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和陈涛将车从停车场开了出来,然后招呼我和慧慧上车,本来留给我们的私人时间,我却一句话也没说,我见识过陈涛游说一个酒醉女人和她去开房的场景,我没他那水平,我也不想。
虽然我不是绅士,但是我有绅士的品格,我率先拉开车门,见慧慧没动,琪琪从里支出脑袋,大声喊道:“嫂子,你上车啊,还站着干嘛。”
我望着琪琪,嘴巴张得老大。确定这是从琪琪嘴里喊出来的?这又是哪一出?
小慧向前走了两部,扶着门框,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一把钥匙,说话都有些吞吞吐吐:“我……差点……忘了自己是开车…过来…的。”
出于本能反应,我连忙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卷乱成一团的零钱递上去:“你的钱掉了。”
慧慧歪过脑袋看了看,摆摆手:“赏你了。”
我很是自然地将钱揣进裤兜,弯下腰鞠了一躬:“小的谢谢娘娘,娘娘吉祥”
因为我的逗逼,琪琪和刘波都笑了起来。慧慧从一开始就在演戏,最开始的时候我假装没看见她,她明明就开了车,却假装跑去拦出租车。呵呵,我看起来有那么好对付?在这个人人都会演戏的时代,我其实也是一个演员。
刘波打开车门走下来:“小慧,那白色的CC是你的?”
她点点头。
CC,应该说的是大众CC吧,那辆被媒体夸成是大众旗下最漂亮的一款车型。
“晕,刚才看见那个车牌,我还在想居然遇上老乡了,原来是你的。”“别放在这里,这停车场不是通宵,我上次喝醉了将车丢这里,结果车被刮花了。反正宾馆又不远,喊大哥开过去就是了”
我一人看了一眼,冷不丁说了一句:“我不会,我从来没有开过自动档。”
……
结果,结果就是琪琪开着刘波的克鲁茨搭着我,刘波开着CC搭着小慧跟在陈涛的车后面,从反光镜中,我隐隐约约可以见那辆纯白色的CC,超低的流线型车头很是漂亮,陪刘波买车那会,我们也去大众4S店看过,两个人左看看右看看,一个劲地赞美,销售妹子一直跟在我们后面不停地介绍,结果刘波直接回了一句:”看了这款车,我决定去买克鲁茨。”
到了现在,我也没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车,开着CC的白富美女神,好像完全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吧。如同蓉川市这个地方,我是蓉川人,但不属于这座城市。
走在路上,琪琪问我:“大哥啊,你和小慧什么时候认识的,咋以前没听你说过?”看,这就是妇嫁随夫,男人喊啥,她就喊啥。多接触其次,她也并不是我想象中的木讷。
按年龄来说,琪琪确实该喊我大哥,她今年才20岁,刘波3月份的时候回老家相亲,相亲一个月后,琪琪辞掉在合庆的工作,坐上高铁来到了蓉川。在此之间,她和刘波唯一的联系方式就是电话,而且也只见过一面。要说家庭条件,琪琪爸是个不大不小的包工头,在蓉川买了好几套房子,要说长相匹配,琪琪配刘波,绰绰有余。
尽管有些夸张,可我说的全是真话。深夜的城市,忙碌了一天的人们,大多都睡了,那些五颜六色的彩灯懒散地闪烁着,形式各异的建筑物像只只困极了的猫。回忆如灯影,一闪而过。
我在想,认识一个人后的感觉当真与时间长短有关么?
“我们今天下午才认识的。”我不打算撒谎。
琪琪轻轻皱着眉头说:“怎么可能?”
“你和刘波不也是才认识几个月就订婚了?”
听到这句话,琪琪选择了沉默。
感情这玩意来的时候,哪管你是个妙龄少女还是大龄剩女,它更不会管你谈过几次恋爱,受过几次伤。书上说得好,有时候爱一个人,其实是一瞬间的事。这句话可以适用在刘波和琪琪身上,至于我和慧慧,向来我就有自知之明,见面前,慧慧连我长什么样做什么的一概不知,所以,哪有什么感觉而言。
快到宾馆的时候,陈涛给我打了个电话,他问:“你娃走桃花运了?到底在哪认识的?”胡扯了几句,我便挂断电话。有些得瑟,听他的口气,明明就有着几分妒忌。
到宾馆后,我和琪琪先去帮慧慧开房间,琪琪死活要给钱,我不答应,她说:“如果我不给钱的话,刘波待会回去又要说我懂事,再说了,你们那么远跑过来。”
周末生意好,加上又靠近机场,宾馆只剩下一个普通标间,185,加上押金,总共300元。刚拿到房卡,刘波就从正门跑了进来,他凑近我,眉飞色舞“大哥,小慧开的还是进口CC,3.6的自然吸气,50多万啊。”
我懂个狗屁的自然吸气,国产的我都没坐过,还进口呢。“她人呢?”我问。
“她在车上拿衣服哇。CC就是快,一脚油门好爽,我好像要。琪琪,车钥匙给我,我去拿东西。”
我:……
还没说完,慧慧提着一个口袋走了进来,她脸有些微微发红,显得越发楚楚动人。
“房间开好了,你睡吧,我们就走了。”比起包间,宾馆大厅的灯光要明亮许多,我们面对面站着,相互注视着,也许是因为酒精壮胆,我的目光大方而坦然,我清楚地看清她脸庞的每一处,皮肤真好,居然没有任何细小的瑕疵,唯一不足的就是眼袋有些重。
“好的,拜拜”慧慧接过房卡,又对着琪琪和刘波说:“下次有机会我请你们。”
刘波连忙摆手:“今天有一半都是你买的酒,都是朋友,哪有什么请不请的。”
“那你们....先回去..吧,我自己上去就行。”
刘波听见这话,连忙将目光投向我,多年的基友,我怎会不知道他的意思?在他眼里,他不会觉得男女之间配不配,他不在乎外表,不在乎身高,不在乎钱多钱少,两个人在一起,两情相悦就行。可他哪里知道我对爱情的价值观,他哪知道我内心深处的自卑感。
我从一开始就没乱想什么,所以更不会去期待什么。我可以做到一个人精虫上脑的时候自己看Av然后跑去洗澡发泄一番,但是我做不到趁人之危,我是一个很正直的人,再说了,慧慧这状态,压根也没喝醉呀!哈哈哈!
简单告别后,我和刘波,琪琪往外走,陈涛的车子停在大门外,看见我,吐出眼圈,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搞得定?”
我没理他,也不想和他解释,也承认他说的话。
“涛哥,是我大哥不想搞好不好,你以为大哥都像你,大哥是文艺青年,属于精神类的,哪像你和我这么肤浅。”
我:……
为什么每次刘波夸我的这些优点,我连自己都没发现。其实这样挺好的,作为一个叼丝,这应该是我闪光的地方。呵呵,会闪光又怎么?充其量是个闪光的叼丝。
还没开多远,手机微信有提示,我一直没退后台,唱歌的时候也没管,除去各种群乱七八糟的消息,有一条是属于孤岛的。内容简短,匆匆一行字:“你把我一个人丢这荒山野岭就走了?”
深夜的电台在放歌:“我静静地尝一口,你说的爱我,还在回味你给的温柔。”
呵呵,对于小慧来说,对于整个故事来说,这其实仅仅是一个开始。