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鹰兵长驱直入占领了谷县县衙,擎梵宫找到县令的密室还是吃了一惊,无数的珠宝银子古玩字画,恐怕这些折算下来相当于狼郡一年的税收。
“这厮果然该死。”
擎梵宫听闻转身信步走到密室外,身体依旧很虚弱的人跪地行礼:“臣谷县县城狼弦拜见漠王。”
“狼弦。”擎梵宫抿了一口茶被这姓氏吸引重复了一句。
“臣的父亲就是三十年前被冤谋逆的青碓文。”狼弦补充一句。
擎梵宫双眼微眯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起来吧!”
“谢漠王。”狼弦起身站立一旁低垂双目,擎梵宫自顾饮茶许久才道:“为县丞看茶,做吧。”
“谢漠王。”再次谢恩端坐下手木椅。
“你是来请罪的!”
狼弦淡然回答:“是,当年祖先被冤谋逆,青家三代十岁以上男子斩首弃市,十岁以上女子沦为官妓。十岁以下的孩子全部发配贱民之地,赐姓狼,意为狼子野心。我青家在谷县成为官府的贱奴,没有三年青家就只剩下一个年仅七岁的男童,奄奄一息之际被当地的乞丐所救,从此以后青碓文再无后人。”
“真是一个悲惨的故事。”擎梵宫语气平静:“当年陷害青碓文的是他生死弟兄后赐姓皇,难不成谷县县令是他的后人?”
狼弦咬牙切齿:“不错他就是皇岐长孙,贪婪成性谷县人称他为‘蝗虫’。皇岐到了也没想到,他当年为了权利和霸占母亲,伪造证据害死我青家三代人。今日我利用同样的理由灭他满门,我们之间算是扯平了。”
擎梵宫冷笑一声:“为了复仇你也算是咬尽脑汁,连陛下都可以利用。”
狼弦没有丝毫悔意:“陛下年幼,在她身边的每一个人谁敢说没有利用过陛下?就是漠王,您敢说吗?”
“的确不敢。”擎梵宫没有否认:“现在你唯一想做的就是监斩吧?”
“求漠王恩准,要杀要剐臣领命。”
“去吧!本王封你为谷县县令,好好治理这一方民众就是对陛下最好的报答。”
“臣谢恩!”狼弦宠辱不惊悄然退下。
“大王,狼弦如今是狼郡狼姓家主,那两千多守军是皇岐从狼郡派过来的。狼弦这些年一直漠视县令胡作非为搜刮民脂民膏,他们的死亡被没有激起百姓的过激行为。”擎三辑已经查明一切特来禀告,一切和擎梵宫预想的差不多,随后道:“谷水溃堤狼郡受灾比较严重,今年的税免了吧,告诉郡守他送来皇岐一家这功劳,本王先记下了他日定有封赏。”
皇岐一家因为谋杀帝王被满门抄斩,狼弦监斩后在家族墓地悲痛大哭,这三十年来的大仇终于得报。回想起家族的每一个人心如刀绞,眼睁睁看着他们被处斩流放,一个个生命消失独留下他在仇恨中挣扎。有某一瞬间他感觉轻松,终于可以和家人团聚,而现在他活下去的理由是要为家族平反,他不能能他的后代背负着狼姓延续下去。
铁甲军驰援萧县剩余人马,当如同乞丐蓬头垢面的白族世子白沐风看到身体萎缩的神女之后,搂着她跪地嚎啕大哭。他没有想到父亲居然如此狠心,等待她的难道只有逐渐走向死亡吗?
扁神医劝慰世子:“这不是白王下的毒,沙棘花生长在红沙漠中,有产生幻觉的作用,因此被修炼幻术的人用来辅助修炼。这是一种慢性毒药,服用只是三年以上才会使身体慢慢萎缩直到死亡,必须是连续不断的服用。这就说明陛下在皇宫之时就已经开始服用沙棘花,至于几天之内萎缩至此,应该是由于身中蛊毒的原因。”
白沐风扣头:“求神医救救陛下,求神医救救陛下……”
扁神医搀扶世子,这些时日的相处他极为欣赏世子的仁义宽慰道:“世子莫要着急,蛊毒我已经暂时控制了,只有每月月圆之时发作。若要根治还需要中州苗疆的清凉珠,据说那是五毒的克星,只是这宝物是否存在就不得而知了。至于沙棘花之毒,需要雪莲作为药物,但若要陛下恢复身高正常成长,恐怕就只有南晋传说中的神与魔的帮助了!”
“雪莲?”青敬文重复着:“这种植物生长在冰山之巅,至于神与魔还是去北极之巅,白狼王会指引我们道路。”
胖子恍然大悟拍手大笑:“怪不得白狼王来到此处了,原来是老祖宗在北极之巅掐指一算就知道陛下生命垂危,这才派神兽救我们聪明可爱的陛下。”
胖子没大没小风月也不恼,眨着明亮的眼睛问:“月是不是可以去雪山玩?”
胖子点头:“很高大的雪山,我们的老祖宗就在那里活了几千年!”
风月兴奋地冲出去欢呼:“大兄,大兄,大兄,我要去雪山了,去见那个被称为魔的老妖精了!”
胖子气绝,老妖精!怎么这么称呼他们的老祖宗?青敬文失笑,神族一直称他为老妖精!
在青峰山下安葬了战死的弟兄,白猛就常常安静的坐在角落里发呆,胡子拉碴也不去打理如同一个废人。胖子和陈恽多次劝说始终无效,而风月也在躲着他,他的部下对他很是失望,擎梵宫甚至想把他贬为庶民。白猛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让胖子很气愤,狠狠扇了他两个耳光转身而去。
白猛脸上火辣辣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两次的屠杀让他已经不堪一击,眼神空洞的凝视远方。陈恽欲言又止也转身离开,青敬文脚步沉重,白猛却仿佛没有听到。
“陛下不愿见你,因为害怕你会离开,她亲自任命的左将军如此丢人,陛下的威信何在?”
白猛冷哼:“左将军,如今看来这该是你的杰作吧!陛下年幼不分善恶,只是身边谁和自己亲近便听信谁。就算陛下最初对我另眼相看,可若不是郡主爱慕我,这官居正二品的左将军怎么也轮不到我。你们只是想拉拢白族王族同白延年对抗或者其他理由,你到底是谁?”
“是谁重要吗?”青敬文闭眼想起家乡的荒草坟茔就被仇恨包围:“人一旦有了背负也就有了无穷的动力,为达目的决不罢休!而今你身在其位就算退也无退路了,漠王绝对不会放过你手下的每一个人,左将军好自思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