的拍了拍墨阳的肩膀:“别在那唏嘘了,走,带你去个好地方。嘿嘿。”
“切,你还能藏着什么秘密。”墨阳不屑的看了一眼楚云荒,楚云荒嘿嘿一笑:“喝酒去!”
墨阳似乎是有些不情不愿,但是还是跟了上来。两人偷偷摸摸的来到湖边,向熟识的渔哥儿借了渔船。摇摇晃晃的摇着船桨朝着北岸去了,松竹观旁边的小渔村下了船。楚云荒把船儿系在芦苇丛里面,干枯的芦苇从根源里发出了新绿,几只鸭子在芦苇荡里面觅食。尽管两人一路走来轻手轻脚,还是惊起了一路的家禽野鸟。
凌乱的芦苇丛,楚云荒熟稔的走出一条路来,显然,这不是楚云荒第一次来这里。这边原来是湖边的一个深湾,有一个酒厂。
“看到没有,前面有个酒厂。是以前邹家的二蛋带我来的,他现在出门谋生去了,也没有人陪我来偷酒了。”楚云荒馋涎欲滴的趴在墙上,从墙缝里看着院子里摆放整齐的酒坛。
“那味道,真是...,嘿嘿。”楚云荒四周瞄了瞄,蹑手蹑脚的走上前去。回头一看墨阳跟呆子似得一动不动,不由得无语,悄声的喊着:“快来啊,等啥呢?”
“这样不好吧,师傅会责罚我们的。”墨阳原地不动的站着,挠了挠脑袋。楚云荒不由的气结,跑回去拉着墨阳就往前走。
“你在这墙角下等着,我进去拿,我扔出来的时候,你接住了。别掉在地上惊动里里面的人。”楚云荒仔细的嘱咐墨阳,后退几步距离,一个加速疾跑,在墙上蹬了几步,然后一个空翻,就跳进院子里面了。
楚云荒仔细瞅了瞅,没有人,太好了。抱起约么装了十斤左右的酒的酒坛子就往外扔,墨阳倒是老实的接住了,没有弄出什么声响。
楚云荒回身拿第二坛酒,就在这个时候,就看见不远处茅房的门口出来一个胖嘟嘟的少年人,正在低着头系裤子。楚云荒心道不好,正待躲闪。那少年人抬起头来看着院子中间站着的楚云荒,楚云荒手里还抱着一坛酒。
少年人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目瞪口呆的看着楚云荒。胖胖的少年人眨了眨眼睛,又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这时似乎反应过来了。大概是变声期,他扯着有些奇怪的嗓音大喊:“抓贼啊!”,少年人喊着就向楚云荒扑了过来,全然不顾自己没有系上的裤腰带。
楚云荒把酒坛扔向少年人,少年身手敏捷的接住酒坛,放在一边。少年人又扑了过来,抓向正在跳墙的楚云荒,扒住楚云荒的裤脚,扯着楚云荒向后退,两人扭着一团。
前院闹哄哄的一群人涌了了进来,开始楚云荒还能抵挡两下。可是这些都是长工壮汉,有的是力气,没有几下楚云荒就被抓住了。墙外面的墨阳听着里面闹哄哄的,知道出事了,爬墙进来想帮忙来着,被这群人抓着个正着。
这群人看着两人的衣服,就有人发声了:“这是松竹观中的道童吧,好小子,都清心寡欲了,还来偷酒。走,给墨明道长送过去,看他怎么处罚!”
众人就押着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松竹观。墨明道长有些无奈的看着俩人,拿出些银两打发了一众酒厂的长工壮汉。墨明道长不便说什么,只是安排着船只,把两人送回了洞府。
......!
洞府中,渊清子有些气结的看着面前跪着的两人,真是丢了仙家的脸面,可是心中又不忍责罚太重。谢过了松竹观送两人回来的知客,罚两人每天跪在洞府门口的云台上诵读经书三个时辰。
“云荒,我都说了,会被师傅责罚的,你偏要去。”墨阳埋怨着。
“切,你要是不馋干嘛跟我去呢!”楚云荒反驳到。渊清子的态度没有让两人没有感到害怕,依然是嬉笑玩闹的本性。
春上最是好时节,清风扶柳云上月。
这日,恰逢本月的十五,月上中天,如同薄纱的云彩飘荡在天上,分外明亮的月光给云镀上了朦胧。
读罢经书的两人在云台上的石头茶几上为渊清子煮着灵茶,看着这风月无边。“这不正是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墨阳摇头晃脑的念到,楚云荒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
墨阳瞪了他一眼,也不在意。两人煮着茶,倚着云台的栏杆,看着天上的清冷月色聊天。
忽而阵阵清越的歌乐之声传来,缥缈无定似那云中仙子的美妙歌乐,更不似人间应有之音,和之前镜月湖上客船的音乐一比更是云泥差距。这似乎是从天上传来的音乐,让两人站了起来,奇怪的四下张望。
一阵沁人心脾的异香传来,俩人抽了抽鼻子仰头向天上看去。一时之间目瞪口呆,遥远的天空上,又似乎就在那巨大的月亮之下。几只巨大的火红色仙禽拉着一辆云车,那云车散发着金蒙蒙的光彩,好似一座云宫。云车前后百十人的仪仗队伍,个个驾着云彩从远远地天边慢悠悠的一路飘来。
随着这个队伍越来越近,那清越的歌乐越来越响亮,异香也越来越浓。楚云荒想去喊师傅出来,一转身就看见师傅背着双手站在他背后,也不知师傅是何时出来的。
“师傅,...”楚云荒正待说些什么,渊清子挥手制止了他。渊清子面色严肃的看着天上飞着的人,少顷渊清子手中掐诀,伸手一招。
渊清子平时做为坐骑的那只大鹤双翅一展,似乎是从胸口撕开了什么,一道火光从胸腹冒出,火焰瞬间蔓延,包裹了大鹤的全身。
这只大鹤身形瞬间变化,变大、浑身红焰缭绕,翎羽拉伸到极致的修长和华丽,火焰羽冠更是发出金色的火光摇曳着。
渊清子朝大鹤变身后的仙禽背上飘了过去,这仙禽带着渊清子化成一道火红的流光朝着天空之中,月亮之下的那群人飞了过去,仙禽飞过的地方留下了一条长长的火焰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